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间无极和邬梅馨带着俞展飞和凌旋以及朱旭尧、朱旭舜兄弟,还有几个壮丁带着各家送的东西,去南阳给邬老庄主祝寿,那边老俞带着田英和霜儿回云林堡解决云林堡内部的问题,他们一走,俞承泽的心思就落在了那本神秘的剑谱上。
说句实在话,俞承泽对自己的悟性并不是很自信,自从因为他私自翻阅太乙宫经堂的《九宫剑法》被师父发现训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翻阅过有关武功方面的秘笈,他也就是很本分的去练习师父教的内功心法,再去练自己看到的“混元剑”和“八仙剑”,有时候自己也偷偷练练自己已经记熟的“九宫剑法”,除此之外,他就再没练过其他武功,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练好。
这本剑谱带在他身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没事的时候他也会拿出来看看,这是一部残缺的剑谱,有谱无诀,也就是你只能看到图形,怎么使用,诀窍在哪里,没人告诉你。当然了,有一定武功基础的人,从图示就能对剑式的走势和用意猜个七七八八,但对于这种高深的独家秘笈,这七七八八只能徒有其外表,对于其核心的最具杀伤力的那部分就很难领会到了,除非你有特别的天赋或者特别的机遇。对俞承泽来说,他的内力雄厚,往往简单的招数在他手里就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比如说“混元剑”,别人都觉得太简单,但他却对此如痴如迷,反而使他在这种简单的剑法里浸淫很深,幻化出无穷的变化,这也使得他对所有的武功有一种随意性的理解,他看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他极不习惯去想这后面的诸多恶毒的用意,这倒促成了他的武功达到浑然天成、天地顺应、来去由心的境界。但现在要他去琢磨这剑谱背后的用意,对他确实有点不习惯。
俞承泽翻开剑谱,他又看到了第一页上面的三个小人,这是他看得最多的一页,也是最熟的一页,因为每回打开来总在这里。这第一个小人双脚站立,身体微躬,一把剑直竖指向天空,高高举过胸前,第二个小人右脚斜踏一步成弓步,左脚尖点地,左腿微屈,右手持剑横于眉前,左手捏一个剑诀,指向剑尖方向,第三个小人已经转身,两腿左实右虚,右手的剑尖斜指地面,左掌立掌向外拍出。这是向对手致礼和防卫的一招,虽无杀伐之意,但也严谨大气,很多著名的剑式都有类似的招数,但临场用不用,那在于使用者本人,高手对阵,有时是在短兵相接之时将这一招使出,既现对对方的尊重,也严防自己受到偷袭,有时对方未动,自己一下子空使一招,拉开架势,也有同样的功效,即使没有,也不为过,因为打斗开始,大家斗的都是个心思,不同的做法也有不同的用意。这种种做法俞承泽看一遍就能在眼前演示一遍,对他这也没有什么难度。
接下来的一页又是三个小人,各自拿捏着不同的方位、动作,以此解释着这招剑式的走向与用意,后面的每一页都是这样,一共有六十四式。初次看来,这些招数也没有什么特别,有的雄浑大气,有的刁钻诡异,但都不难理解,每看到一页,俞承泽的眼前就能根据图形演绎这些招数,但奇怪的是,每一次看到或者在心里的演绎是何用意都会与此前有所不同,有时候翻前翻后之间就会有不同的理解和演绎,其功效也往往大相径庭,他越来越有些困惑,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也无人和他共同探讨,因为牵扯到自己的身世,他现在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因为一会儿想得通,一会又觉得有问题,他索性就执剑在后庭比划演绎,或慢或急,或轻或重,或有变化或无变化,到最后他甚至不再刻意去记忆这些招数方位,凭感觉任意施为,越演他越是惊心,他平时并没有太过仔细琢磨的这些招数,竟含有惊天动地的杀伐之意,那是一种自信,那是一种蔑视,甚至是目空一切。他不知道创立这套剑法的前辈是谁,单凭这招数和心气,他也足以傲视武林,一种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一本剑谱,而是这后面的一位强大孤傲的人格。
其实对俞承泽来说,这剑谱里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对每招每式,他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在演化过程中还不断有一些新的体会,也使得这每招每式在他手里的威力日渐增大,但按照剑谱的顺序,他却没有办法把整套剑法演绎下来,招数之间衔接不畅,或者根本没有衔接,他试着倒演,跳演,挑演,都无济于事,就是不能顺畅的连接。他知道,一套剑法绝不是一招招厉害的杀招,它是需要合理的导引、铺垫、演绎,它需要攻击与防护的配合,它需要诱敌深入与埋伏击杀,如果不能做到这些,高手对决中招数转换间的任何一个小小破绽,都可能带来杀身之祸,这是冒不起的风险。
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邢玉娘走了进来。
“怎么样,还想不通。”邢玉娘道。
“每天都能有收获,但却解决不了问题。”俞承泽道。
“要不我陪你练练,也许对招之下可能会有一些新想法。”邢玉娘一直也在考虑这事,但她不想影响他,所以一直忍者没说。
“那就试试。”俞承泽想,这也许是一种方法。
这两人自从无意中打通任督二脉,其内力何止倍增,普通的功夫在他们使出来已经惊世核俗,为了激起俞承泽的强烈的反应,邢玉娘手里的柳云剑法一出手就已具雷霆之势,俞承泽更是不敢怠慢,将势应招,剑带龙吟。开始他还记得剑谱上的招数,但在邢玉娘的一再紧逼之下,他已经顾不上去想招数了,只要是剑谱上的招数就行,但就算是他已经对此演绎过数遍,但在邢玉娘“柳叶纷飞”、“风扫云庭”、“踏云摘星”几招的狂攻之下,他的招数转换的漏洞就显现出来,就在他身子将转未转之际,邢玉娘的剑已经指向他的肩部,并带着丝丝剑气,情急之下,他顺势往后一趟,以剑触底支撑,左手运气屈指弹向邢玉娘手中的重剑。邢玉娘紧急一个侧身,长剑划出半个圆弧,收剑跳出圈外。
“哈哈,你输了,”邢玉娘笑道:“你刚才这招是‘混元剑’的‘逍遥式’,不识简谱里的功夫。”
“哈哈,夫人说的是。”俞承泽也直起身笑道。
“看来在关键时候能救你的还是你最顺手的‘混元剑’。”邢玉娘道。
“那也不一定,”俞承泽道:“当初在鹰头顶和那个蒙面人交手,当时就觉得他的剑法有些眼熟,现在想起来他使用的就是这套剑法,我用‘九宫剑法’和他对阵,他倒是占了上风,那时顾不上细想,因势就里的使了一招,不但救了我,还胜了他,而这一招,就是这剑谱上的招数。”
“就是因为那一招他说他知道你是谁了?”邢玉娘道。
“是啊,”俞承泽道:“看来这剑谱连起来的事情真的不少。”
“如果我们推断的不错,”邢玉娘道:“你确实是我师父师尊的孩子,他知道你是谁,那他也就与师父师尊有着莫大的关联,看来这确实就成了那件四十年前的旧案。”
“该来的总要来的。”看来俞承泽已经做好了准备。
“相公,那你打算怎么办?”邢玉娘道。
“现在只能按我们的方法先做,看看对方作何反应。”俞承泽道。
“哪这剑法……”邢玉娘欲言又止。
“只看不用,就当做从来没见过,”俞承泽道:“这里面有很多东西还没有参透,用起来本身就是个陷进,也许机缘还未到吧。”
“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邢玉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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