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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认为是他?”叶远笑着问道。
“因为在案件曝光后, 威尔斯你曾经向我询问过他。”罗杰斯也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带着的是小小的狡猾:“而在这两天里,你向我只问过他。”
“那如果我弄错了呢?”叶远继续问道。
“那我也没办法呀。”罗杰斯思索了一小会后, 无奈摊手道:“毕竟威尔斯你似乎从来都没有错过啊!”
叶远摇了摇头道:“要善于思考, 罗杰斯。”
要善于独立思考。叶远并没有将“独立”二字说出口来, 因为他并不知晓, 他会是在什么时候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是在剧情结束之后,是在自己的生命完结之时,还是说,是一个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的评判标准, 而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留下的所有, 他希望能够带给那些身边人的,是成长、也是帮助。
虽然他并不会因此而停留下自己的步伐。
但他仍然希望他们, 此世的父母、朋友,譬如罗杰斯,还有“银色弓箭”的诸人,能够感性而又不失理性地平缓度过。
就像是在夏洛克·福尔摩斯“死去”后的约翰·华生, 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而他,则是那个永不归来的“夏洛克”。
就像, 前世在他离去后的亲朋。
这大概, 就是属于“叶远”仅有的温柔吧!
“他太偏激了, 想要让玛丽·布伦达从曼彻斯特学院乃至于这座城市里消失, 谋杀是一种代价最大、最得不偿失的选择。”罗杰斯思考道:“而且他动手也太快了。”
在他们预备的手段都还没有用上的时候, 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杀了她。
“大概他有自己的理由吧。”叶远说道:“谁也不知道,一个人的过去,到底是隐藏了怎样的黑暗与痛苦。”
“但是,”他缓缓地分析道:“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玛丽·布伦达并不是第一天来到曼彻斯特,”叶远道:“而艾弗也并不是第一天见到她,甚至于,她和‘银色弓箭’的交互,也不是一个短的时日。”
“最重要的是,我记得,”叶远回忆道:“搜集布伦达的资料,这一项的任务,你是交给了艾弗,他知道我们想要她的黑资料,他也知道,我们就快要准备对她动手……”
“他将自己从布伦达的过去中摘了出来。”叶远仿佛能够看到,在过去的时空里,艾弗·贾思帕一点一滴地,操纵着键盘,将自己的名字,和有关自己的一切,从那繁复的资料中删除……
“我一直认为,”叶远叹息道:“贾思珀也像是那些资料中的学生一般,曾经是玛丽·布伦达得手的学生中的一位,但是现在看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其他隐藏在过去……”
“但就算如此,能够做出这样的案件,也绝非他一人之力。”叶远冷静道:“不论是他情绪的控制力,还是他的行动力,都不足够。虽然警方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方才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但是,他们的搜索力和人力,可不是仅此一人的侦探能够做到的。”
“而一般的案件,有这两样就应该差不多了。”叶远道:“可是他们却不得不去求助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我才会在最开始发过短信询问你,”他看向罗杰斯:“因为我怀疑,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暗处,鼓动他、激怒他、指导他,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与证据的,不是艾弗·贾思珀,而是他……”
“一个躲在网络另一边屏幕后的未知者,有着丰富的侦查经验,痕迹、血液、指纹、毛发……没有一丝,能够让警察来查证,无比娴熟、无比老练、也……无比危险。”叶远想起了,在上一次的图书馆外的会面,艾弗·贾思珀那一声又一声的手机短信铃声,他轻笑了起来:“还有……无与伦比的自负。”
“我们需要去把他找出来么?”信奉一切危险都要扼杀在幼苗中的罗杰斯皱着眉问道。
“不。”叶远镇静地回答道:“我们的影响力才刚刚跨过曼彻斯特的大学,一直到了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只是发展自身而已。”
“玛丽·布伦达,是因为她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进展。”叶远注视着罗杰斯的目光,平静而又深邃,他告诫道:“罗杰斯,要清楚自身的定位。”
说完这句话后,他总结般说道:“现在的我们,不要去管他。”
“还有,”他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艾弗·贾思珀之后,你有新的人选么,在计算机方面的人才?”
“有两位,”罗杰斯思索了下,回答道:“波琳·埃文斯和罗里·汤普森,两个都是入学没多久的新生。”
“考核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叶远脱下了射箭的装束,走向了门口,摆了摆手道。
“好吧!”罗杰斯无奈道。
而另外一边,从活动室中跑出来的华生紧紧跟随着夏洛克。
“你说,那家伙真得会去么?”华生百思不得其解:“仅仅因为一个短信?还是说,是因为亚瑟·威尔斯的短信?”
“是的,”夏洛克脚步不停:“因为他爱慕他。”
“哦!”华生懵逼脸,步伐都慢了好几步。
“你真的相信了?”夏洛克瞥过来一眼,讽刺道:“你是因为平日里,被赫德森太太给你灌输的gaygay信息给洗脑了么?”
“那为什么?”华生感觉自己好气呀。
“难道不能是因为杀人灭口?”夏洛克随意道:“这封短信,难道不能说是他遗留下来的一个缺口么?”
“很显然,约翰,如果你不想被人误会脑袋出了问题,你便不能那么做”他眯起眼睛回想道:“你还记得那日里,我询问‘薇拉·丹尼斯’的那句话么?”
“什么?”华生问。
“为什么它抓得不是你?”夏洛克强调道。
为什么被“人熊”掳走的,不是体型更大、肉量更多的母亲的角色,而是更加幼小的孩子?
“现在我知道了,”夏洛克沉声道:“是因为在案犯的眼里,这位母亲,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
“她已经死去了,她的灵魂徘徊在故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掳走,根本就无法阻拦……”
这几乎让情感丰富的华生更为恼怒了:“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能做?”
“冷静,华生!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夏洛克撇过脸,又看了一眼那位在和朋友笑呵呵喝酒的男孩的父亲:“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解决几个问题……”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失踪的男孩到底去了哪里?从我们踏入这个小镇以来,一直在盯着我们的,又是属于什么来路?”
“我有一种感觉,”在一连串地抛出了多个问题后,夏洛克眸子里是种智慧的光,他如此说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源于这座小镇的特殊,只要我们找到了它不对劲的根源,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迎刃而解!”
希腊德尔菲。
叶远踏入了也许未来会归属于他的太阳神的殿堂,堂中大而空旷,带着一种神圣庄严的肃穆,穹顶高远,立柱上是繁复的毛茛叶雕饰的雕塑,四周的墙上是赞颂神明的壁画,依稀仿佛可以听见神殿之下永不止息的静默泉水。
叶远走向的,是神殿中最为重要的祭坛。祭坛上,阿波罗的神像沉默地屹立于此,这位光明的神祇有着一张令得所有传说都为之歌颂的英俊的脸庞,他前额宽阔,轮廓典雅,双眼坚定而有神,略带着些卷曲的长发稍稍垂在肩上,头上是橄榄树的枝叶编织而成的冠冕。
雕像上的衣纹细密柔和,柔顺的布料遮掩住了他修长的身躯,轻薄的短披风缠绕在他的胸前,他背负着长长的箭筒,手中持有的,是传闻中的银色长弓和金色的箭矢。
叶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视线,在一片庄重的氛围中,他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来了。”
“……好久不见。”片刻的静默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这空荡的神殿里,一道万分熟悉的声音仿若再一次在他的心尖上感叹般问候道:“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过了很长的时间吧。”
时光飞逝如流水,二十年的时光换得这位一声“好久不见”,叶远相信,这也不过是这位神明特意地站在了他的立场上,而发出的问候。
神明,一睁眼、一闭眼,就可以是一个世纪。
而距离上一次双方的交谈,还是他仍然在女神的肚腹中之时。这呼唤他而来的未知的神明,赫然便是那位令得他穿越转世的幕后推手——迄今为止,依然不能得知他真名的神。
“确实很久,”叶远并不避讳自身的真实感受:“但是,将心神放到汲取更多的知识之上,就也很快的过来了,毕竟,你知道,我并没有得到作为一位神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