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老将之心
秦叔宝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物,感受到三人关怀,长叹一声道“也罢,你们这恩情秦某记住了,动手吧!”
孙药王先给秦叔宝把脉,笑道“很好,近来秦将军的精神状态很好,身子状况处于巅峰,很适合医治!”
说着,他让秦叔宝褪去衣衫。
秦叔宝二话不说,直将上衣脱下。
这外衫一褪,房遗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秦叔宝的身上的伤疤密布,纵横交错少说百道,极为可怖,各式各样的疤痕都有,刀伤、箭孔,无所不有。
尤以前胸后背,更是伤上有伤,多处都难以看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看着那一道道疤痕,一道道功绩,房遗玉心中的敬仰之情,愈发炽烈,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要让秦叔宝康复起来。
“先从这开始吧!这里有处大块的淤血,秦将军每逢阴雨天,这里都会产生剧痛!”
孙药王的手于秦叔宝的肩上捏着,那里有块拳头大的疤痕,是为枪伤,那是曾经掩护唐太宗时,所受的伤害。
房遗玉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将内劲热÷书于双手,由疤痕处向内输送,在脉络中寻找了孙药王所说的淤血,运用内劲不断施力,对着淤血发动攻势。
秦叔宝扭动了下胳膊道“有些发麻!”
房遗玉低呼一声“好了!”
她感觉到秦叔宝肩头脉络因受到淤血挤压变了形,难以顺畅流动,故而又以内劲将血管推回原样。
房遗玉后退一步,喜道“神医,您快来瞧瞧!”
孙药王又为秦叔宝检查了一遍肩膀,惊呼道“奇迹,真是奇迹,竟真的好了!秦将军,你这肩伤已经康复,日后非但能够运用自如,也不用再担心阴雨天气了!”
孙药王原本不太相信房遗玉能医治成功,然而现在这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他一脸的震撼,一脸的难以置信,心中疑惑万千,他先前一直注视着房遗玉的揉搓手法,其手法并不高明,说白了就是揉揉按按,不值一提,本想说那种力道连蚊子都捏不死,更加提那深入肌肤深处的淤血块了。
然而尽管孙药王再怎么不信,再怎么感觉难以置信,也无法改变事实,秦叔宝肩上的伤真的好了,淤血已经消失,秦叔宝日后再不必为肩上伤痛而受苦了。
孙药王行医已有近百载,还是头一回遇到这般状况,除了大呼奇迹,为秦叔宝道贺之外,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程知节和尉迟恭紧张的看着秦叔宝的反应。
秦叔宝抬起手臂连续转动,面色从先前的不以为意变成了激动兴奋,同样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失声道“真的不痛了!”
秦叔宝肩上原有一块板栗大小的血块,以往每当他抬手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痛楚,用的力气越大,晃动幅度越大,疼痛度也是越大。那是因手臂晃动,使淤血挤压神经所产生的剧痛,现在淤血没了,痛楚自也就消失了。
“真的好了!”秦叔宝激动站起,胳膊再次转动,又转了十数圈,就跟转不够似的。
身为一位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拿武器的胳膊,重要性等同于心脏,但因淤血之故,手臂难以用力,多年来都让他承受着无边痛苦,如今手臂恢复,自是激动,自是开心。
程知节、尉迟恭见秦叔宝这般表情,也是相继大笑,欢呼雀跃。
“快,快,腰上,还有腿上——”秦叔宝不停指着身上那些困扰他多年的伤痛,眼眶发红,似有泪珠于眼中滚动,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现在却由不得他来控制。
身为一个曾经所向披靡的猛将,因伤病成了连武器都拿不起来的废物,那种落差感让他生不如死。尽管房遗玉昔日之言,让他的精气神恢复不少,可每到夜里,想着他昔年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风姿,念及他如今的残废模样,心情就是难以言明的沉重,甚至会在睡梦之中痛哭流涕。如今想着他能恢复如常,恢复往日风采,那种重生一般的心情,实在不能自控。
房遗玉根据秦叔宝的指示,用内劲不断为他疏通血脉,消除淤血。
秦叔宝无愧为大唐第一猛将,那一身致命伤换做平常人,早已死上千次百次,他能活到今日可以说是个奇迹,尤以他后心靠近肺腑的一箭,洞穿前胸后背,好悬就刺破脊柱,这也是最难医治的一处旧伤,太过靠近中枢神经了。
孙药王在房遗玉动手之前,曾劝告秦叔宝“将军的旧疾几已清除,仅剩脊柱这一处,这处旧患所产生的淤血挨近心肺,且体积不小,极易伤到旁处,你年事已高,若是脏器和脉络受损,就极难恢复,轻则减寿,重则当场毙命。如今将军的百处旧疾皆已除去,已能如常人一般活动,依我之见,此处还是算了吧!”
程知节、尉迟恭听及情况严重,尽是绷住了脸,有些紧张。
秦叔宝坦然笑道“这淤血的存在对我有何影响?”
孙药王如实说道“介于脉络与脏器之间,平日里无甚大碍,只要若运动过激,会令将军行动困难,平日里只要休养,不做剧烈运动,对你身体并无坏处!”
秦叔宝摇头一笑“也许对神医而言并不重要,可我秦叔宝是个战士,一个战士若是连跑动都不能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来吧——”
秦叔宝无所畏惧的挺起胸膛。
房遗玉却是苦笑“叔父这般豪气,实在令人敬仰,只是有些为难侄女啊——”
秦叔宝当即道“侄女今日是大夫,便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是你的责任。”
房遗玉见秦叔宝的眼中对未来有着无限向往,以及丝丝哀求,心知对秦叔宝而言,这次康复机会,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房遗玉只得咬牙答应下来。
房遗玉的手掌按于秦叔宝的后心,内劲不断从手心推出,缓缓输入对方体内,轻柔的冲击着其中淤血,时间嘀嗒嘀嗒的流逝,淤血越来越小,但也越来越难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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