<>怎知就在此时忽见费家明人影一闪,电一般趋身向唐琳,一招“猛虎下山”,当头击下。
但见他双拳食、中、无名、小指内屈,四指末节紧扣掌内,拇指封压食指孔眼,拳形有如瓦楞,同时向唐琳膻中,神庭两穴打到。
这瓦楞拳却是少林拳中的高招,是少林拳中高手最常用的打穴拳法之一,主要用于点打胸部、脑部各穴位,最是厉害。其歌诀云:
瓦楞拳技亦奇形,五指内扣如瓦楞。
打点刺扎力无穷,点中暴客即丧生。
敏取百会印堂穴,头锥后颈并上星。
乳根窟髃与膻中,诸俞风市连肩井。
费佳明这一招出,便似直欲置唐琳于死地一般,端的狠辣异常,在场人众都是一声惊呼。
原来,唐琳双足踏下地面,却正好在费家明和施春雷之间,与二人相距均在五尺左右。费家明见他毫无防备,便收了单刀,突然发难,拟准先将她打伤拿住。
那施春雷平日与他上阵杀敌,早已心意相通,在他们的意识里,战场上留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卑鄙二字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他见费家明抢先动手,当下略着犹豫,便也是一招“罗汉滚臂,”抢上数步,左足斜跨,同时滚臂抖肘,从身后抓向唐琳腕关、肘廉二穴,既准且狠。
这两招原是他师门中练功时对练互择的招术,同门中师兄弟相互切磋之时,对方若使出“猛虎下山”,另一方则用“罗汉滚臂”破解。
然而谁曾想到、这两招若是两人同时出手攻敌,却是正应了相生相克的道理,配合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这在他们两人的征战生涯之中,早已达成共识,心照不宣。
故而他二人一动即动,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
唐琳不防他二人如此不顾江湖道义,离他们既近,及至觉察,二人趋身攻到,离自己不盈半尺。
此时她无论如你闪避,都已不及,她大吃一惊,当下只得故技重施,但见她身子一侧,左右两手同时挥出,都是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微张,嗤嗤两响,弹了出去。
高吟天全没想到费、施二会如此言而无信,此时他虽然欲施援手,但他二人离唐琳太近,又都是一心志在必得,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偷袭。
高吟天流云八步虽快,却也是大感事发事发仓储,救之不及。
正当高吟天心急万分之时,却听得两声怪叫,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声,费、施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互握,一脸惊恐的样子。
高吟天看的清楚,只见唐琳从他二人掌影中翻身而出,姿势美妙之极,这一下他才出了一口长气。
原来,唐琳见他二人同时发难,百忙中只得双手同出,施展唐家暗器“兰花手”手法,两枚铜钱同时飞出。
施、费二人武功与鲁鹏飞相去甚远,二人曲池穴上一麻,二人竟然同时中镖。这一来他二人手上力道尽失,这一拳一掌再也递不出半分,唐琳乘机闪身侧翻。
他二人却收势不住,借着惯性竟同时触及对方,这一下他二人虽然都使不出力气,速度也慢了许多,却也打得两人都跌坐在地。
费家明怒火中烧,大骂道:“你这不要脸的……死丫头,敢用毒镖伤你费家大爷,大爷跟你拚了。”站起身来,一个“饿虎扑食”抢了上来。
唐琳纵身跃开,费家明追了两步,忽觉一阵恶心,胸腹间翻腾难禁,跄跄踉踉跑了两步,一跤跌倒。
施春雷见了,哪敢再追,当下也赖得起身,便自盘膝坐在地上,默然运功驱毒。
四贝勒身后*出两个粗眉环眼、膀大腰圆的汉子,奔上前来,将费家明拖到一旁。
高吟天心中暗想道:
“我第一次在天目山中看见他们,原以为他们是不畏生死的好汉子,哪知他们竞然不顾长辈身份,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用尽卑劣手段,为人所不齿,真是看走了眼。”
眼见得二人终为唐琳所伤,心中暗暗出了一口长气:“谁叫你们两人这么卑鄙地偷袭琳儿。”
场上众人倒有许多人停了喝釆,毕竟是有些兔伤狐忧吧,只有那白衣公子若无其事,仍旧叫得最响。
高吟天上前拉住唐琳的手,见她脸上惊恐的神色犹未尽去,忙关心地问道:“琳儿,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唐琳本自惊魂未定,乍见高吟天已来到身前,满眼关切之情,她心中立时平静下来,笑道:“吟天哥哥,我没事。”
高吟天心中喜慰,正要答话,却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小姑娘果然厉害,手段高强,但如此出手用暗器伤人,未免有些歹毒了。”
高吟天回过头来,见那人豹头鹰目,咳下胡须丛生,密密麻麻,头发青一缕、白一缕,两额突起,双目放光,正是那个坐在四贝勒身旁的内家高手。
高吟天心道:“说得你们好有道理似的,却忘了是谁偷袭在先,琳儿若非被迫无奈,又怎能伤了他们?”
唐琳上前道:“小女子斗胆,敢问老爷子贵姓?”
那人哼了一声,身后走出一个清瘦汉子,说道:“你们竟然连延大统领都不知道,那是白活了,告诉你,他就是名亨宇内,威震八方的延信……延大爷。”
其实那延信本是满人中的高手,自幼习得一生内家功夫,屡为朝庭立功,名盛一时。
那人满以他报出名号后,自会吓得两个少年人心惊胆战,怎知那两个少年却只微微一笑,并没有大多的反应。
唐琳也曾从父辈的口中知道朝庭中的几位满族高手,延信便是其中之一,据说他曾在大草原上一夜之间往返千里,累倒两匹好马,将蒙古的两个马帮剿灭殆尽。
但此时她占着高吟天武功高强,自料也不会输他,更瞧他身材远不如她吟天哥哥干练,心中自不将他放在眼内。
当下她福了一福,笑吟吟地道:“原来是延大爷,敢问延大爷,你想怎样?”
那延信见她如此神色,毫无惧意,心中也暗想道:“为何怎么瞧她都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就算唐正峰在此,也不敢这样对我,难道说她在外还有强援。”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道理,又见唐琳目光每每向高吟天投送出一片信任,当下对高吟天看去。
但见他虽然仪表不俗,但目光中流露出一十种憨厚的神情,那一种性格却是与生俱来,决非做伪,当下他一副笑容,说道:“小姑娘如此聪明漂亮,我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