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美人愁怨
依照规矩,做两首诗是少不了,房遗玉再一次卖弄文采,背了几首古诗,瞧着周遭叹服的人群,心中大为得意。
你们做诗绞尽脑汁,姑奶奶做诗死记硬背,这张口就是千古流芳的名句。
在喜娘的带领下,李月婉一身红衣盛装而出,半卷珠帘,清丽身姿出现在珠帘之后,于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出现在人前。
房遗玉也是看傻了眼,今日李月婉那乌黑头秀发,挽了个出嫁才扎的髻,发髻左右各插八支清亮亮的羊脂金铃簪,走起路来发出细碎声响,发髻两边各一支翡翠菱花蝴蝶簪,做成一对蝴蝶绕菱花的模样,很是精美。
然身着首饰虽华贵,却难比这人万一。
李月婉双眉修长,眸如耀星,狭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嘴角微微向上弯着,面庞清丽精致,肤若凝脂,好个无双美人儿。
她那精致无比的小脸蛋此时正于众人面前笑吟吟的
世人皆说出嫁女子是人间至美,今日一看此言不虚,李月婉本就是个美人儿,今日打扮起来,更是美如下凡仙子。
“遗玉当真艳福不浅”李玄之朝房遗玉拱手道贺,脸上挤着眼睛“月婉郡主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却是为你自梳,被你娶了去”
“哪里哪里”房遗玉一脸得意,满意的很,李月婉能遵从本心为她自梳,着实让她发自内心的骄傲。
于众人的羡慕目光下,房遗玉信步来至李月婉身前“今天好美”
李月婉心里欢喜的很,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受到这般赞美,着实让她羞得脸红。
房遗玉拉起李月婉的手,感受着其中的汗水,知她生来头一次遇到今日状况,手心已紧张出汗,安慰似的笑笑,轻声道“别紧张,万事有我。”
牵着李月婉的手,在众人的跟随下,来至正厅,继续举办婚礼。
武昌郡王李承范此刻上前谆谆教诲,跟房遗玉说要善待李月婉,说了李月婉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不爱玩什么,一字一句,尽抒于心。
房遗玉牢牢记下。
李月婉越听越不是滋味,泪珠止不住的流下。
郡王妃倒是颇有干练之风,捅了李承范一拳“瞧瞧你,都将小婉儿说哭了”
房遗玉古怪的看着李月婉,从她眼中,找到些许羞意,小婉儿这个乳名,还挺有趣的。
李月婉擦擦泪,瞪了她一眼。
在郡王妃的主持下,房遗玉带着李月婉出了武昌郡王府,来了韩王府。
李月婉看着崭新的匾额,眸中透着丝丝欣喜。
房遗玉笑道“这是元嘉提议的,他说你嫁过来,这就不仅是韩王府了,再叫房府也不合适,故而改成了崇仁别院”
虽说李月婉不计较别的,可她一个郡主住在韩王府里,着实会有些不自在,一听李元嘉先想到了,对于那叔父,也是充满了敬意。
夜色降临。
碧螺春茶行,张灯结彩,门上贴着一个个喜字,为武曌庆贺生辰
只是这喜庆之日,却无喜庆氛围,周遭尽是冷清清的,少有行人来往。
武曌坐在家里,神色哀怨,就如那被人抛弃的小媳妇似的,虽说早已决心退出,可感情这东西就如附骨之疽,岂是说忘就能忘的越是逼迫自己忘记,就越是容易想起,心一痛,也就更难忘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杨氏端着几方木盒走了进来“曌儿,今日是你生辰,你大姐从南方给你送来了江南小点,还有些漂亮衣服,娘也下厨给你做了桌家乡菜哎,我说你这丫头也是,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后就闷闷不乐,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前咱们日子苦,先是没钱,后来又是忙生意没时间,如今一切迈上正轨,想给你好好过个生日,你却是绷着个脸。”
杨氏的面上充满忧色,一脸无奈。
武曌自幼聪颖,为人处事,比她这个做娘的要强上百倍千倍,杨氏也知武曌比她强,从不过问武曌的事,以至于对武曌的私事是一概不知,压根不清楚她这宝贝闺女在想些什么,为谁愁苦,只能在旁侧干着急。
武曌见母亲一脸挂心之色,也是不好意思,只得强颜欢笑“娘,曌儿没事真的,只是有些气闷”
杨氏关切道“莫不是病了,娘去寻大夫”
武曌摇头表示不需要,安慰道“娘,你就别挂心了,我睡一觉就好,没什么的”
“哎”杨氏长叹口气“你若不想说,娘自是不会勉强,可你这幅模样,让娘怎能不担心啊”
武曌也不愿让母亲担心,可她实在笑不出来,见杨氏这般,更是发愁。
杨氏见她非但没有劝住武曌,反倒是让她更加难受,也不敢多待,将手中礼物放下“饭菜都在厨房热着,你若饿了就去吃,娘先过去了。”
武曌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这次来的并非杨氏,而是三妹武知。
武知笑容满面“娘亲不知二姐为何发愁,知儿却是知道嘿,能让二姐一展愁眉的人来了,你要不要过去见见”
武曌身子一震,心下燃起强烈希望,猛地站起,失声道“她过来了不对”
随后沮丧坐下“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会来此,知儿你就别跟着裹乱了。”
武知嬉笑道“虽说正主没来,却是派来一个朋友,要不你见见”
武曌沉默半晌,道“人在哪儿呢”
武知掩嘴奸笑“就在一楼大厅呢二姐满血复活了”
武曌抬腿踢了下武知“死丫头,上一边去,再敢偷听,腿给你打折”
武知嬉笑躲到旁处。
武曌重整心情,来至一楼,见来人身影,已知对方是房遗玉的二兄房遗爱。
房遗爱听有脚步声,忙转过头来,眸中闪过惊艳之色,心道“没想到京城还有这般美人儿,妹子就是厉害,手笔惊人,我说她怎么不跟我逛景春楼了,原来是喜欢上正经姑娘了”
房遗爱恍然大悟,他的妹子始终都是原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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