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城古称江州,后称“渝”,称重庆始于宋光宗。他先被封为恭王,后又继帝位,被认为是双重喜庆,故取名“重庆”,距今也有八百年。至明代,重庆城照奇门遁甲术的九宫八卦图改城,成为世间唯一尊奇门遁甲术修建的城市。它依山畔水而建,四面悬崖绝壁,城墙高筑,临长江和嘉陵江双重天险,易守难攻,自古以来都是著名的军事重镇。特别是宋末元初,协助钓鱼城,击毙蒙哥,顷刻间改变了世界格局。后来民国了,开始扩城,挖断城墙,修建马路,分了个上下城。下城拥挤不堪,熙熙攘攘,下里巴人多居住于此,而上城人少,多有钱人圈地盖屋,庭院楼阁建于此处。住下城的人,靠江近,取水容易,图个方便。上城吃水困难,就养起了不少挑水工。吃饭穿衣要钱,买水也要钱,没那个钱,就别住上城。说起自来水,三二年才开始建,这一年还没有开始普及。
兴国公园恰在上下城之间,呈带状分布,自然而然就成了这个上下城的分界线。刚才散去之人,多徒步回了下城。张舜天跟踪着前面的那个黑影爬坡上坎,去了上城。
那人提着一包药,在黑幕之下,行色匆匆,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有人会跟踪他。这也不怪,张舜天也离他比较远,自小在这一带长大,他怎么走,自己十有**也算得到。但心头的疑问也多,这贼到底和城中哪位有钱人攀上了关系?
越向山上走,房屋越不一样。不但房屋不再是木板,竹条搭建,而是土墙和砖墙,房屋边也有了一圈又一圈围着房屋的土墙。土墙之间就是狭窄的巷道,张舜天见那人闪入了巷道之中。张舜天立刻变了个方向,疾步从另外一个巷道穿了出来,来到一条马路上,躲在一棵大榕树下。如果这人没有从这个巷道出来,那么他就是进了这个巷道中的某个房屋之中。如果出来了,这颗树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那人果然出来,提着药继续沿着马路向上走。再走就不一样了,那边的住的人,可不是一般有钱的人,那边电灯,电话,自来水一样都不少。说白一点,就是那边住的都是重庆城的达官贵人。那些房屋的墙也不一样,是砖墙,还很高,光地基都是半米高的条石。更叫人惊奇的是,那个地方专门扩有马路,可以容一辆汽车通行。
那人直接敲响了“宋家大院”!
宋家大院可是一个大豪宅呀。就那个厚实的大木门就重达100斤,门面雕龙刻凤,上有朱红土漆。两年前自己进去过,是和师傅一起进的。里面房间很多,有好几个小庭院,庭院内竖有假山,种了一些花草。靠东边还是一片悬崖绝壁。在绝壁边的亭子上,眺望嘉陵江,颇有世界唯小,我独大的感觉。这个宅子的主人是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人,说话声音很小,穿着绸缎衣服,走路腰板挺得很直,一直在叹气,说世道不好,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前面自己走的时候,听说那个宅子已经换了主人。现在那个宅子大门前,高高悬挂的大灯笼,已经表明这院子的新主人一定也相当的有钱。
敲门后,门里的人问了两句。开了门,露出了一个干老头的脑袋,把那人放了进去。
门已经关了,知道这人进去的是宋家大院。明天去团部找师兄,告诉他,在破旧的张飞庙里逃跑的人就住在宋家大院里。不过回头一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环顾了周围,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木亭,木亭边上有一棵高大的黄桷树。这黄桷树足够的高,爬上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自己一跃就来抓住了木亭的横梁,纵身一翻就跃上木亭的亭部。再一跳,就跳上了那棵黄桷树。爬了两个枝头,到了稍高一点位置。这儿可以看见宋家大院里的一些地方。
那人把药交给了老人,穿过了一组木走廊,来到了一个大房间。大房间里灯亮着,门前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端着一组蜡烛等着。见那人走进,生气的责备说:“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回来?”
那人回答说:“二嫂,你不明白。上半城的药铺都缺那味中药,我费力跑到了下半城去找。才买到,结果看见有人在公园里约架。”
“关你屁事!”那女的生气的吵。
“二嫂,你别急着骂人。我看,重庆城这地真是藏龙卧虎。今天早上,伤我兄弟的那个小子,道法就不浅”那人回答。
“估计姓闵的也进了重庆城,我们翻天覆地也要把他找出来。”那女的说。
这夜深人静,她俩的对话,被张舜天听得清清楚楚,明早得赶紧把姓闵的转移了。这事还得给师傅说,请他帮忙。刚想下去,前面来了两个巡警。来到好不如来到巧,今天的事,自己和师兄已经报了案,那个胖警察已经立了案。正好报告这两个巡警,让他们明天进去查。想一下跳下去,又看见不远处开过来一辆车。
重庆城虽说扩城,也不大。这年头汽车非常少见。这深夜里怎么会来一辆车?这辆车的到来,让一边的警察非常的紧张,他们立刻闪在一边,朝车里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这车停在了宋家大院的门口!
车门打开,两个穿军装的人手脚麻利的跳下来,把后面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灰军装的军官。这军官大约四十出头,戴着一副圆形眼镜。推了推军帽,径直走向大门。用戴白手套的手,轻轻敲了敲门。就听一个女的脆声脆气的喊道:“来啦!”
张舜天看见刚才端蜡烛的女子急匆匆的端着蜡烛跑了出来。再转身看在路边的两个巡警。他们依旧抬着手行着军礼。看来这军官来头不小。
门打开,军官回头望了望,两个圆眼镜片在月光下晃闪了一下。他向行军礼的两个巡警挥了挥手。两个巡警才放下手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走到自己的脚下,其中一个巡警小声嘀咕道:“妈吆,是司令的红人都不得了吗?”
另一个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小声点,你不要饭碗了吗?”
第一个巡警就生气的说:“等老子以后飞黄腾达了,比他龟儿还威风!”
“等等,等等。我们照照这颗大树,会不会有人藏在上面?”那个巡警竟然想拿着电筒,向张舜天藏着的树上照。
张舜天惊了一跳。要是被发现,会被当成捡到个宝。
又听另外一个巡警说:“你以为还有那么多耙活可以捡?一个刺客像个死鸡儿,噗通一下就从树上掉下来了?”
“上次那傻子也是,两天两夜蹲在树上,以为自己是雀雀,那么逍遥?落下来像坨鸟屎,两天腿都没有还到原。”
听这话的巡警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开始想照一照树上的巡警见他笑,也没有心思,收了电筒说:“那么我们回去了。”
张舜天听这话,松了一口气。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从这个地方向东下山,即可回到武馆。
这豪宅是修建在靠近山顶的一个小山头上。重庆城被称为山城,是因为它是由无数个小山头组成的一个城市。此处下去,有好几条道。周围不远处也又不少的住户。这些住户稀稀拉拉亮着电灯,用围墙围住自家房屋,每个围墙间就是宽宽窄窄的巷道。
张舜天下山,才走到山腰一处,想穿过巷道继续前行。突然看见静悄悄的巷道里,十几个人鱼贯穿行,偷偷摸摸快步跑过来。这些人步伐轻盈,身法灵巧,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训练过的。有几个人的背上背有钢刀,惨白的刀刃在月色上有一点点反光。再看,其他人的背上都背有钢刀,只不过有的钢刀是配有刀鞘,在月下没有反光而已。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还戴有帽子。他们是一队军人!
刘司令才统一四川,重庆城安静太平,没受战火的影响。深夜之中,这十几个军人的举动就让人不解了。张舜天在山腰改了道,悄悄跟着这十几个军人。
这些军人穿过巷道,来到这片居民区边上的一面围墙底蹲下来。这一垛围墙非常的高,里面是围的一组基督教教堂。当初清廷毁了这里面的寺院,卖给了法国人修基督教大教堂。这寺院圈地本来就大,教堂就修的很大。上世纪八十年代,爆发教案血洗一案。教堂就改修了围墙,围墙修的不是一般的高,估计有三米多高。现在同紧锁的大门同时严密守护着这个教堂。
十二个军人,带头的人的做了一个手势。分了六个人跑到了教堂大门的另一边。带头的又做了一个手势,两边各出了一个人,扔了一个飞爪,抓住教堂围墙一面,爬了上去。骑在围墙上张望了一下,做了一个手势,拉着绳索滑进了教堂。
教堂大门随即被打开,外面的十个人,蹑脚蹑手的进了教堂。先进去的两人,躲在一个教堂的门前,见一个传教士过来,闪躲在他身后,左手蒙他的嘴,右手露出的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第二个人,手脚麻利的捆了这个传教士,在他嘴里塞了一根毛巾。把他扔在了一个台阶的角落里。
其他人分头行动,潜入了教堂的其它房间。
教堂大门留有一条缝,张舜天也跟着溜进了教堂。里面一团漆黑,那十二个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不一会儿,就听到两声惨叫,一个士兵跌跌跄跄的从动一个房间中退了出来,另一个士兵紧跟着一头栽了出来。
教堂所有的灯一下全亮了。张舜天立刻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一支支长枪伸了出来,直径指着进来的士兵。持长枪的人也是军人,他们纷纷用四川话喊道:“不许动!”“不许动!”
那些被抢指着的士兵也似乎非常配合,没有丝毫的反抗迹象,拖拉着刚才惨叫的两个士兵,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后退。
很快十二个人被赶在了一起。十多个长枪同时指着他们。
长枪背后的一个奇怪的口音喊道:“全部放下枪!”
十多支长枪立刻放了下来,带头的走了出来。他的形象在灯光的照射下非常的清楚,是个洋军人!
他穿的军装也不同四川这一带的军装,军装非常的漂亮。这个高鼻子洋人身材魁梧饱满,精神抖擞,双眼深凹进去。
洋军官又说话了:“你们太弱了!哼,还学过国术!这都玩不转。明天回军部再说。”
那些拿枪的军人们收了枪,独自离去。留下围住的十二个士兵垂头丧气坐在地上。月光照的他们脸色惨白,他们搀扶着两个受伤的士兵失落的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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