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撇头,从那阵令他揪心难耐的痛苦中回过神来。
宋宇臣自小生活的环境,造就他极强的自控能力,这也是他上一次受到攻击后依然可以控制住自己的主要原因。
“什么人!”宋宇臣突然大喝一声。
他听到这院落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诡异之声。
如此时节,不可能是山里的野兽出没,这院子空了许多年,若有人偶尔路过将次当做歇脚之地,那这四下所积的厚厚尘土又当如何?院子里连个完好的凳子都没有,足以见得荒废多年甚少有人出现在这儿。
可他没有听到回答。
握紧了手里的曜虹剑,宋宇臣绕到房后。仅仅是那一瞬间,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女人。
不,应该说,那是一个女鬼。
那是一个,有着大约二十六、七岁女子相貌的的女鬼,姿容平常,神态婉约而悲伤,她穿着一身蓝花棉布的衣裳宋宇臣再熟悉不过她这样子
“婉婉姨?”那语气里,尽是不自然的质疑。
婉姨就是他的生母。
自小喊作婉姨,已经习惯了。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婉姨死了九年,不可能如今才魂魄不散留于此地,她如果会回来,那她为何现在才回来她不是婉姨,她一定不是婉姨。
而她,却好像渐渐察觉到了宋宇臣,转过身来看向了他“宇臣。”
是她!
竟然真的是她直到现在宋宇臣仍然不敢相信,婉姨是真的“回来”了?
“怎,怎么会这样。”眼看着婉姨起身来迎他,宋宇臣不能地后退了两步避开,她身上,真的有婉姨的气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少能够见到宋宇臣失控大叫,有些人的出现,是在他的自我控制之外的。
婉姨被他这么一吼,吓得也呆怔在了那里,“我宇臣,我是婉姨啊。”
“你不是。”宋宇臣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我!”
“宇臣”婉姨轻柔的声音一如从前,她不明白宋宇臣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看到宋宇臣挣扎着,痛苦着的模样,她不禁担心地问道,“宇臣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过来!”宋宇臣拒绝她继续靠近自己,“你是鬼,你是鬼!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你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不愿意离开!”
“我,我死了?”婉姨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宋宇臣一刻也忍不住了,转身而去,翻身上马,勒住缰绳调转了头。
“宇臣!宇臣!!”婉姨歇斯底里地叫着他的名字追上去,死死地拉住他手中的缰绳,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那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噙着泪水,如同一个放心不下孩儿的娘亲。“宇臣”
宋宇臣皱了皱眉头,垂下的眼睑落下一滴清泪。
“呦,禹公子,来找我的吗?”高炜亦感觉到有人进了山,特地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问道。
“我刚才还在想,这澶王墓塌了,你能到哪里去。”禹策上山之后,却不知该去哪里寻找他了,没想到,高炜亦自己出来了。
“前面有个亭子,我现在在那儿。昨天县令大人还让工匠老师傅们到山里来挑了地方,好像是想给我盖一座山神庙。”高炜亦现在可得意了,他竟然成了这山里的山神,整日有城里的百姓带着香火、果子和点心来山里拜祭他。“对了,禹公子,昨日我没敢现身,怕吓着他们,等下你若是还有时间,麻烦你去给县令大人说一声。山顶太晒,还请他别把山神庙盖在山顶,我呀,喜欢有点阴凉的地方。”
“好。”禹策低头轻笑,“回去的时候,我顺路去给县令大人带句话。”
“哎。”高炜亦这下放心了,“对了,你不是应该已经回去青坞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尹公子没事吧。”
“玉麟他”禹策提起尹玉麟,想到这几日他的状况,叹了口气。“不算好,尹家以前出过一些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一次提起,恐怕他需要些时间来释怀。”
“唉”高炜亦叹了口气,“怎么说的这是,尹公子那么好的人,竟然禹公子,你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就直说吧,你们都是好人,我愿意帮你们。”
禹策虽然知道这高炜亦是个善良热心的人,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呢,他竟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忍不住笑得有些无奈,怪不得曾经他父亲都要利用他了,“我今日来找你,并非为了玉麟的事。炜亦,你对宇臣有没有印象?”
“宇臣?”高炜亦似乎觉得熟悉,可是他又不记得了。“他是谁。”
“宇臣,宋宇臣。”禹策试图唤起他的记忆,“他也是青坞城的人,是我们的兄弟,早些时候你应该见过他,典当阴阳扣的那日,你还撞见过他。”
“噢,是他啊。”高炜亦想起来了,“这么说的话,我就有些印象了,是那个特别严肃的公子吧。他怎么了?”
“那一次之后,你还有再见过他吗?”
禹策问。
高炜亦摇头,“没有了啊,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守着我娘。不过可能见过吧,我当时那个情况,就算自己出去了,也不知道啊。”
“那你当日带着你娘去了尹家之后,可有见到过他吗?”禹策又问。
“没有。”高炜亦很确定,“那位公子怎么了?”
“你在尹家发狂的半个时辰之前,宇臣他一个人找到了这里,之后,他遭遇袭击,回到府里之后就一直暴躁不安。他的症状和玉麟郑钰他们受到恶鬼攻击之后是一样的。”禹策也有些怀疑,难道宇臣遇袭的事和这澶王墓无关?
“噢”听禹策说完,高炜亦渐渐想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也许这位公子之前一刻在这里遇到的,可能就是我父亲。我父亲偶尔会附在澶王肉身上,他只有附在我身上的时候,才可以利用我离开这里,不过那时候我是没有感觉的但他附在澶王肉身上的时候,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