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明见本心
“牛哥，你，你不会，杀了灵禽吧！”
杨霄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看着里面的半只发黑的烧鸡，虽说眼下饿了一天，但还是不敢下口。
牛有德有些心虚的笑了，打了个哈哈，“乱说，咋可能呢？你看，你牛哥像是那种看上去会偷鸡摸狗的人么？”
“像！”少年的回答很果断。
中年大叔被噎了一下，随即说道，“像，那也只是像，不代表是，好么。行了，赶紧吃吧，一天就一顿饭，你要不吃，牛哥可吃了。”说罢，还伸手来抢食盒。
“算了，死就死吧。”
杨霄没让他得逞，只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门规，好像也没有这一条吧。
这青玄剑门，也没说不能杀生呀。他们又不是和尚，吃点肉怎么了。
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杨霄将烤的半生不熟的烤鸡吃了个干净。
之后，两人自然把羽毛和鸡骨头这样的证据，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第二天，杨霄又去挑水了。牛有德自然继续赖床，全然当这几天是在度假山庄放假了，没有一丝着急，因为他压根没记住，三天没有完成任务会咋样。
两人这也算心照不宣的明确分工了。一个人挑水，另一个人找吃的。
等到晚上回来，杨霄还是没有挑一点水，又在苦井旁坐了一天。牛有德丝毫没有关心过挑水这个问题，再次拿出烤鸡。
这回，给杨霄整整留了一只。他今天多抓了一只，自己吃了两只，第三只实在吃不下了。
……
就在杨霄两人所在的杂役茅房西南的山头，负责灵禽管理饲养的一名灰衣道人眉头微皱，有着多年灵禽饲养的道人点了点数，不对，数量对不上。
五色鸾少了好几只！
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有时候灵禽白天到处疯，疯远了第二天也会回来。可是现在，足足五只五色鸾，不见了。
灰衣道人的心里有些沉重。
他不过是一名杂役，入门的年头也有十几年了，也没能成为外门弟子，修行的资格都没有。
堪堪在第三天快结束时，才通过入门试炼，留了下来，没有被逐出山门，从此负责灵禽饲养。
这一下子丢了五只五色鸾，他的脸色都微微发白。
责任重大，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上报给执事大人么？不行，由外门弟子担任的执事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只会追究他的责任，将他往死里整。
灰衣道人脸上有些阴晴不定，随后，一挥衣袖，决定还是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说不定，那五只五色鸾只是飞远了。这里是青玄洞天，仙家修道的洞天福地，几百年了都这么波澜不惊的过来了，这鸾鸟还能丢了？还能被人偷了？别逗了。
灰衣道人不知道，他的灵禽真的被偷了。
第三天下午，杨霄再次坐在了苦井旁。这一次，他知道，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不挑水，拒绝任务，他可以忘记一切，回到曾经熟悉的生活。眼前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什么也不会留下。
完成挑水的任务，那么，他可以留下，也许将来能够达成所愿，修道有成，也有可能当一辈子的杂役，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缓缓闭上眼，不再去看那无数的过往，还有可能出现的种种的未来。
再次睁开眼睛，杨霄的内心已经波澜不惊。他终究，选择不凡。
未来，还没有发生，谁又能说的好它将是什么样子？
水桶丢进井水里，将平静的水面打破。原本只有一幅一幅的画面在眼前闪现，瞬间化作无数碎片一样的时光片段。
思绪如潮，心乱如麻。
杨霄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心底最深处，那原本隐藏的本心，终于被他找到。
那就是执着，永不言弃的执着，生命不休，勇往直前的执着！
这，就是他的本心。
“此子，不凡。”独臂道人一句话，让南宫梦瑶有些意外。
第三天下午，杨霄才开始渐渐明见本心，这在入门试炼的无数门人弟子里，只能算是平庸，一点也不出类拔萃。
为何师尊会口出此言？
十九桶水，来去十回，天黑之前，杨霄才将水缸注满。每一桶水注入水缸，他的心里都好似被拂去明镜之上的灰尘，越发晶莹剔透。
牛有德则偷鸡偷出了心得，烤鸡的手艺也有了进步，没有再烤出黑色的焦炭味。知道杨霄完成了两个人的任务，说了些客套话表示感谢。
这任务可是每天都有，他又不想来回跑山路减肥，那样太辛苦。偷鸡也是技术活，他觉得自己没占杨霄的便宜。
有句话叫什么，对了，互利互惠，也就是他们这样的情况了。
日子，就这么渐渐过去。
时光如水，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到了。少年和中年大叔两人都留了下来，倒是让一些知道他们情况的灰衣杂役们有些惊讶。
尤其是牛有德，这家伙天天就吃一顿饭，没有瘦下来，居然还胖了几斤，身上原本就紧的长衫已经快要挤不进去了。
一个月，每日挑水，杨霄越发明见本心。
他要修道！
他想修道！
见识了这个世界的华丽，他再也不愿回到曾经的平凡。
这两人生活平平稳稳，但好几名负责灵禽的杂役却越发坐卧不安了。
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精通偷鸡的牛有德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没有选择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作案或者作案多次，每次都是随机选择作案地点。
虽然山门内，灵禽数量不少，一些更是能够抗衡修士的强大存在，但连续一个月的捕捉，还是让低阶灵禽的数量有了明确的下降。
终于，纸包不住火。几名执事已经开始查探，初步猜测，青玄洞天出现了一只捕捉低阶灵禽的低阶妖兽。
因为，稍微有些实力点的灵禽都好好的，消失的全是五色鸾，百灵血雉这样的低阶灵禽。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与杨霄的淡定不同。牛有德心里还是变得渐渐浮躁起来，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了，还有他的公司，他的豪车豪宅。
一个月，究竟能发生多少事？牛有德有时候，也不是没心没肺，相反，他考虑的事情极多。
关键是，这里太无聊了。刚开始的几天还好，就当是休假了，可是时间久了，早已习惯了现代科技的便捷生活和锦衣玉食，牛有德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天天都吃烧鸡，他现在看到鸡都想吐了。其他的物种，他搞不定呀，一些武力值还在他之上，正面硬刚就是找死。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
眼下，他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戴了多年的手表了。纯金的劳力士，花了他十万美刀。
牛有德本来以为，用这心爱的珍贵之物，换取一个出入山门的机会。但镇守山门的杂役只送给他一句，呵呵，就把他撵走。
这里的人对金银这样的身外之物，居然毫无兴趣，一时让中年大叔很是颓废。
他曾经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行不通了！这简直颠覆了他几十年的人生观。
一群疯子，我和一群疯子呆在一起。心里给这些人贴上标签，牛有德才好过了些。
不过，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耐心等待，总是有机会的。
这一日，都已日上三竿，中年大叔还赖在床上。
山门内，却突然响起了阵阵钟鸣。
连忙从床上起来，牛有德伸出头去，一脸茫然。
没等几分钟，杨霄跑了回来，放下水桶拉起他就往山上跑。
“咋啦咋啦？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眼里满是欣喜，透着耀眼的光芒，“快点，有长者要开始讲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