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街都很清净，手边塑料袋里的零食包装哗啦作响，把脚步声都盖了过去，只有路灯映得路面发亮，北京少见月光。
“嗡嗡”
震动声传来，季萦落座在了副驾驶把手机掏出来。
［在家吗？］
是不笑宁发来的消息，她余光扫过一眼身侧的人，回复：
［30分钟密码我生日］
不笑宁挑眉看着眼前的门锁，忽略掉上方的指纹按钮输入进几个数字，密码正确，推门而入。
那边再无回复，过了高峰期的路上通行无阻，车在半小时内抵达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祁朗抬手按下了十六楼的按钮，“我先送你回去。”
季萦并没有拒绝，看向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药轻轻笑了下，点头称好。
电梯停在了十六层，她将指纹按下，门被推开，满屋的灯都开着，一室明亮。
“啊。”季萦轻轻皱了下眉，有些懊恼，“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即将踏出厨房的不笑宁默默把脚收了回来，把正烧着水的水壶开关关掉，即将沸腾发出警报的热水又渐渐平息了下去。
玄关处，季萦在说话，“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家里今天都没收拾。”
“好。”祁朗余光看到茶几沙发上都被堆满了，把袋子递给她，“记得吃药，一天三次，饭后，我就先回去了。”
他转身往电梯走，季萦又开口了：
“阿翔，今天谢谢你。”
祁朗回过头，她笑的很真挚，格外郑重，“不用，应该的。”
“那，再见。”季萦朝他轻轻挥了下手，笑容扩大，像一朵花盛开。
“嗯，再见。”
门在身后被关上，祁朗皱起眉，刚刚分别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她的笑容。
门内，季萦冷了脸色，终于卸下伪装，将不笑宁带来的东西推到地板上，腾出一块地方懒懒坐上了沙发。
“吃一点儿。”不笑宁终于从躲藏的厨房中走出来，端来一个小碗放到她面前。
季萦掀起眼皮往碗里瞧，是黄桃罐头，她这次是被真的逗笑了，叉起一块黄桃喂进他嘴里，说：
“你们还真把罐头当药啊？”
不笑宁看到她带回来的零食，其中一样是吃了一半的黄桃罐头，无奈把碗收了回来。
“还难受吗？”他咽下了嘴里的黄桃问。
季萦点点头，皱眉撒娇，“肯定难受啊，我都烧到三十八度五了。”
不笑宁手覆上她的额头，感受到温度恢复正常后轻轻弹了她脑门儿一下，“那就快吃了药睡觉去。”
重新开启的热水壶恰时响了起来，他放下碗往厨房走，身后季萦喊了他一声。
“欸，单宁。”她吃了口碗里的黄桃，嘴里含着水果话语含混，“要是你早点送我罐头吃就好了。”
在热水壶的警报声中不笑宁把头转回来，“你可没给我这个机会。”
“对啊。”季萦笑起来，对他眨了下眼，“我喜欢的人是阿翔啊。”
不笑宁对她笑起来的样子烦得要死，转身就走，“别装，我去给你倒水吃药。”
季萦将药拿了出来，全部被分好了类装在小纸包里，每一包上面都有字迹，是祁朗的。
她拆出一包，轻轻开口自己问自己：
“万一我真的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