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的事情要追究到五十年前了。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其实也没有人能够解释得清楚。
不守妇道的女人与人偷情,连累两个孩子闷死在柜子里,这种传闻的的确确是从高莲县传出去的,可当年知晓这传闻真相的人,要么垂垂老矣早已记不得什么,要么已入黄土,想要查出当年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可据小二所说,除了这个传闻,高莲县还有一个传闻,是和这息息相关的。
是一个鬼娃娃的传说。
被锁在柜子里闷死的两个孩子,女孩死的时候穿着新衣,大红的新衣,只有五岁那么大。
她的弟弟不满一岁,姐弟俩感情很好。
他们被闷死在柜子里半年之后,曾有人在大半夜的街头遇上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说是在找她的弟弟,可遇到她的人,第二天一大早都会被发现横死街头。高莲县的人就传说,是那个被闷死在柜子里的女孩,找不到她的弟弟,又因为冤死所以化成厉鬼回来报复
“您二位要是想查,真不好查。”小二嘟囔说。
“为何。”禹策问。
“您想啊,您二位突然出现在咱们高莲县,查的又是和江二嫂子有关的事情,扈家上面不是没人,您二位走访一天,应该也没问出些什么吧。”小二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态度,“没人敢站出来作证的,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得罪扈家,到时候您二位一走,扈老大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他们呢。”
“那你就不怕被报复了?”陈子游问。
“我”小二哑口无言。“小的这不也是被您二位逼得吗?您二位查归查,可千万别说,是小的把江二嫂子和扈老大的事告诉你们的啊,要不然,小的可就惨了。”
“小二,干嘛呢你,又偷懒呢?!”客店老板咒骂道,“还不赶紧来招呼着!”
“这就来!”小二回应一声,从他们的房间里退了出去。“没别的事,那小的可就去忙了。您二位千万记得,可别让别人知道,是小的说漏了嘴的”
一再叮嘱,全是因为对扈老大的恐惧。一个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更何况家里还有上面的人照应着,这任凭谁也得罪不起啊。
禹策看着小二退了出去,关上门。“这个世道,身为女子而不检点,祸及他人,可悲。”
“所以你才不喜欢女人?”陈子游从他这一句话里,解读出了其他的含义。
“你说什么呢。”禹策正想着小二的话,平白被陈子游怼了一句,愤然道。
“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会不清楚?禹策你要想想清楚,玉麟他”陈子游苦口婆心的劝导,希望禹策能够放弃打玉麟的主意。
“玉麟?”萧如意很快从陈子游的话里明白过来,她记得那个叫尹玉麟的人,也知道陈金枝喜欢尹玉麟,但是陈子游的话却让她感到意外“玉麟不是个男人吗。”
禹策瞪了陈子游一眼,怪他乱说话。“别听他乱说。”
“你。”陈子游识趣,既然禹策不愿意提起,他也就不说了。“行,不说了不说了,说回到这件事上来,小二说的,你怎么看。”
“高莲县的传说,是金枝从宋六叔的记载上找到的。而宋六叔当年会接手这件案子,是因为尹四叔,所以宋六叔特别介意”禹策说,“我觉得,宋六叔为人小心翼翼,他的确不像其他几位叔伯一样有不屈的本事,但是宋六叔做起事情来也是特别认真的。他对付不了那个恶鬼,所以搜集了恶鬼的所有的资料,这一点,我认为可信。”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子游说。
宋六叔的本事不大,但做事认真,他当年没有对付成这个恶鬼,但是当时,尹老四已经瘫痪在床,所以他更加不会大意,唯有将所有线索都收集起来,日后谁再碰上这恶鬼,想要对付它才能多有几分胜算。
“可这五十年前的传言,该怎么查,从哪里下手?”这是目前为难的。
“五十年前的话高莲县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和一个奸夫,再加上一个把这女人和奸夫都杀死,还因此害死了自己一双儿女的男人这么大的事,在这个小地方应该也足够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萧如意一直旁听,直到此刻开口,嘴角微微上扬,“没听那小二说吗?县东头打架,不到一个晌午就能传遍整个高莲县。一个江二嫂子已经传得人尽皆知,那么五十年前妇人偷情害死自己一双儿女的事情,没理由其他人不知道。”
哪怕当年只是一个孩子听说了这件事,五十年的时间都未必能让他们忘了。
只要找到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城里的人,超过六十岁,一定能够问出些什么。
“嗯,不错。”禹策说,“如意姑娘的推测倒是合情合理,子游兄,颇有你的风范。”
“我?”陈子游愣了下,“谁说的!”
“话说,这妇人偷人的事,还真是令人唏嘘。”禹策感慨,“先前咱们倒是处理过,因为丈夫外面有人想要杀妻,或者妻子一怒之下自尽化成厉鬼回来报复的事情,这妇人偷人,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子游兄,你怎么看?”
“无耻至极。”陈子游说,“这有女子生而媚态,颇有几分妖娆之色便勾三搭四,毫无纲常可论,像江二嫂子这种,与人厮混还敢明目张胆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女人你若去问她,她一定理直气壮的同你争辩,为何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颇有自己一番歪理,毫无道德可言。”
“如意姑娘,你呢?”禹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发现陈子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萧如意是一直盯着他看的,所以等到陈子游说完,他便向萧如意问了句。
“都不对。”萧如意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成婚之事,本就是两个人约定好了,永结同心白首不弃,无论是女人或者男人,中途反悔,从而弃之,都是违背了婚时的承诺。只不过,这个社会对男人更加宽容,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私有物,所以被人侵占的时候才会更加引人愤怒,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