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情,好似闹得很大,知道的人却很少。
李文照例去青山院听课,课后,老师座下的书童来到学堂请李文过去。
一路上,李文看上去安静淡然,今日青山挺安静的。
到了正德居,书童就离开了,李文行礼站在门前。
“进来吧。”
老师看起来挺高兴的,面带笑容。
李文依旧礼仪做足,做辑跪拜,起身后恭敬的立在案牍前。
云清皱了皱眉,这个孩子和自己太生分了。
“阿文,今日席家有一个诗会,你代表为师去参加吧。”
“席家在盛京读书人中呼声很高,今十月青山院的文武比赛也要开始了,你要要多多出去和文人交流交流!成日里混在那些混子里面不好。!”
李文一般不会违抗老师,所以低声称是,“老师放心,学生知道。”
“嗯,去吧,道家那边不用担心,有为师撑着!”
“学生告退。”
经过百花承艳的四季园,李文正巧碰到昨晚那个刚强不屈,誓死不从的青山院学子,世界就是那么小,转眼就遇见了。
那个书生脸上还有拳头留下的淤青,抬头一见路口边的李文,表情像是见鬼了一般,急匆匆的转身就走了。
李文停在原地,玩味的笑了。
昨晚那个书生虽然最后并没有言语,仿佛默认了李文的做法,可是李文知道,他心中一定暗搓搓的想,等他回去了,一定会去告发李文,将事情大白于天下。
今日李文入学时,感到学校的平静就知道,这件事一定被人摆平了。
只有文人可以治文人,动粗是没有用的,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段,威胁?利诱?
既然有诗文会,李文就去见识见识。
手中请帖是一张碧绿色的文人会馆的帖子,看来是在文人会馆举办。
帖子上写着,三月风光,邀尔来看山河!留名席金友。不过是老师的请帖,看来会上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东街的向来是文人墨客们常来的地方,这里有闻名天下的青山院,也有才貌双全的温柔女子,这里就有心灵上的神交好友,又有身体上的深层交流。
李文来到东街的文人会馆,交了拜贴就有童子带领自己去席金友开展诗文会的院子,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帖子都有院子这样的待遇,有的只能在大堂上寻把桌椅,有的好一点能有个包厢。
当然席金友财大气粗,声名远扬,能拿到这样的帖子,也不算事儿!
天空澄碧,远山含黛,庭院里青石小路古朴幽静,高大的花丛枝叶交错,光影斑驳。鲜花繁盛灿烂,那些鸟儿都喜欢飞着围着她它,花鸟环绕万物生长,超凡脱俗真正灵气。
院子的东面是一片竹林,白墙黛瓦的围院,显得很是清净。
在树下十来张桌子整齐的摆列,相对而立,已有不少文人在院子了,高声交谈,以酒会友人,不过没有想到树下居然有个熟悉的身影——韦居安!
李文抬步朝对面走去,身姿挺拔,白袍摇曳。
“来了个小友?”有个青衣男子出声,面容宽厚,面带笑意。
“久仰诸君大名,书生乃云清山长的学生,名李文。今日特替老师参加诗会,有幸得见各位高才,幸会幸会!”
有个侍童引着李文到位子落座,李文正准备过去的时候,没想到第一排的一个男子出声打断了童子的话。
“往年云清都是落座在第一排的,今日云清的学生理当坐在云清的位置!”男子年纪同云清老师的年纪差不多,邀李文过去做。
李文迟疑了一瞬就转身走过去了,好歹是云清的学生,怎能堕了其名声。
第一排的位子想来应该是声名远扬,举足轻重的人坐的,若按资排辈,李文怎么也排不上号,但是既然对方提名了,而且在场的其余人士并没有反驳,李文又怎能回绝。
谦卑的行了一礼,李文这才坐下,李文感觉到身后韦居安紧紧地盯着自己,李文不以为意。
不一会儿,一队人穿过拱门,相约而来。
居最左边的那位就应该是今日宴会的主人,席金友了。
一行人五人,没想到郑淑娴居然也在,虽然她今日也是一席男子装束,但是谁都看得出她是个美娇娘。
“金某来迟,各位友人还望多多海涵!”席金友一身宽大的白袍描竹的开衫大衣,举止豪放大方,脸上没有一般书生的迂拙,反倒有丝侠气。
“金友,立人,安石,你们几人可是让我等好等,来来,上酒,你们几人定要罚酒三杯,诸位你们说可好。”
“说的在理,就这么办。”下面就有不少人响应。
席金友身边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一席深蓝的交领长袍,头发以白玉束发,打扮整齐,气质颇有几分刚正不阿的模样。
老者不苟言笑,喝完自己的酒没想到突然朝李文发难。
“这位稚子不知是哪家的小娃娃,恐怕是做错了位子!天下贤才居于此,才高八斗者,为国为民的仁人志士,小娃娃有什么才学足以登上座!”
燕林也就是邀请李文入座的那人出声,“这个小友是云清的徒弟,由他来代替云清再好不过了。”
燕林和云清两人数年来都相互不服对方的主张,谭立人是知道的,不过他可不管这些。
“金友,今日大哥就喧宾夺主了,还请贤弟不要见怪”谭立人对着席金友告罪。
“既然是云清的徒弟,做这上座也是做得的,不过,今日贤才聚集在此,我就教考一番,看看云清的徒弟才识如何?”
“今日我就以竹为题,云清徒弟,请答吧!”
李文看着谭立人,挺直身子,作揖,“学生听令就是。”
院子边假山巨石,竹子茂茂,李文走了走,心中构思了一番,“学生有了。”
有侍童拿来纸笔,铺在李文桌子上。
“不种闲花,池亭畔、几竿修竹。相映带、一泓流水,森寒洁绿。风动仙人鸣佩遂,雨余净女添膏沐。未成林,难望凤来栖,聊医俗。问华胄,名淇澳。寻苗裔,湘江曲。性孤高似柏,阿娇金屋。坐荫从容烦暑退,清心恍惚微香触。历冰霜、不变好风姿,温如玉。”
谭立人拿起李文写的诗文,细细品读了一番,从面无神色,到脸色渐渐迟缓,谭立人不禁点点,“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谭立人把诗文放回李文桌上,和蔼的指出,“历冰霜、不变好风姿,温如玉。这句写的不错,虽然你的诗文立意不高,但是全诗全面的概括了竹子的习性,姿态,并赞美了竹的品性。也是一篇咏竹的佳作。”
等所有人都入了座,席金友这个主人才宣布今年的诗文会开始。
第一排座的都是大文豪,每局吟诗作词皆由此出题,不过李文就不算在其中了,虽然谭立人认可了他,但是也不过是认为他不负云清之名而已,所以李文也就安静的随众人喝酒吟诗。
李文的诗文在众人中不偏不倚,居中并不算十分出彩,不过能在这些大能中有排名也算是不错了,想来明日,盛京李文的名字在读书人中也有了点声名。
前三名皆在谭立人,席金友,燕林中产生,不知道老师在的时候是否诗绝全场!
谭立人倒是个是在人,频频邀请李文喝酒,李文的诗文他也会给予一些指点,李文看得出是真心真意,没想着这个人倒是个实在人,脾气和竹子般内在无心,品性高洁。
不过在抚琴上,韦居安可是出尽了风头,一曲梅花三弄皆得座上各位大家的好评。
诗文会每年都是开展一天,会上有酒食可供人们填饱肚子。
诗文会并不是纯粹的以诗会友,也会谈论民生,当朝政治。
此刻韦居安盘坐于树下,弹奏的是十面埋伏。
“近日有难民入京,听说南方大旱,虽说现在还阳春三月,可是农家户可是看天家吃饭,这雨水都连着半年没有下一粒。”席金友一副怜悯的样子。
“南方前几日我才从那边回来,的确听说是没有雨水落下,南方以水稻为生,如今不下雨,天灾加上官税,的确苦不堪言。”
“不过好像难民并没有得到安置,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席金友有意无意的将此罪过往郡守身上推,“前些日出现和尚的惨案,也没有结果,现在发生灾民,不知郡守为何不作为?”
席上顿时有人应付席金友的话,“道家自从入驻盛京,郡守就似乎以道家为首,浑然没有了朝廷的存在,想来也是,那个邱守成乃是泥腿子出身,虽然侥幸博得功名,却娶了商户家的女人,一身铜臭。”
谭立人拿杯子敬了一杯席金友,出言道,“友人还是慎言,此乃别人家事!”
席金友同样回敬了谭立人一杯酒,嘴角微扬。
此话就此翻篇,韦居安十面埋伏也弹完了,文人向来诗酒不分家,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李文早先就查了难民的事情,此刻又听到难民话题,总觉的这个席金友有问题,席家早年虽然不是在盛京人士,但是席家也在盛京也十来年,根深叶茂。
(文中的诗乃明代,陆荣的咏竹)希望有小可爱在看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