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与不是都没办法解释清楚这样的局面,因为他着实是走了神。
“靠……”刀无泪回身抢过鹘野手中的毒气罐瓶。
他那瓶已经消耗殆尽,而血红蜈蚣前仆后继,没完没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它们啃成骨架……哐当……嘭,嘭嘭嘭!!!”
刀无泪将毒气罐瓶丢出去之后引发了小规模爆炸。
血红蜈蚣群被炸出了空地,但不过一秒钟又填补上了。
“是不是倒霉催的,遇见你就没好事发生。”刀无泪又从物戒中掏出毒粉。
往四周猛撒毒粉,但效果没有毒气罐瓶的好,那些血红蜈蚣不过被毒得延缓了动作,而不是死亡。
铁筒子的使用需要他灵力填充才能发挥效果,而鹘野自知现在没办法帮上忙,便想着调虎离山。
“你可拉倒吧,就你现在这副身板还调虎离山?让我去还差不多……”
刀无泪猛然听到一声口哨,声音有些轻飘飘,似乎是幻听,但血红蜈蚣竟向后退去。
随即那一句“鹘野哥哥”呼喊,惹得他浑身不自在。
“好恶心……”刀无泪抖了身体,鸡皮疙瘩掉一地。
鹘野就在他身边,完全听见刀无泪的评价。
“鹘野哥哥,你在哪?”
粉桃一样颜色的女子往这边过来,刀无泪还没有瞧见对方的模样,却让鹘野拉着胳膊躲起来。
“……琇蝶小姐,您慢些。”
琇蝶很生气,一把甩开对方的手,道:“别管我,鹘野哥哥不是在这里的吗,怎么还是看不见人呢,你是不是骗本小姐,清凤。”
“我没有欺骗琇蝶小姐……”
“本小姐不听,你就是骗人,鹘野哥哥就是没有在这里,你骗人,走开,大骗子。”
刀无泪倚着墙面,耳边听着琇蝶的无理取闹,以及那位侍卫清凤的无限宠溺,眼中逐渐有了笑意。
浅浅的,不仔细看还没办法发现,可有什么值得他开心的地方,鹘野不明白。
就是不喜欢听琇蝶吵吵闹闹的,若不是她母亲与母后为手帕交,他怎么可能忍着对方的呱噪。
也就是清凤愿意哄着她,现在将琇蝶请了出去,鹘野才松了一口气,实在不待见对方。
再见刀无泪依旧眼含笑意,鹘野有不好的预感,道:“喂,你究竟有什么可乐的,居然到现在还笑着。”
他开心得这么明显吗?
刀无泪低头整理袖子,道:“不愧是君上,花开遍地啊。”
……他居然还会开玩笑?
“我又不是木头人,开开玩笑而已,有必要这么惊讶。”
【嗯,绝对的。】丫头的声音沙哑。
【……谁欺负你了?】刀无泪撸直袖子的皱褶,火气蹭蹭往上冒,而忘了与鹘野正在对话。
“……我不就说了一句你会开玩笑的话,怎么还生气了你?”
见鸦青眼眸小心翼翼着看自己,刀无泪忽而觉得他是不是脑回路有问题。
也对哦,半夜不睡觉就爱梦游的家伙,本来就是有问题的存在。
没被送去人道毁灭也不过是因为出身太好了,又是家庭幸福的那种。
“咳……”鹘野垂目,道:“你易容剂失效了。”
“……我是不是得杀了你才好。”刀无泪极为淡定。
那可不,他为了避免暴露身体,提前戴了美瞳。
鹘野看清他的模样时,完全是立刻格外留心那双眼睛,可它们成了纯黑色,而不是墨绿。
那一刻,鹘野失落了。
有道千金难求一知己,即便刀无泪不怎么喜欢他,可往往与他的想法最为契合。
舅舅为了救他而抛弃刀无泪,无疑让鹘野身怀背叛了对方的情绪。
→↓←
刀无泪那么高傲的性格,若是此刻就在他眼前,鹘野能猜到对方将怎样的冷漠疏离。
刀无泪的情绪一直隐藏得很好,别看他嘴巴狠毒,但唯有真心在乎某样东西的时候,对方才这样表达。
而面对背叛,刀无泪也将更狠毒。
鹘野知道他执着,一旦心生了厌弃之意,便将其推出自己的生命,就是生根发芽了,刀无泪也能狠下心切断根部。
这就是刀无泪,既绝情,也无情。
用“冷如冰霜”都无法说明他的残酷,偏偏这样的性格着实吸引自己。
鹘野先前想着收他当属下,便能省下好多的心思。
可接触之后才发现对方不是冷,而是傲。
傲,深入骨髓的那种,不可拔,不能断。
即便有阳光无数洒在他身上,也不可能钻入硬如磐石般的心口,又或者刀无泪已然关闭了心门。
而那开启他心门之人,是不是……
刀无泪特想踹飞鹘野,他最近怎么老是走神,道:“喂,你要是不走,可不可以别挡路,真的很碍事。”
他不是生气,而是纯粹不喜欢,鹘野缓缓挪动视线去看“尼绥变”,发现对方与刀无泪有相似之处。
但就是有十成十的相似,也不是百分百的真人。
鹘野的悲伤通过眼睛闯入刀无泪的心中,搞得他满脑都是鸦青眼眸的悲情哀鸣。
这样可不好……悲情路线的陷阱坑,他不约。
“啊——”
好似踩中了什么东西,刀无泪滑了一跤。
没有“扑通”一声的摔倒模式,因为鹘野伸手拽住他胳膊,问题是自己扭脚了。
这辈子,都没像是今天这般的笨拙,好在也不是无可救药。
鹘野与幽冥府对接上了,也是因为这样才知道他们失踪了一个多月。
“他怎么样了?”鹘野让悬念帮忙看刀无泪的情况。
若非对方的脉动走向很陌生,悬念总有刀无泪坐在他眼前的熟悉感。
不过抬眼看了对方的双眸,黑色的。
可怎么觉得这张脸不该是这样眼眸色彩……悬念低了头,继续检查他的腿。
……为我的机智点赞。
刀无泪能察觉悬念的打量,便不在乎让他看着,反正只要美瞳不掉了,自己就是安全的。
“君上,他腿脚没事,就是扭到了,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悬念取出药来,若无其事道:“阁下怎么称呼呢?”
“尼绥变。”刀无泪告知他假名,见悬念有些蒙了,道:“是尼绥变,不是你随便,当然了,喜欢怎么喊都随你。”
“……先生着实有意思。”悬念将药递上去,道:“红瓶内服,蓝瓶外敷,早晚各一次,饭后服用。”
“多谢了。”刀无泪接过药品,道:“酒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