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迎春。
今年的雪来的虽迟，却绵绵地落了很多场。
开学第一天，就都拢着厚厚的棉袄前来报道。
和第一学期不同，刚来教室大家就都热络地聚在了一起。
“班长，督促各组收一下寒假作业，新书发下去后就自由活动吧。”
郭老师交代完这一句就匆匆离开了教室，看神情好像是有急事。
“那第一组第一个，第二组第二个……第七组第七个收寒假作业。”
坐在第五组第五个的程光起身，看了看眯眼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后走到最前面，开始依次收起寒假作业来。
走到第三个座位前时，那名女生故意将放在桌上的寒假作业推到了地上。
程光蹲下身准备去捡，这时另一只手将作业本捡了起来。
“给。”
同样收着旁边小组寒假作业的郑恩祖将捡起来的作业本递给她。
“谢谢。”
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年，程光也跟着一笑。
回身，她继续收起本组的寒假作业来。
其他组收作业的人都说说笑笑，只有程光这组，静默地不像话。
好似都约定俗成般将寒假作业放在桌子左上角，连目光也懒得与她交错。
其实开学前她就猜到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徐楠楠在除夕夜发在天下楚豪的那张照片和文字，确实很有问题。
收完坐在第七位的寒假作业后，程光折返停在第六个座位前。
座位上的男生还是眯着眼，连姿势都没换一下，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犹豫了一会儿，程光蹲下身拉开挂在椅子边的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三本寒假作业，然后又将拉链重新拉上。
“这样翻别人的书包，你觉得好吗？”旁边组的女生盯着她，脸上挂着遮掩不住的厌恶。
“不好。”
程光对上女生的目光平静答道。
如果这是任何另外一个人的书包，她都不会不经允许去碰的。
或许，也不是因为她太了解书包的主人，更不是知道这里面不会有任何秘密她才敢。
而是因为她急于想向其他人证明什么，急于来安抚她越来越膨胀的不安。
过完这个学期，安言会和袁馨月出国。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自己是不会被允许出国的。
所以，她开始做错事了。
就算这书包的主人是安言，她也不应该自己擅自打开。
大概是程光掩饰的过于平静，那女生除了表现出更加的厌恶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起身走到另一个女生的座位上跟那人挤在了一起，热闹聊起天来。
程光将收好的寒假作业放到讲台上，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等发放教科书时，坐在程光左前方的郑恩祖忽然起身走到她跟前。
“程小光，我们换一下。”
程光点头，起身坐到郑恩祖的那个座位上。
前头的女生回头，将传到她手中的教科书交到程光手中，低声道：“程光，你跟郑校草是不是？”
点到即止，但谁都知道话里的中心主旨是什么。
程光接过课本，对她笑道：“不是。”
女生若有所思地回头。
几轮课本发完，郑恩祖面前的桌上已经堆成了两座大山。
回头，刚好撞上某人恰恰苏醒的样子。
他不得不承认，安言确实是自己所看到的人中最亮眼的崽子。
“课本。”
扔完这两个字，他将其中的一摞“山”搬到安言的课桌上。
“谢了。”
某人也言简意赅地抛下两字，一双还睡眼惺忪的眼睛转向左前方，然后起身走到程光身后的位置。
他还没开口，那男生就主动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安言坐下，下一秒又趴在了桌面上。语意不清地对前头回望过来的少女道：“半小时后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