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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七是真急了,忙缩着身子往床里头躲, 几乎就要惊叫起来:“殿下不可!”她反应实在强烈, 裴池便为着她这句话停了下来,问道:“为何不可?”

“为何……额……”辜七紧张的咽着唾沫,可她叫韶王殿下这么一吓, 脑子里头一片空白, 根本是什么话都想不起来。一时无法, 只好语气哀求着道:“殿下别那般。”

裴池将握在手中的小瓷瓶拿出, “别哪般?这药没动过的迹象, 可是你自己不会擦,先才还说疼来着的。”

因着昨儿的肌肤之亲,辜七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底气能同他面对面的说话, 哪晓得裴池非要说些让她快羞死了的话。“刚才、刚才那是殿下故意给我下了圈套。”上一瞬还求裴池来着呢,这一瞬她这可就变了脸, 怪罪起了他来。

裴池从善如流,又问道:“那你是不疼了?”

情势所迫之下辜七自然就点了点头, 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心中一松,便又听到裴池道:“你既然不疼, 那便办咱们的正事,替我解一解身上的余毒。”

辜七急忙捂着被子不放开,那神情真就是快哭了。原先她以为韶王殿下惜字如金,可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能说会道。辜七说不过他, 想自己也实在不是愚笨的人, 怎么到了他的跟前就接连栽了跟头了?

前头那也就算了, 她是实在没想到竟在同一处会接连两次着了裴池的道。

这下可好了,她若是说疼,那韶王殿下便要给自己上药,可她若是说不疼,那他可就那样了!辜七此时有种念头,就是无论自己如何选,她都是逃不开裴池的掌心了。

“嗯?”韶王殿下嘴角微微噙着笑意的看辜七,等她回话。

辜七那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纵然不愿意,却还在裴池的眼神催促下硬着头皮咬牙道:“疼……”这一个字可真是被她说得无奈极了,到最后气力也是竭了一般。辜七说完,抬起眼眸看了看裴池,极度心不甘情不愿。

裴池却也不在意,掀开了辜七的被子,她身上还端端正正穿着亵裤。那亵裤才不过及膝,露出了她一双又纤细又白嫩的玉腿,如凝脂一般,叫人挪不开眼。

裴池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辜七的眸色果然又翻涌了几分,沙哑的问道:“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这话可不就正是因为辜七手上抓着自己的裤腰处而说的么!昨日她是受着媚毒神志不清了,可今天再当着裴池的面,她却再做不出那等事了的。辜七羞赫至极,其中还夹杂了几分对韶王殿下的怨恨。自己动手和裴池动手都让她接受不了,辜七一样不选,扯了被子只管蒙着头,仰面躺在床上。“殿下要上药就自己来。”那模样就好似她是豁出去了,任凭韶王殿下要对她做什么。

裴池真是被她这举动给逗笑了,心说小姑娘这么的不经逗。“你这不上药,是不打算好了吗?”裴池俯身过去哄她,温声细语极尽轻柔,“咱们明天就该动身去雍州了,到时候在路上你可熬不住。”

过了会,便传来被子里头闷闷的声音,虽然仍是语气不善,可话却是:”那殿下赶紧上药。”

辜七用被子蒙着头,自然也不知外头如何,直至有人缓缓解开了她的裤子……再后来,便是微凉的药叫人用手指抹着……辜七神情高度集中,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头,反倒叫自己的触感更加敏锐了起来,真真每一瞬都是煎熬。她咬着唇,半点声响都不肯发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叫裴池重新给她穿戴好了。

完事后,辜七还以为韶王殿下会同自己说话,可她等了许久还没听见动静,按耐不住的偷偷掀开被子一角往外头看。这雕花大床上哪里还有裴池的踪迹。她又朝着另外一头的衣架看了看,衣服都还在,显然人是还没离开的。

辜七这也就才猜到韶王殿下这是去了净室,她心中想着裴池如此爱洁净,刚才居然……给自己那儿上药……

她觉得自己真是有个坏毛病,就是对于介怀的事总喜欢去回想,辜七真是恨死了自己这怪毛病,就好比现在,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想回想刚才的那过程。

趁着裴池不在,辜七便掀开了被子露出头来喘息,这会才想起了他刚才所说的,关于中毒的事情。她是经历过那毒是个什么样滋味的,因而对着裴池多了几分担忧。

由此可见,辜七的忘性实在大,她刚才还恨韶王殿下跟什么一样,现在就又担心起了他。

裴池从净室中出来,便听见辜七遥遥传来的娇软软的声儿:“殿下的毒好些了么?”自然,这声音里头还是带了担忧的。

可在辜七那,这是她的好心,可在裴池看来,她这是撩拨自己。裴池心下叹息,他这才稍稍止住了那念头。今日在外收拾局面他是少有的心不在焉,办完之后便立即策马而归。刚才他不过是看在辜七伤得有些厉害才作罢,要说韶王殿下对这位王妃还是极为宠爱的。

至于中没中毒……

辜七于裴池而言可不已然就是“毒”了么,而且毒性凶猛,这才多少时日就已经渗入到他的身体百骸当中了。裴池这会是不去床边上的,径直去衣架拿了自己之前退下的衣裳穿。“便如你昨儿一样刚才用冷泉水泡过了。”他转身不经意见辜七趴在床沿一脸疑问且担忧的看自己,只好拿了这话回她。此时的辜七,用手臂撑着床铺抬起了前半身,这可不正好让裴池一览她胸口起伏的风光。

裴池骤然收回目光,动作稍滞深吸了一口气才侧过身去穿戴。

辜七可不知道这些,见裴池没了丫鬟伺候穿戴竟还纽错了扣子,便忍不住噗嗤一声娇笑了起来,顺道就给他指了出来。裴池才真是恨得她牙痒,偏这会子拿她没办法,到底还是心疼多一些,想着他暂且先记下,等改日再让她讨回来。

再说京城都督府,沈括一脸霜寒,凝眸不语。

他的确是个喜怒不动于色的人,只不过因着底下那群废物迟迟找不到裴池一行人的下落,这才有了这么一怒。这位让他轻视了的三皇子倒真是有趣,新仇旧恨,竟让自己生出几分与之交手的念头了。

沈括提笔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搁笔后等上头墨汁收干,亲自将之折了几折放入到信封中。“来人——”

应声而来的是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接过信封听沈括吩咐了话后便立即退了下去。

窗子半开着,窗外的芭蕉叶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人觉得绿意盎然,充满了勃勃生机。可如今早已经是深秋了,哪还要什么生机。沈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案,在昏暗的书房中显得整个人都阴郁得很。

捏蛇要捏七寸,沈括冷冷的讥笑,说到底,他手下的那群人是没琢磨出三皇子的七寸再哪里。一旦拿住了七寸……便只能任人鱼肉。

……

等到了第二天,辜七和裴池那一行人果然再次起身,只是这回可比之前几日要走得慢了些。统共是一辆马车,里头坐着辜七、拂玉和曲潇三人,韶王殿下是在外头骑马的。而实则上韶王殿下这两日也是有些避讳辜七,尽量减少同她单独相处的是时辰。

拂玉撩起帘子朝外看了几眼,复又放了下来,笑吟吟的同辜七道:“王爷真是体贴极了,为了小姐咱们在路上还能停下来歇一歇。”拂玉这显而易见就是在帮裴池说话,自然,她的心还是永远都向着辜七的。

辜七听了绞帕子,需知道裴池这路上下令停车休息,可不光光是表面那样为着休息的。实际上每回停下时,他都会上车给自己擦药。就在这窄窄的马车里,就算他让拂玉和曲潇都下车了,这到底也不会同他们隔开太远的距离,如此一来她就只好拼命咬着牙捂着嘴不出声……辜七闷闷的想,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宁可韶王殿下不要这样的体贴才好。

这走走停停,不知要多少日才能到达目的地,辜七是嫌这速度有些慢,估算着这两日恐怕也没能走多少路,她掀开了车帘子朝着骑马在前头的裴池道:“殿下,咱们这要几日才能到雍州?”

“再半日就到雍州的地界了。”裴池骑马同马车并行,“届时再由官道去雍城只需一日的功夫。”

这已经是出乎辜七意料之外的快了,上次她出远门的经历就不太好,而这回虽有裴池带着,却也不是十分的好。辜七真是有些厌恶远行了,想着到了雍城可真要好好歇上两日。

可事情没有那样顺畅,裴池因忽然接到了密信说是环城出了乱子而要带立即带人平息,他这回便不能再带辜七同行了。

好在裴池也早就安排自己在雍城王府中的侍卫来接她了,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再则又是在雍州地界上。他也是确认再三后才放心辜七自己去雍城的,这的确是无奈之举。

临别之前,裴池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好养伤——”

辜七本来还有那么一些离愁别意,闻言当即娇瞪了裴池一眼,扭头就上了马车,这做派真是狠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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