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活见鬼,可能这段时间经历太多怪事,我快要免疫这种低端恐惧。
“我眼花了,您刚才说捎我一程那快走吧。”
警察点点头,接着神色凝重地招呼已靠岸的彪汉去一边谈事。
我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捡起一块石子将老鸹子赶跑,倚靠在这颗半死树上假装闭目养神。
我瞥见警察点了颗烟给汉子,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我察觉到大汉身体抽搐起来,像是受到惊吓。
破庙出来后我的听觉强了不少,二人谈话也基本听到。
“王队今晚又没收获?”
“一晚上都能听见孩子哭女人叫,可瘆人啦,更邪门的是我看见了死人!”
从我这个角度看到捞尸汉子往我这看了一眼,我连忙闭上眼睛,心道这龟儿子还是个警察,能活一晚命真大。
聊了没几句,一颗烟还剩半截,未燃尽的烟头最后一点火星也被湖水熄灭。
“走俊仔。”
我睁开眼随警察上了车,就坐在后排,车调头的时候我看到大汉身边站了好多人,眼神空洞地看着我离开。
深呼吸之后感觉好了一些,那警察问我要到哪去。
“县城车站。”
“那正好,我们也回县城。”
“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我客气道。
“叫我周升就行,刚被调到县公安局。”那警察说道。
“周哥,你们警局是不是有人死在灾区?”
“额……是啊。”
我突然灵光一闪,“两个人?”
陈升猛然转过头,两只眼睛瞪着我,眼球都要被他瞪出来。
“我猜的……”
周升将脸转回去,不得不说他刚才成功吓到了我,本来我打算先到车站再步行到县城旅馆,现在我主意改了,让他们直接把我送来。
进来小旅馆,我直接从柜台拿了钥匙,小妹看我的眼神怕怕的,我也没问满脸横肉的老板从警局喝完茶没有,这次我选了个二楼的宽敞体面还向阳的房间,又从原来那间十五块一晚的单间把老柜子搬进来,原来的柜子被我徒手拆了,山里娃有的是力气,我从前台找到毛笔、铁钉,挑个好木板写了几个字,把牌子竖着钉在墙上。
彭祖这家伙到底是谁,莫非是爷爷的师父?按照巫不言的逻辑,爷爷偷了他的奇书和照相机,他们曾经是师兄弟,所以巫不言也认识彭祖?
巫不言一定编谎话污蔑爷爷,要是爷爷在就好了,爷爷没了,那幅画像也没了,就剩下贴画像的柜子。
我十分迫切的要解kai万寿村的谜团,寻思还缺什么,想起雷疯子装尸的陶瓷罐,我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道行深我还是个新手,还是尸袋保险。
看了眼寒酸的装备……一把杀猪刀,甘心手上的那把噬魂枪才算得上装备。
老子这捡尸人当的真寒酸,我来到街上没有物色到成用的东西,倒是路过一家商铺想起手电筒的事,问老板买了两个强光手电,不知不觉到了广场,初次遇见巫不言的地方,老扑街早已不见踪影,端着筲箕叫卖玉米棒的又跑来问:“来一只玉米棒,又香又甜。”
“扑街……”
吃了两碗面总算填饱肚子,又问老板买了两个干粮,回到旅馆,我把干粮包好和手电筒装在背包里,那把杀猪刀不好放,干脆找了几条破布给缠上。
折腾一夜,五脏庙也饱了,哇靠在床头不顾炙热的阳光烫在身上,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当当当……”
门不知被敲了几下,我伸了个懒腰,看外面天还没黑刚到晌午。
和我想的一样,周升果然来找我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小di,这时我才打量起这个人,并不算高中等身材,年纪三十岁上下,这张脸比老子差一筹勉强说得过去。
“陈福满是你爷爷,陈六姑是你亲戚?”
“是。”
“这么说县里去调查命案的民警你见过?”
周升不像普通警察,至少盘问人的时候语气不容你不配合,与那两个龌龊的警察区别很大。
“事发时我不在,但见过两个蛮横无比的假警察。”
“什么样的警察?”
“一个眉心有道疤,一个好像外号是包子。”
我察觉他身后小di情绪激动,想必就是他俩。
周升面无表情地拿出两张照片,我点了点头。
“他不叫包子,叫毛球!”那警察蹲在地上像女人一样痛哭。
哭个毛球,老子仇这么大找谁哭去。
我本来等着周升老哥继续盘问我细节,最后一次见被害者是什么时候,他跟你说过什么……
我正胡思乱想着,周升忽然换了语调,“专业捡尸,一次十万,概不还价?”
“正是在下的招牌。”
“你若真能捡尸,二十万两名警员的尸骨。”
周升的话让我震惊了,警察都这么痛快,不会有什么猫腻?
“周队不能这么草率啊,警队不会同意的。”哭哭啼啼的家伙一边哭一边劝阻。
“行了我和局长说一下,收起你的眼泪,保持威严!”周升呵斥道。
下午四点,周升开着警车来接我,还有那个哭个没完的警察,只是他现在表情格外严肃。
车一开进这泥泞崎岖的小路,阴冷的感觉就会袭来,偌大的堰塞湖静悄悄的,一个消防车都没有看到,只有十几个穿制服的家伙正在站岗。
问题比我想得严重,消防官兵前天亲口告诉我积水被排空,可现在都没什么变化。
湖岸上停着两艘打捞船,七个汉子坐在地上休息,我注意到“王队”和上午的两个汉子都在,剩下的人里面有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人。
尼玛的,我说这么痛快就让我加入了,还真请来了道士。
周升还算有点良心,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前两天消除水患的消防官兵都牺牲了,你可要注意安全。”
尼玛这是在吓老子,我就知道二十万不这么好拿,现在才告诉老子分明是想害死我。
“放心吧陈哥,明天还能见到我。”我微笑着送他离开。
最让我意外的是那哭鼻子警察居然也留了下来,这样一共九人,我想都没想加入了“王队”
的队伍,粗野的王队暗骂一声龟儿子,而哭鼻子警察知道大汉真识身份也加入进来,道士只能和其他三人乘另一条船。
“快走吧,一会儿看不清了。”我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