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鬼国?风鸣城
巫鬼国素来排外,且他们修行之法在旁人眼中甚是诡异,所以是四国中经济最不发达的国家,不过风鸣城倒是例外,这里最大限度容纳各国城民在这里居住和行商,一年所纳赋税抵得上全国五分之三,便是这样的本事让那些保守派不敢多言,不过找茬泼脏水倒是常有的事情,好在城主明泰扛得住。
刀无泪不喜欢在这么热闹的街道上居住,故挑了城内较为偏僻的民居作为落脚点,一处有着前后院的独门独户的平房,价格还不贵,而且这里也曾是豆腐坊,所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什么,不能买豆子,要我自己种?】刀无泪想丫头是不是搞错了。
【没呀,就是得你自己来啊,我可帮不了你哦。】
丫头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能找其他人帮忙,只能是你自己干”,刀无泪感到头疼,道:【可就算是这里土地不贫瘠,我也不可能在冬季里种出黄豆来吧,不要再与我开玩笑了。】
【怎么不可能,你到墙角处挖开就知道了。】
【……我也是疯了……哪里有铁铲……】
刀无泪去墙角挖开那里的泥土,即便他是不愿意,还是选择相信丫头所说的话,果然挖到了一蓝布包裹的东西,被冰雪冻久了也依旧保持着暖意,是什么?
看着是黄豆,刀无泪拿起其中一颗来看,发现它们本身就自带温度,握在手心时能够发热而非冰寒,想来就是这些豆子让蓝布一直保持着热度。
【这些是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刀无泪捻着它放在鼻间嗅着气息,确定自己没闻错,是有一股香草雪糕的香味。
【为了把这些暖冬豆搞到这里来,我可是付出了超多的心血,不要让我失望哦,对了,我过几天要闭关一段时间,你就好好培植它们吧,若是真有什么急事就给我发信号,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出来帮你的。】
【没问题……看你这样搞事情,那边怕是会发现的吧。】刀无泪将蓝布裹好之后转身进屋,沿途都是他的一串脚印,不过很快就会被飞雪覆盖住的。
【确实,可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事了,便是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们也没办法对付我,大不了,最后就玉石俱焚,谁也落不得好的那种,不过我看是悬了,他们哪里舍得死,因为只有我是疯子啊。】
【我也是,大家一起疯,谁怕谁……】刀无泪抬眼看向天花板,那里正有飞雪哗啦啦往地上静躺,看来便宜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道:【帮我看看哪里有修房子的伙计。】
【嗯……可我觉得吧,你也不能一直这样蒙着脸,怎么看都像是偷偷摸摸的贼……啊,不如戴面具好了?】
【面具?】刀无泪出门的步伐停止,想想丫头说得也是有道理,自己这样蒙头盖脸的不是办法,而且现在戴面具之人比比皆是,便是没穿衣服也可以走在街上,哪有谁会乐意看,说:【可我想身边也没有什么材料,我要弄那种任他修为高深也看不穿模样的面具。】
【……你要求真多。】
【没办法,我要求不高,只不过比较奇葩。】
【……我给你想想办法,先出门找人来修屋顶。】
【有你可真好。】刀无泪慢悠悠出门去了,顺着丫头给的指示路线找到了修房子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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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伙计回来院里检查房子,对方身边还跟着俩学徒,他们也是住在这一块的居民,是一头大象领着两头饿狼的妖诡国组合,也不知道怎么想,面对俩徒弟,他半夜睡得着不。
“不是我说你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被中介坑了?”
大象自称是“贝奇”,俩饿狼是他收养多年的兄弟,矮个子的哥哥是“时在”,高个子的弟弟是“侯稻”,这样取名字也是够可以的,而现在说话的是师傅,但某方面缺根筋,可丫头说旁人对其手艺评价甚高。
“怎么说?”刀无泪用黑布蒙头盖脸的,所以说话起来有些嗡声嗡气的,与其相对的是他身材和肤色的问题,也就习惯被旁人看成了女子,没反驳,因为没有谁乐意相信他是男的。
“这房子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看看这里……”贝奇指着一处墙角,那里看着就崭新,没有什么可疑的,但就是怒气冲冲的,道:“这地方都多久没住人了,怎么可能保养得这么好……啪啪啪……看看吧,就是刷了一层新油漆盖住旧墙皮……”
贝奇噼里啪啦的一顿指责房子的缺点,刀无泪总结之后就是,这里除却院子之外,其余的,房子连同厨房都是危险建筑,已经达到必拆的条件,完全不能住人的。
所以,合着他花了一笔钱买了一处危房喽。
“姑娘,我觉得你要是不介意,也不用去找他们理论了,因为……他们不好惹。”
弟弟侯稻是真的厚道,哥哥时在也不能落于其后,道:“是的,姑娘,他们就是这里一带的恶霸,你寻了他们也没有用处的,更可能被欺负得不安宁。”
“意思是,我忍了?”
“嗨,瞧我这张嘴,一看到建筑就这样乱讲话,你也不用担心了,大不了推到重弄就是。”贝奇说。
“那得要多久?”刀无泪温和一问。
“呃……主要得看你有多少钱了。”
“有了钱就能多请工人来盖房子,你这里按六七人来算的话,怎么也得一个多月吧。”贝奇抽着烟斗道,他就是好这一口。
“哦……”刀无泪将院门一开,道:“那我也就不麻烦三位了,慢走啊。”
“……”贝奇朝着俩学徒招手,不过临走前还是说了,道:“其实吧,你要是不着急也可以慢慢来的,盖房子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
“不着急,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刀无泪请他们离开。
贝奇先走了,俩学徒紧随其后,但身为饿狼的本性警告他们不要回头,千万不可以这么干,很危险。
听得院门“咚”了一声的合上,时在没有忍住就转头一瞧,顿时倒抽一口气,怎么可能呢!!!
深蓝服饰与黑色头巾互为碰撞,刀无泪于一片废墟前边笔挺着站立,眼眸透过头巾的缝隙半遮半开着,好似在嘲讽这里曾是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