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祁祁兄弟,给你送饭菜来啦!”赤着膀子高大的张虎从廊中走来。
祁祁睁开眼睛,拭了拭汗,笑道,“有劳张虎兄弟!”
“给你放屋里了啊!”
张虎推开房门,踏步而入。祁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屋中有人,但已来不及阻止。
张虎一开门,便见到那站于窗旁手足无措的玄鸟,眼中掠过一抹惊艳,讶然道,“是那琴坊的玄鸟姑娘?!”
祁祁来到屋里。
玄鸟点头道,“正是。”
“哎哟!祁祁兄弟,啥时候竟把琴坊的头牌都带回自己屋了,可真有你的!”张虎将饭菜放到屋中的茶桌上,一拍祁祁肩膀笑道。
“不是,你误会了。说来话长,”祁祁赧颜。
“那就不必说了!都懂!都懂!哈哈!”张虎肆意地打量了玄鸟全身,不禁啧啧称奇,这细腰这翘臀,真乃尤物也,若能给他爽上一爽,哪怕让他少活十年,哦不,二十年都成!
便宜这二愣子了。
祁祁不满张虎这肆无忌惮的眼神,想开口张虎就收回了眼神,后者拍拍他的肩膀大笑离去。
“姑娘,对不住,我没能制止他,让他冒犯你了,”祁祁歉意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在琴坊中,哪个不是这样呢?”玄鸟看得很开。
“不可!”祁祁凛声道,“既然姑娘如今已离开琴坊,今后还是矜持些好。”
玄鸟愣了愣,重重一点头,“嗯!我都听公子的!”
“吃饭吧!”
两人在桌边坐下,吃了起来。
祁祁的吃相还算过得去。以前在山中,随着师傅,吃相粗犷。后来书渐渐念得多了,知道这样有些不妥,开始克制。
玄鸟吃起东西来仪态是极好的。夹菜不贪多,动作轻缓不滴油,菜入口时用手捂口,细嚼慢咽,毫无声响。
只是,那红烧肉里的葱花让她有些犯难了。她素来是不吃葱花的,一是讨厌这个味道,二是对葱花过敏,吃了要咳一整天。
于是只吃那碟青菜,喝点汤。
祁祁心细如发,察觉了端倪,问道,“怎么不吃肉?不好吃吗?”
玄鸟想了想,怕祁祁觉得她太过病娇,便说道,“姑娘家要注意体态,不宜大鱼大肉。”
“没事的!就吃两块不打紧。而且这肉烧得很好,值得一尝!”祁祁笑着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呃...”只好摊牌,“我吃不得葱花,过敏。若是吃了,要咳一整天。”
“那...把葱花去了应该就没事了吧?”祁祁问。
“嗯...嗯,”玄鸟点点头。
祁祁伸手将玄鸟盘里的红烧肉端了过来。
“公子这是作甚?”玄鸟不解的。
“替你挑葱花,这样便可吃了,”祁祁笑道。
“这...这怎么可以?”玄鸟的声音细若蚊蝇。
“有何不可,”祁祁不以为意,“姑娘将筷子给我吧,总不能用我的筷子给你挑,那样你可要吃我的口水了。”
见玄鸟不为所动,祁祁索性直接自己从玄鸟手中拿来筷子。玄鸟也没使什么劲,整个过程很轻松。
给这红烧肉挑葱花当真是个细致活。一块红烧肉上好几片葱花,而且肉的汁水饱满,跟葱花黏得很紧,挑起来极不容易。
祁祁自认在练武上还算有些天赋,但此刻也不禁因为给菜挑个葱花而弄得满头大汗。
对桌的玄鸟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啜着汤,吃着青菜,同时偷偷打量着祁祁,那水灵清澈的眼睛,像有水波在流窜。
这一餐祁祁吃得极不痛快。本来是练了许久的剑,饥渴难耐,一碗质嫩味佳的红烧肉来得正是时候。不想花了许多时间在给菜挑葱花上,弄得满头大汗,食欲没了,肉也凉了。
不过瞧那玄鸟姑娘终于可以吃上红烧肉了,这么累好像还算值得。
下午,祁祁依旧在练剑。玄鸟闲来无事,便翻阅起了厢房书架里的书籍。璇音琴坊出身的姑娘,琴棋书画都有涉略。
不过寻常她读的大多都是琴谱,或是社交之术,毕竟这两样东西在坊中最用得着。
但今日她既不读琴谱,也不读社交。
她只想读言情。
越甜越好。
听祁祁说这里是镖行,大多都是习武之人。她想这些粗人应该不大可能读什么言情,因此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最后从书柜里找到了。
她想,这镖行之中,也定有深情感性之人。
只可惜读了一个下午,她并未尝到一丝一毫的甜。
这本名叫《鸳鸯糖》的言情故事,内容并不像书名那般甜蜜,至少目前读来,男女主角的感情一途极其坎坷。尤其女主,对男主一往情深,但这男主却毫不领情,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本就无心谈这男女之情,三番两次伤害女主,害得女主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她不知道故事接下来如何了,总之这本书她是铁定就读到这了。
因为她猜,故事的结局一定很...
凄惨。
夜晚,整个龙腾镖行沐浴在月光中。
厢房中。
“公子,我想沐浴了,”玄鸟脸红道。
“这有些难办,”祁祁头疼的,“这里全都是男人,浴桶都是男人用过的。今天我有替你问过,这镖行上下没有一个女人。你要不还是忍忍吧?”
“那...公子用的是哪个?”玄鸟小声地问。
“就在澡房那里放着呢。这两晚我用的都是那个。额...姑娘的意思该不会是要用我的浴桶吧?”祁祁惊讶的。
“公子这不...明知故问呢么?”玄鸟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发丝,让人看不清她表情。
“这如何可以?我一大男人,皮糙肉厚,洗过的浴桶不干净。岂能给姑娘洗,脏了姑娘的身子?这万万不可,”祁祁决绝的。
“唉...”玄鸟也有些心烦意乱的,忍不住双手伸到头顶抓了抓头发。
在琴坊里,每天都有人伺候她沐浴。她已经养成了每日沐浴的习惯。若是一日不洗,哪怕身上没什么,心里也会别扭。她其实对男人的身体是极其敏感的,不会轻易触碰。否则也不会是璇音琴坊唯一一个不卖身的女子。
但自己对这位祁祁公子,生不出什么厌恶。哪怕听说那浴桶是他用过两日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一个姑娘家家,硬要用人家男人的浴桶沐浴,未免有些不矜持。
思来想去,只得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便忍忍吧。公子也是为我着想,我若我行我素,倒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祁祁却是改变主意了,挠挠头道,“其实吧...玄鸟姑娘要用我的浴桶,我自是没意见的。我知姑娘冰清玉洁,恪守妇道。说得有些下流些,姑娘用我的浴桶沐浴,反倒把它净化了,是我的荣幸。”
话说到这,祁祁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身旁姑娘的脸,已是红得快要滴出水了。
他犹在道,“姑娘自己若是不介意,大可拿去用。我绝无半点不愿。曾经有个很重要的人跟我说过,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姑娘用完我的浴桶后,在那桶中留下水气,日后我拿来洗了,正好中和中和我身上的火。”
“公子!”玄鸟哭笑不得,“快莫说了,你还是...还是马上给我打水去吧。我自是不介意公子的。”
“哦!”祁祁笑道,“那好,我这就去,你好生在这待着便可。”
祁祁离开后,玄鸟看着他离去的地方,不禁有些怀疑人生。这祁祁公子平日温文尔雅,显然是饱读诗书。但有时候,譬如现在,实在是傻得与他那儒雅风姿有些不匹配。
想着,她忽然一惊。那是映着房中灯火的棕黄窗纸闪过了一道黑影。不等她多想,门就碰的一声开了,吓得她一激灵。刚想大叫,那人先一步道。
“莫慌莫慌,玄鸟姑娘,”张虎憨笑道。
看清来人是今日两次给自己和祁祁送饭的张虎后,玄鸟情绪平静下来,“原来是张虎大哥啊。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有的有的,”桌边一共四张凳子,张虎嘿嘿笑着坐到靠近玄鸟的那张,接着目光恣意地扫视着玄鸟上下全身,就像他今日两次到这送饭时一样。
玄鸟被他贴得这么紧,又被他这么粗鲁地看着,心里很是抵触,但毕竟对方对她和祁祁照顾有加,自己不好表现什么,便竭力控制着不露出明显的神情。她毕竟在琴坊待了有些年岁,做起这来还算得心应手。
“张虎大哥是有什么事?”
“你猜?”张虎嘿嘿笑着,大大咧咧地拿来玄鸟今日饮茶用的瓷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一口饮下,“哈,畅快!秀色可餐的姑娘用过的杯子,喝起茶来也是秀色可餐哪!”
玄鸟心里有些慌张起来,只盼祁祁快些回来。但烧水倒水提桶都要花不少时间,眼下他不过才刚走,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张虎的举止,意思昭然若揭,只是寄人篱下,她也不好黑着脸,思来想去,便道,“恕玄鸟猜不出呢。张虎大哥茶也喝了,还是快快讲事吧,若是没事还请回去,天色不早了。”
“这么急着赶我啊?”张虎笑着又往玄鸟这边挪了挪,而后狠狠地嗅了一口,露出有些恍惚的表情,“啊~,玄鸟姑娘真是极品啊,身上的体香,就像夹杂着迷药一般,让我根本不能自已。”
“张虎大哥,还请坐过去些,我...我不习惯,”玄鸟欠着身子道,后背快要贴到床榻了。
“你忘了啊?今天的饭菜都是我给你送来的。要不是我,你跟他已经饿得找不着北了。你不感激我,现在反倒要赶我走?”
因为身子往后倒,玄鸟的裙摆也跟着往后倾斜,原本身下只露出一双穿着布鞋的玉足,这下一截滑腻雪白如白藕般的小腿也探头探脑出来。
这一幕毫无遗漏地进到张虎眼中,他“哎哟”一声往玄鸟身上倒,手趁势往那旖旎风景掏去。
玄鸟一个激灵,躲得快,但紧接着只觉脚下一凉,往那一看,原来是左足的鞋子被男人脱了去。
“哇!我的老天儿。玄鸟姑娘,我张虎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只稍稍懂得几个词。我觉得啊,玄鸟姑娘简直就是天王老子呕心沥血的完美之作。你瞧瞧你这玉足生得,嫩得好像要出水似的。足弓的线条也是那么好看。”
张虎嘿嘿笑道,“实不相瞒,我已经硬了。”
玄鸟离开了凳子,往床榻靠去,“既然张虎大哥没什么事,那还是快快请回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张虎突然停止了对玄鸟的逼近,正色道。
“什...什么问题?”玄鸟不解的。
“你猜我今夜是要来作甚?”
“不...不知道,张虎大哥还是快快回去吧!”玄鸟摇头道。
“你不回答,没关系,我来告诉你。”
张虎将自己的背心脱了下来,露出了整个上半身。他的体毛非常浓密,胸上,肚脐眼上,黑压压的就像森林一般。应该是背心穿多了的缘故,没被背心遮盖的部位极其黝黑,遮住的部位,也就是现在露出来的这些,白的程度已不输玄鸟多少了。
让玄鸟终于忍不住露出反感表情的是,张虎身上有一股异常浓郁的骚臭,非常刺鼻。他脱下背心的那一刻,这股味道便熏得玄鸟差点昏过去。
她不敢想象,若今夜自己真被这张虎做了什么,事后她会不会自寻短见。
毕竟他若真有那种意思,眼下祁祁不大可能回来,十有八九他是能够得逞的。
“我告诉你,我今夜,就是想...”
张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干你!”
话落张虎便对着床上的玄鸟虎扑而去。
玄鸟一声尖叫,来不及闪躲,便被那沉重得像山一样的男人压倒在身后的床上。她隔着衣服也感受得到这张虎的身子硬如钢铁,尤其他这一扑,他身上的那股异味便如浪潮般直灌她的口鼻,顿时令她感到头晕目眩。
张虎看着身下这张清丽如出水芙蓉般的娇颜,止不住心猿意马,猛地便是压了下去。
玄鸟现在身体被张虎控制住,动弹不得。张虎这一下压,她吓得立马扭头。然而可活动的空间太过狭窄,那张虎还是压在了她的头边,脖颈传来一股湿润的感觉。
她心里羞愧不已,不用想也知道,这张虎的嘴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然而当她鼓起力气要给张虎的背部重重来一击时。
“啊!”玄鸟大呼。
她的脖颈上陡然传来一股凶猛的吸扯之感,以致于让她吃痛不已。
那张虎狞笑着嘴如吸盘般将玄鸟雪颈上的一大片肌肤吸进嘴里,毫不怜香惜玉地往后猛扯。尽管玄鸟的黛眉已经拧成了一团。他还是去势不减。
仅是片刻,玄鸟被张虎吸扯的那一块雪肤便不再雪白,而是通红起来,并且在迅速向紫青靠拢着。
张虎早就对璇音琴坊这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感兴趣了,只可惜他没钱没势,根本触不到这个层次的女人。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岂能不好好过个瘾?
恣意地打量着身下这张仿佛是由冰雪凝成的俏颜,那每一寸皮肤都细腻到了极致,宛如没有毛孔一般,而且白中还带点粉嫩,煞是诱人,所谓秀色可餐,莫过于此了吧?
玄鸟虽然头偏过一边,但也能感受到身上男人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这种感觉仿佛是她此刻被扒光了呈现在男人眼前一般,心里羞愧难耐。
“啵!”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清脆的犹如一坛老酒被打开了般的声音,那是张虎将玄鸟的那一块肌肤吸扯到极致后,猛地一松嘴,肌肤瞬间弹回身体所发。
而另一道,则是玄鸟口中所发。
此时此刻,张虎再也忍不住了,怪叫一声,便对着那张烈焰红唇吻了下去。
这一刻,玄鸟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