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攻歼,只是看起来有用。
那些出面搅混水的人,并不知道年轻的大理寺卿和暗中观察的黑刀统领魏成道暗地里的小册子,已经添了好多名字,准备日后结算。
就在朝堂上一片争吵的时候,年轻的皇帝迎来了又一次的选妃。
和之前的不怎么关注,任由下面的人折腾不同,北堂野这一次被选妃格外上心。
谷雨时节。
京城雨落纷纷,桃花正盛,牡丹妖娆。
在各怀心事的人期盼下,来自各个州府,精挑细选的姑娘们,在落英缤纷的小道上,身穿自己最得意的衣裳,一步步走向最后的宣判。
安若素不近不远的坠在后面,看着这些姑娘的背影,回忆自己知道的情报。
隔着她三丈远穿着淡粉衣裙,神采高挑的小高姑娘衣带系的高,是因为身高腿短,需要遮掩一二。
再近一些,头发一丝不苟梳头的高高,一身紫衣的小花姑娘,头上的花簪小小的一团格外精致惹人心喜,是因为小时候被人嘲笑脸小,从此就一心专研如何让脸看的大一些。
走的越来越慢,几乎要和她走在一条线上的身穿鹅黄衣衫,披锦淡绿的脸圆圆格外讨喜的小白菜姑娘,越走越慢是为了减膘,天天只吃小白菜没了力气。
往前看去,百花渐欲迷人眼,安若素觉得这些正值大好年华的姑娘们,被自家长辈打包入宫,真的是毁了一生。
她们各有弱点,可也真实的很。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深宫大院一起归于沉寂。”
安若素从锦囊中翻出来一颗松子糖丢进嘴里,咔啪咔啪嚼了起来。引得已经要走不动路的小白菜姑娘,眼前一亮。
小白菜姑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拉了拉安若素的衣角。
“你还有吃的吗?我都快饿晕了。”
安若素从善如流的递给她一个本该是装着妙计的锦囊,小白菜姑娘接过打开,看到里面的几块桃花糕,连道谢都顾不上,赶紧塞进了嘴里,两颊鼓鼓如同一个啃东西的小仓鼠。
引得站在路边的侍卫们,冷峻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
小白菜姑娘很快就把桃花糕吃了个干净,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红着脸,把锦囊还给安若素,很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都吃完了。还有谢谢你。三天都只能吃白菜叶子,今早上就只给喝一杯蜜水,我都以为自己走不到宫门了。”
安若素接过锦囊,又掏出另外一个鼓鼓囊囊的。
“还要吗?”
小白菜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差点扑到安若素身上。
“要的,要的,要的!你真是我的恩人呀!大恩不言谢,你叫什么名字,我下次请你吃好吃的!”小白菜接过锦囊,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脯,连报恩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不对,嬷嬷说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的。我叫肖白彩,不肖子孙里那个肖的写法,白丁的那个白,五彩的彩。”
小白菜,不对!是肖白彩一边说,一边打开锦囊往嘴里塞东西。
看得安若素格外佩服。嘴里塞的满满的竟然还能说话,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技能。
“我爹是平襄州的知州,你别看他天天被秦楼欺负,其实他有钱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钱请你吃饭。”
肖白彩把锦囊里的糕点吃完,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
“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法子,早知道可以这样藏吃的,我就不会饿到现在了。”
安若素从她饿了三天,依旧是圆圆的一张脸上,看出了几分类似汉子的憨厚。
“还要吗?”说着安若素又拿出来一个锦囊。
这一刻,不光是在繁花锦簇的小路两边站岗的侍卫睁大了眼睛,就连肖白彩和其他回头看过来的姑娘们都震惊了。
“你这是藏了多少吃的呀?要是我早知道能这样藏东西就好了。”
肖白彩恨不得早认识安若素十八年。
“我叫安若素,我爹就是个卖盐的。”安若素一直往嘴里丢着松子糖,把已经回京的孙嬷嬷的告诫丢到了一边。
看的众人都为她捏一把汗。
“昨晚看话本子太久,就只能带些东西路上吃了。”她说。
肖白彩顿时双眼放光,绕着安若素打起转来,吃了些东西的她完全没了刚才的萎靡。
安若素见她这样,忍不住把身上的吃的都翻了出来。
这些是三九准备的零嘴,他觉得大选什么的一定很麻烦,没事嚼点东西,也能打发时间。
一个个锦囊,便被安若素挂在指尖。
看的躲在花树上,正望着这边的陈恒言很想捂脸。
“但愿会落选。”
看着安若素和肖白彩一边吃,一边如蜗牛一样往前走,陈恒言很希望这两个在这种时候也不忘了吃零嘴的姑娘双双落选。
他不是对肖白彩有什么意见,只是纯粹觉得肖白彩落选了,安若素自然也会落选。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圣旨上已经写了安若素的位份。现在不过是在走过场。
等到了小路尽头,安若素和肖白彩已经吃饱。
两个人擦擦嘴角,站在队伍中,完全没有注意别人看她们的古怪目光,也没有晚到的自觉。
特地被北堂野派到这里的富贵,看着安若素几乎要觉得自己眼瞎认错人了。
富贵等人不知道安若素的身份,只是听从北堂野的吩咐对她多加照顾。
北堂野再三重申,这样的照顾不上欺负与戏弄,弄得富贵觉得皇上要么是改了性子,要么就是不知怎么的看上那个盐商家的姑娘了。
这时候看着安若素嘴角还没擦干净的点心碎屑,富贵觉得不是他瞎了,就是皇上瞎了。
“既然人齐了,那就跟我来吧。”
富贵甩了甩手里撑场面的拂尘,忽视掉了拂尘尾巴甩到背上的事实,将面子撑的足足的。
“我大乾向来没有什么繁文缛节,这次虽是大选,但也要凭各位姑娘小姐的心意。你们大多出自官家,再不济也是商家之女。这一次大选,大理寺卿出了个新法子,咱们分文试舞试。”
富贵走在前面,让人开了小路尽头的一扇门,时不时甩着拂尘,声音扬的高高的,却不尖刺耳,似乎特意练过这样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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