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看了看淑苑,再看了看下面的姑娘。
下面的姑娘和身边的淑苑面相长得相似,只是气质上有很大的不同,那姑娘柔弱安静,面前的淑苑看着活波开朗,身上有股韧劲。
“小姐,皇上不会把她当做你的,你这个恶作剧,皇上会不会生气。”
阿六担忧的说,虽然皇上对淑苑是极好的,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看过她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
淑苑脸上有些悲伤的笑了笑,“他肯定不会认错我的,一定不会。”
太阳已经慢慢地升起来了,淑苑感到身上有些燥热,汗不住的从额头上一点点流下来。
他看着阿六,眼神里面都是肯定,“皇上,今天一定会来的,对吧?”
其实,此刻她的心里面是希望皇上不要来的,如果新皇上此刻不来的话,她还可以骗自己,皇上与这个女子是没有缘分的,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和皇上在一起。
阿六点点头,“皇上当然会来。皇上对你说的话永远都算数,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而且不会迟到。”
淑苑的鼻子酸了酸,转过头,眼里渗出泪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对这样对自己这样真心的人,却把他拱手让给别人。
一辆马车叮叮当当的从远处飘来声响,阿六和淑苑的眼光都往那边望去。
是朱启的马车来了。
朱启一定在里面。
修长的背影从马车里出来,朱启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来了,淑苑的手紧紧捏着,心跳不住的跳着,跳着。
施锍听见了动响缓缓回头,她看见了那个已经日思夜想多日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一点也没有变,甚至比以前变得更加精神,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
她脑海里面早就想过万遍,他们如果相遇,她要做一些什么,紧紧地拥抱他,跟他说说这几年自己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跟他诉说他的哥哥又有什么样的变化,她的身体已经好,她可以永远永远都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此刻,朱启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好像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过一样。
朱启的眼睛在四周消散着。
他好像在找一些什么。
“朱哥哥,好久不见。”空气静谧了许久,她终于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朱启看着面前的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对了,他长得跟淑苑一模一样,只是两个人的气质天差地别。
若是跟淑苑不熟悉的人,定会以为这是淑苑在装作一个乖巧文静的女子。
天下竟会有这样有意思的事情,他心爱的人将会有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人。
朱启下了马车,“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
淑苑的心在空中揪着,他什么都忘记了,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施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朱启,她日日夜夜的想着他,联盟李也盼望着与他相见。
从那里一路奔波到这里来找他。竟然得到的会是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这样的话。
眼泪不争气的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委屈,她这三年里面的寂寞,这三年里面对她的思念。
“朱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朱启身边,脑海里面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旧时光,曾经在这个院子里面,他们有太多的故事在一起发生。
他为了帮她治病不惜放弃自己的身份,他为了给她治病,不惜放弃与自己家里人的关系。
现在竟然将她从脑海里面一点一点的抽离。
朱启的眼睛里充满疑惑,“淑苑,你在哪里,这是不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人来考验我的,我说过我爱你呀!”
“不管你找来什么样的人,与你相似也好,与你不相似也好,这一生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我的心里眼里现在只容得下你。”
朱启看着四周无助的呐喊。
淑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点上滑落,掉在了砖瓦上。
阿六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淑苑,“小姐你不要再考验皇上了,皇上对你的真心,我能看见,王爷能看见,太后能看见,长公主能看见,阿朱能看见,阿兰能看见,后宫嫔妃都能看见。你不要这样对他,周六从来没有看见皇上像个孩子一样这样的无助。”
淑苑哽咽的说道,“他的真心是这一辈子我想用力护着的东西,当然可以看见我,已经将它用力地捧在掌心了。”
“可是阿六我不该那么自私的去享受皇上对于另外一个人的喜欢。”
她指施锍,“你看那位女子还没有想起来什么吗?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他与我长得相似,他是从外地专门来寻皇上的。”
“为什么在以前这颗这个院子里面栽满的都是石榴树?因为它的名字就叫施锍啊。”
淑苑说完,虽然已经泪流满面,仍旧用手帕擦干眼泪,使劲的笑笑,“我淑苑要是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去抢他对别人的喜欢,我要让他堂堂正正的爱我,喜欢我。”
阿六睁大眼睛看着那位施锍,如果只看脸,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小姐,这样做真的是为皇上好吗?”
“你没有想过,如果皇上想起一切他并不快乐。”
朱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施锍,什么朱哥哥,为什么有人这样叫自己?
施锍听完她对淑苑的表白,懂了一切,原来,是她,原来,他心里面的人竟然是她。
那个自己以为是自己救命恩人,那个不停的、一直在热心帮助着自己的人。抢了她最爱最爱的人。
她崩溃的蹲在地上,她早该知道,她早该知道,她们两个长得是那样相似。
“朱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她拉着朱启的衣角,声嘶力竭的说着,“我是施锍,是施锍啊。”
朱启看着面前女子哭的妆都花了,有些心疼,“淑苑真的太过分了,他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演这场戏。”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