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苏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闪着一抹无与伦比的犀利光芒,渐渐隐匿在了眼眸深处。
四周看了眼,房间并未换,还是她的,此时她的手臂上还扎着针,诺大的房间内依旧空无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看上去十分的热闹。
“这个…新夫人,这是夫人的房间,您的房间司令早就让我们准备好了!”丫鬟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慌张。
“哦,夫人的房间?呵呵呵,去将你们司令叫来。”声音中带着娇媚。
“这…司令正在开会,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似是有些难做的说道。
“我是任何人么?”冷然语气微冷,显然对这个不懂事的丫鬟产生了一丝的厌烦。
“哎哟,原来是新夫人!这丫头不懂事,放心我会好好教她的。夫人请稍等,我马上去叫司令过来。”这话换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个中年男子苏凌知道,是当年姚枭家中的管家,因为原主看中姚枭所以也重用了他,将家里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他打理。
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事情,被骗的原主做的可不是一两件,都是为了报答姚枭对她的真情切意。
苏凌身体还非常的疲劳,疲劳到只能勉强的保持自己不昏睡过去。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她便听到外面走廊声音多了起来,有军靴摩擦木板带来的声音。
很快便听到一个深沉的冷酷声音,“冷然,这么急找我怎么啦?”
“怎么啦?枭哥,你就安排我住侧房?真的将我当成了小妾了?”冷然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骄任。
“我爱护你还来不及!”姚枭声音十分的柔和。
“那好,既然你爱我,我非要住这间房子!”冷然指着苏凌的房间任性的说道,“况且,听说这一直都是她的房间,里面首饰啊,装饰啊,全部都是当年你们逃出来的时候带来的,珍贵无比,她苏凌凭什么能享受这些东西?这可是从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啊!”
苏凌心中带着冷笑,想要她屋子里面的东西直说就可以,非要找这么恶心的借口?若说民脂民膏,当初她父亲破了朝都的时候,抢了多少他们皇宫的东西?
甚至现在冷然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她父亲从其他人的身上搜刮的?
再说,她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历代皇族积累下来的,国家既然保护了民众,那么他们难道没有义务上交皇粮,维持这个王朝的生存?
她这话说的不仅冠冕堂皇,而且还很讽刺。
姚枭如同前世一样,对她所有说的一切都无条件宠溺。
“管家,既然夫人看上了这房间,就让里面的人搬出来,让夫人住进去!”姚枭吩咐道,随即声音再次变得温柔无比,“然然,这样开心点没?都是我想的不周到,你现在是我最珍贵的人,自然最配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显然冷然被她的话逗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许久才对着那管家说道,“开门吧!”
“夫人直接推开就行,这门把坏了,不过您放心,我马上叫人修好!”
这门把自然是被之前的姚枭一枪打碎了。
冷然眉头一挑,但是那双手却紧紧的拉着姚枭,“枭哥,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个珍贵无比的房间吧!”
“好!”声音中满是宠溺!
一进去,冷然一双眼睛便被里面的珍贵摆设震惊了一番,看着那些她求而不得的画,那些珍品的瓷雕玉器,几乎摆满了一架子,偏偏还与此时的房间搭配的正好。
那梳妆台上,还能够见到琳琅满目的珠宝金钗甚至宝石就这样随意的放着。
当然冷然知道这不过是这个最后皇族后裔的一小部分的财产而已。
这新时代装修的房很大,在房子的侧面还能够见到一个放置衣服的地方,里面琳琅满目,她居然过得比她还奢侈,这也罢,这些衣服上面都镶嵌了珍贵的宝石等。
这无端的就让当初冷然想起随着自己的父亲进入朝都见到那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她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行云流水间动作中充满贵族的气息以及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甚至穿着华丽无比,当时冷然便被震惊了,反应过来之后,心中腾升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嫉妒。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着父亲,加上又在国外游历了八年,比国内的所有女子都要有资本。
可结果,从苏凌的谈吐,加上父亲感叹的看着那些条款,夸她的天赋,甚至告诉她,这个女人必然是他们的劲敌,不愧为皇族培养的接班人。
她不服,想要用自己国家的经历让她产生自卑,结果了?她在宴会上用国外的语言出谜题,甚至出言不逊,自然是为了耍弄这所谓的皇族,然后等到她的父亲询问的时候,又巧言的随意解释。
果然她的父亲半点疑问都没有,而她也端坐着并未出声。自认为得逞了,心中洋洋得意。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宴会之后苏凌特地在她父皇母后的面前留了自己下来,四个人的宴会,当着她父皇的面拆穿她。
呵呵,原来这个女人一直都懂得国外的语言,而且还不止一种,说什么给她父亲面子才没有在朝堂之上拆穿她,可在她看来,她之前在朝堂上洋洋得意的卖弄,完全给她看了一场闹剧,她是不出声,可她那双眼睛中必然带着嘲讽。
而那朝廷之上的官员必然知晓她通晓古今中外,这让冷然的尊严受到严重的打击。
从此心中也发誓,她拥有的一切,她都要抢过来。
后来得知她所有东西都是姚枭教的,并且居然与他早就互生爱意。最重要的是姚枭真的很哲学并且与她一样也出国了,长得还俊秀,自然而然便与姚枭走到了一起。
可惜了,当初在姚枭的帮助之下好不容易破了朝都的防守。本可以杀了她的,谁料到她反应如此的快?居然她逃了?
不然她早就一枪崩了她,这后面还有她什么事?
最后冷然的眸子放在了那个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子身上,纵使她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她身上依旧带着一股骨子里都无法抹去的贵族气息。
那双眼睛依旧幽深而平静,就这样看着她。
冷然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亲昵的挽着姚枭的手,“苏凌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可苏凌的样子显然有些激怒冷然,因为当年她在朝堂之上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样子,那眼眸中虽然什么都没有,可她就是觉得满满都是讥讽,仿佛看着一个跳梁小丑,或者是一个卖弄风骚的妓女一样,这是对她*裸的蔑视与不屑。
“枭哥,我要你吻我!”冷然眸子娇媚的看着苏凌,但是殷红的嘴唇却凑上了姚枭。
姚枭毫不犹豫的捏起冷然那洁白的下颌,朝着她那樱桃小嘴吻了下去。
苏凌依旧静静的看着,任何表情都没有。
不,姚枭那犀利的眼眸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眼中上过一抹厌恶与嫌弃,但却依旧抿着嘴盯着他们。
之所以抿着嘴,是因为以姚枭对她十多年的了解,她这是…想吐?
他们的接吻已经恶心到了她。
若是苏凌知道姚枭的想法,必然会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因为他猜对了。
只是她现在身体虚弱,胃中没有一点东西,一番呕吐折腾,她必然会如前世一样,将自己折腾的又剩下一口气。
为两个人渣,这可不值得,她还要好好活着。
“来人,将她从这个房间搬出去!”冷然见到苏凌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刹那间就没有再吻下去的*。
显然姚枭也是一样。
若苏凌知道,必然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变态,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真爱,若真的要秀,大街上有的是人想要看,反正这两个人想要别人看着追求刺激。
想到这里,苏凌的眼眸微眯,这倒是个好主意。
虽然说现在是民主时代了,可别忘了,骨子里的传统观念就算过了几千年也无法改变。
那些地方偷人或者不检点的人被人沉河、浸猪笼的地方可是大有人在。
很快便见到有几个丫鬟进来,显然早就准备着。
苏凌见状,直接伸出手,“扶着我就行!”
她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
不仅仅是冷然,就算姚枭此时也呆愣了下,要知道好歹苏凌也是出生皇族,她说过皇族的尊严不许任何人践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苏家历代的皇族祖宗以及她父皇的教诲。
那些丫鬟见到她挣扎着起来,好歹也跟随着她五六年了,这般薄弱的身子,之前浑身都是血,现在还挂着水,都不知道那洋大夫可靠不可靠。
当下也忘记了之前对她冷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谁让整个府中已经是姚枭做主?
苏凌还很虚弱,又失血过多,所以纵使起来,身体也颤抖个不停,却依旧不吭一声,就算虚汗直流也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好在是夏天,否则她非要冻死。
冷然与姚枭就这样意味不明的盯着她一言不发的离开。
“等等!”就在苏凌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冷然终于不甘的出声了,可显然纤细的人根本就不停下,这种固执与骨子里的骄傲,让冷然心中又是一股怒气,“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苏凌微微侧头,嘴角却带着一抹平淡的笑容,眸子依旧幽静毫无波动,声音极轻,“你和你父亲一样。况且,既然这么喜欢我嗤之以鼻、厌恶的东西,给你就是!”
她父亲是强盗,最喜欢用各种理由借口抢别人的东西。
给你就是,这四个字带着极为明显的轻蔑,却又仿佛带着施舍。
刺痛着冷然的心,同样让姚枭脸色难看了起来。
因为苏凌的说的没错,姚枭之前是她的人,现在成了冷然的,这个房间内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现在是她苏凌不要了,她冷然既然这么看重,那就施舍给她了。
“哦对了。”苏凌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侧身,看着姚枭,嘴角微翘,似是带着一抹温柔,“我打下的半壁江山,我带出来的兵,你用着可还舒服?军权这个的东西,在手真的很累。”
显然她在用无所谓的语气告诉姚枭,那军权和半壁江山她并未看中,而是不想要了,所以才便宜了他。
“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碍眼了,我会早些离开这里,至于离开这里之后,你能不能杀得了我,呵呵呵,姚枭,你可以试一试!”苏凌说完这句话,笑容加深了。
她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天之骄子,贵气印在骨子里,哪怕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却依旧有着无法言语的傲骨,何谈落魄一说?
反而他们,更是被她的形象显得卑微不已,甚至连尊严也仿佛被她踩在脚下。
她的笑容仿佛在说,看,那两个挑梁小丑还以为自己多厉害,结果呢,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苏凌恩赐的,却拿着她施舍的东西还自以为是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真真是可笑。
这番话显然刺激到了姚枭的男子神经,当下拔出腰间的配枪,对着苏凌,咬着牙齿,甚至气得青筋之爆。
“杀了她,枭哥!”冷然显然也气急了。
她就不信苏凌真的不怕死。
谁能想姚枭拿着那枪居然只是对着苏凌缓缓离开的背影,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尽头。
“为什么不杀了她?”再一次被苏凌侮辱了一番,冷然气急败坏。
“她不能死!”苏凌知道他不敢杀她,所以别说拿枪对着她的背后,就算拿枪对着她脑袋,她也不会有半点反应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不是下不了手?”冷然推开姚枭,忍不住对着他吼了起来。
“然然…”姚枭有苦说不出来,镇守在他外面的那些军官都是苏凌忠心耿耿的人,他们虽然听他的,一是因为对苏凌失望了,她的雄心壮志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跟着打天下的他们,其二,便是因为他有苏凌撑腰。
他不仅仅不能杀她,甚至…甚至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否则他们随时有反水的可能。
当然在这里,他换了很多自己的人,都是近两年换的,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屑苏凌。
想到苏凌那轻蔑的话,姚枭又气又恼,因为她说的绝对是真的,他姚枭渴求的东西,她居然半点都不在意,这让姚枭一想起来就很生气。
他陪在她身边十几年,隐忍了十几年,结果得到的还是她随手不要东西,好像在说,就算你不陪我这么久不隐忍我这么久,我不要东西依旧可以赏给你。
这就像是一个人工作了勤勤恳恳的工作了十几年,去挣一个职位,甚至抛弃了一切,可结果到头来,老板却说,本来这职位就是给你的。
那么这十几年的辛苦,自认为的赚到的东西,还有多少价值?到手了放在在嘲讽他的无知与愚蠢!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居然隐藏了一丝的恐惧,本以为她很爱他,他这般伤她,甚至弄死了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必然心如死灰,加上他不定期的与冷然刺激刺激她,短期内让她病死是早晚的事情,外面镇守的那几个大将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到时候随便编几个理由便能够糊弄过去。
可现在不同了,她依旧是那个心智不一般,心思深沉,算计非常,并且少了一份仁慈之心的苏凌。
若真的是这样,她必然会变得十分可怕,因为在姚枭看来,她最大的弱点,就是那份仁慈善良与悲天悯人的性格。
只要她想,那军权也绝对可以再次的回到她的手中。
想到这里,姚枭心中便腾升出一股恐惧,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么?
他没想过她只是撞破了他与冷然的事情,弄掉她腹中的孩子而已,她的变化会如此的大。
只能说姚枭真真是个冷血冷情又自以为是的人,这“只是”“而已”两个词,显然没有将苏凌当成一个人看,仿佛就是一个随意可以抛弃的宠物,不管主人怎么伤害她,她依旧要摇尾乞怜的讨的他的欢心。
所以姚枭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这杀意针对的是苏凌的那几个心腹,他们必须死,好在他早就留了一手,镇守外面的将领人选他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替代他们。
只是之前一直犹豫,毕竟那些人可各个武功高强,他们真的有内功,能飞能打,都是现在再也找不到的人才。
他有些舍不得。可现在苏凌倒是逼得他下了决定。
等他们一死,苏凌这条命,他必然要亲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