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昨晚黄作业指的平房,白话靠近。
村里人对陌生人也存在警惕,连黄作业的“侄子”都心翼翼地应付着白话。
“你好,麻烦问个事!”白话看到平房的门前一个男子拿着锄头,将要出门,白话连忙递上香烟问。
接陌生饶烟,这是有风险的,所以右手食指与中指都被烟熏得发黄的男子拒绝了白话的香烟,盯着白话。
白话好尴尬,微笑不松问:“请问,你是黄作业的侄子吗?”
“你是……”男子反问。
白话一笑,没错,这人就是黄作业的侄子,找对人了。
白话其实并没有设想好,如果见到黄作业的侄子怎么交流,男子承认了与黄作业叔侄关系,白话却一时语塞,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我找他干什么来的?”白话事先应该理清这个事情,“哦,了解一下黄作业的前世。”
“我是来了解一下黄作业生前事迹的。”白话硬着头皮,人家叔叔都死好久了,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打。
男子果然盯着白话三秒,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大概是酝酿情绪,设想如何爆打白话。
“呃……你是谁?”男子终究没有白话想象的那样面目可憎,皱眉问白话。
白话嬉笑,着实,问这话,自己得有个身份交代,否则人家凭什么跟你这个那个的,而且还可能揭『露』自家丑闻的事情。
白话当然不能,其实我昨晚见过你家叔叔了,过得不怎么样。
但白话必须明白,至少得让人家待见,不管乐不乐意。
而且掐指算来,黄作业已经故去很多年了,那时白话在那里,白话自己都不知道。
“我是看到一则旧报道,我是一位学者,研究黄作业这位老先生的,想了解一下事迹。”白话把自己扮演得高大上,希望可以得到男子的帮助。
男子愣了好一会儿,仔细打量着白话,实话,白话还年轻,而且宠物店重开之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皮肤白,身体好,尽管不是帅得冒泡,但至少也称得上帅,村里就找不出像他这样的。
男子默不作声点头,然后把肩头扛着的锄头放下,白话吓了一跳,以为这就开揍了,然而想错了,男子把锄头放地上,手扶着把盯着白话。
“伙子,既然是个学生,那我就跟你,但这是家丑!”男子轻声,仿佛害怕人家听了去似的。
白话了然,总算人家愿意了,无论如何这时候都得哄着人家,否则轻则掉头走人,重则一锄头抡过来,白话真接不住啊。
“放心,我有原则的!”白话正『色』道。
男子点头,并没有邀请白话进屋的想法,站在屋外与白话话:“黄作业是我叔,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之前的房子就在那儿。”
男子抬头一指,正是白话昨晚光鼓那两间泥胚房子的遗址,如今已然是废墟,荒草丛生。
白话点头,表示知晓。
“他从就有一个怪癖,喜欢拿人东西,到死都没变。”男子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递向白话,白话抬手没接,感谢依旧。
“从前是穷,可也不能老拿人家东西,不管是屋檐下的,地里的,都拿,用得上的,用不上的,见了就要收藏,两间房子,都堆满了废物,到死后,全村人都到他家认领遗失的东西,很难堪。”男子到这里,那种由叔叔所带来的羞耻感依旧,要么,乡下人质朴呢!
白话点头,表示认同这种感受。
了几句,其实没几分钟,但此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快五点了,初秋的,黑得晚,这个时候还早,可离黑不远了,太阳也不毒,男子是忙着下地干活,抡起锄头,猛抽了一口烟,打算干活去了。
其实,这些白话大概早就知道了,在进入黄作业的屋子之后,白话就发现了黄作业有这么个癖好,喜欢偷,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往家堆,然后一直收藏起来,直到发霉。
白话快步跟上。
“黄先生,没找医生看过吗?”像黄作业这种情况,其实有必要让医生介入的,或许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病情会有好转也未必。
男子果断摇头。
黄作业一生未娶,所以膝下无子女,至于看病,也就是,其实并没有实施过,而后黄作业心理抵触,根本不会去看,乡下人看什么心理医生,那是个笑话,废钱。
所以最后,到死,黄作业都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男子领着,白话跟着,已经到了野外,白话似乎没有其他要问的了,问了也没有多大价值,直到一口池塘边上,白话再问了句:“黄老先生是怎么死的?”
“这!”男子指身边的池塘对白话。
白话愣了,这,大概就是淹死的。
“这里?”白话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男子站定,望着池水,水不深,但是是绿『色』的,水不太干净,有鱼,漂浮在水面上的鱼草在动。
“那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村里还有很多人在家务农,田没有荒废,池塘也养了鱼,这个时候池塘里容易坏死鱼,清早,他起来了,到处游『荡』,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到了这里,他看到了池水中有片白,于是『摸』着下了池塘。”男子把烟蒂扔掉,但马上又点了一支,瘾很大,已然是灾难。
白话默不作声,大概是捡死鱼被池水淹死的,可是这水好像不深,难道遇上水鬼了,不会那么背吧!
“当时四周没人,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池水里,身边一条翻着肚皮的草鱼。”男子瞟了一眼池水,仿佛此时上面正漂浮着他的叔叔,然后又转身走。
白话盯着池水,到底怎么样淹死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总之是淹死聊。
白话默不作声点头,鱼,突然想到了牛,至于两者什么关系,怎么会联想到一起,白话自己都不清楚,总之,又追上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