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后安若素才从怀里摸出夜明珠。www</p>
看着暗室里一个个油缸，安若素面色古怪，如果不是她嗅到味道不对，并没有点火，估计她就能只剩下骨灰了，什么不死在大火中都是不存在的。</p>
那些油并不澄澈，安若素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在里面搅动，费了些力气才把弄西捞出来。</p>
看着因为沾满了油而在闪光的弓弩，安若素倒抽一口凉气。</p>
这并不是她用的那种，而是改造后的。看起来和她小时候用的袖里箭相似，却比袖里箭攻击力大的多。</p>
长一尺，宽仅有三寸。全钢铁结构，机括间没有掺入木头，入手极重分量十足。露在外面的箭头没有格外细长，足有半个手掌长度。</p>
五棱箭头汇聚一点，色泽乌中带亮。中间有打磨顺畅的空洞，每个棱中部都有米粒大小的中空，一直到尾端。通体浑然一体，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东西。</p>
这样的血槽，简直是用来放干敌人鲜血的。如果不是箭在机关上，安若素都要以为这是一把匕首了。</p>
如果一定要说弱点，那就只有两个，弓弩太重，不用射出去，安若素便能想象到这支长箭威力如何。如果是身体弱的人，射出这一箭后恐怕胳膊就要挂着好几天了。</p>
而另一个弱点，它只能射出一发。</p>
这种弓弩无法二次装箭，换一种说法这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只能用一次。www</p>
安若素手隔着衣角擦拭上面的油花，她有一种这弓弩在呐喊的感觉，它生来就是为了浴血。但安若素没有按动机关展开它。</p>
看了里其他油缸中的兵器，安若素坐在地上看着夜明珠，心中震撼。</p>
不客气的说这些东西都是废品，只能用一次，又难以携带的东西有什么用？有用的！虽不能千里灭敌，别人百步穿杨，它们可千步穿杨！</p>
十步一丈，十丈和百丈的距离，差距如何？</p>
三军夺帅，哪有不胜之理？</p>
这些……安若素手有些颤抖，她很难想象这些东西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结果是什么。</p>
“三九那小子居然弄了这些？”安若素很想现在去区水河畔问他，还做了什么东西。</p>
如果能够量产，即便是用一次丢一个，那也可为国之重器。</p>
安若素脑袋昏沉，平生她第一次如此震惊。就连玉山给她的也只是惊讶，惊讶开国高祖还活着，惊讶他的力量和他口中的世界。可那些过于虚幻，惊讶过后只剩下感慨。那是不熟悉的领域。</p>
而这些。</p>
是她熟知的，是她打小会用的。那把黑色匕首吹毛断发，格外坚韧她习以为常，可这些她无法以常态面对。</p>
“这将是大乾第一批铁骑。以死亡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p>
刀枪剑戟，谁能挡住一发重弩？</p>
三九一言不发的把钥匙放在她这里，做什么？把那些武器丢回油缸中。</p>
安若素头重脚轻的走出暗室，站在门外她心一狠，把手里的钥匙丢进油缸。啪的一声，关门落锁。</p>
靠在门板上，安若素重重吐出几口气。握在手中沾染油污的夜明珠发出清冷的光，映出她此刻白的惊人的一张脸。</p>
“要我选择的话……这种东西永远不要出现。”</p>
特别训练一支小队，带着东西就能潜伏游走，牺牲一队人扳回战局。</p>
这样的结果她想要，过程她不想要。如果三九让她选择，那这就是她的决定。</p>
走出地窖，安若素回到房间时，依旧是神色恍惚。</p>
三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东西？安若素心中莫名，隐隐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他能做出这些，何故前段时间还因铸造司而焦头烂额。</p>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p>
安若素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是三九，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东西？不是三九，谁能做出这些？</p>
换了衣服，坐在浴桶中，安若素昏昏欲睡，脑中这两个问题不断重复响起，让她忍不住握紧拳头。</p>
“这些真的是我们能做出来的吗？”</p>
安若素发觉她身边一直有奇怪的人和事出现。难道这就是梁国那个已死国师口中说得不祥？</p>
她想问问，想问三九，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放在地窖里，那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他做的？</p>
靠在浴桶边，她不小心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p>
动了动僵直的肢体，安若素扯了衣服裹住自己，擦干后钻进被子里，看着亮堂堂的房间，她心中怅然。</p>
“我想要的……民安国泰。”会不会是一场笑话。</p>
靠在墙边，安若素想笑，却笑不出来。</p>
到了晚间，三九回到客栈，就听掌柜说安若素回来了。</p>
他走到安若素房前敲门，久久没人应声后，他试探推门，门开了。</p>
屋内没有点灯，大开的窗户正中放着一把椅子，安若素就坐在那里，看着外面。</p>
三九听安若素开口：“三九你放在我这里的钥匙，那些东西是什么地方来的？”</p>
三九扶着门框，站在这里他能看到窗外的灯火阑珊，现在还没到宵禁的时候，城中格外热闹。</p>
“你觉得它们怎么样？”</p>
“很好，非常好。”三九闻言，搭着门框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就听安若素继续道：“它们太好了，不该出现。”</p>
三九松开手，笑了。</p>
他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太心善，做不了大事。”</p>
心善么？</p>
安若素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上的人命是七条还是八条？间接杀死的，还有更多，已经数不清楚。</p>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心善。我如果心善……”会如何？安若素语塞。</p>
难道把大乾拱手让人，免除战争，这样就是心善？</p>
三九走到安若素身后，指了指窗外：“会有第二个的。会有更多人的。”</p>
“所有人都该谢你，敌人和朋友都该谢你。谢你阻止了一场不公平的屠杀。”</p>
安若素问道：“那些东西是行什么地方来的？”</p>
三九避而不答：“和你一样，我是有秘密的。安若素，我不能说。那是我的秘密，生死攸关。”</p>
“好，我不问。”</p>
安若素一颗心落下，他说她就信。</p>
她问：“那些东西还会出现吗？”</p>
三九笃定：“不会。再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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