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除了季慕粼安排的那位老相识警员外,还有另外一个警察。不仅如此,之前法庭上被季慕粼压着打的那个徐姓检察官也在。
季慕粼微微一笑,解释道:“毕竟是在开庭之后重新取证,做法都和平时会不太一样。徐检察在这里,也是为了确保取证的公平公正。”
徐检察官听到这里,不由得瞪了季慕粼一眼。但季慕粼完全无视了他的冷眼,只是对祁一辰温和地笑着。
此刻,律师和委托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视线,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点幸灾乐祸的神色。
毕竟,最初打破了公平公正的规矩,白白将延迟审判的机会送到季慕粼他们手里的可就是检控方啊。说来这个徐检察官也是悲催,本来大概以为接了一个稳赢的案子,谁知道到头来是个烂摊子。
“我们开始吧。”警方代表眼看着辩方和检方即将开始用眼神隔空厮杀,连忙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暗中较劲。
季慕粼点了点头,对祁一辰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旁听。
刚开始问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内容,也就是时间地点人物那样的信息。祁一辰在这一块的回答一开始就演练好了的,说出来的话自然滴水不漏,顺便将一些对方似乎故意忽略的信息也加在了自己的回答里。
做笔录的正是季慕粼事先安排好的那名警员,而问话的则是另外那个面生的。
季慕粼耐心地等着,直到对方问道:“有证言表示,祁大少与被害人此前曾经发生过争吵,这一点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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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辰立刻就住了口,转头等看见季慕粼点头,他才说了一句“是。”
简洁过了头的回答,和上一次警方一个问题祁一辰就自己把老底都交代出来的二逼风格显然不同。
徐检察官皱了皱眉头,看向季慕粼的视线愈发锐利起来。
季慕粼却只是娇俏一笑:“徐检察,你这么瞪着我,证据也不会向对检方有利的方向倾斜过去啊。”
问话的警察则是有些无奈地敲了敲桌面,试图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对于警察来说,这种律师和检控方当面撕x的场景实在是太常见了。像是季慕粼这种冷嘲热讽的,其实已经算是很有素质很有风度的了。很多时候听律师和检察官打嘴仗简直就是精神污染:两方都是嘴皮子见长的职业,互相人身攻击起来那叫一个杀人不见血啊。
为了避免场面演变得太难看,那警察连忙用下一个问题将所有的争端掐灭在萌芽状态:“具体争吵的内容是?”
季慕粼立刻干咳一声:“不好意思,我得在这叫一下暂停了。”
问询期间,律师单独与委托人对话本来就是规则许可范围之内的。所以检察官再不爽,也只能看着季慕粼招招手、祁一辰就如同小狗一样跟了出去。
季慕粼拉着祁一辰站在走道里,正了正颜色说:“基于你说你在案发当时其实是没有意识的状态,我们虽然不会让对方直接定罪、但同样的也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可以用来翻案。所以,你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其实是十分关键的,绝对不能让他们曲解出你有杀人动机的念头。”
祁一辰见季慕粼如此严肃,自己也跟着认真起来。庭审的事情他不懂,但是上一次取证的时候他的确憋屈又愚蠢。
季慕粼仔仔细细地将双方当时产生冲突的原因问了一遍,然后一句一句教会祁一辰该怎么说。祁一辰一边认真听着,一边视线却全都放在季慕粼的身上根本挪不开。
季慕粼认真起来的时候,娃娃脸的稚嫩就褪去了不少。她的目光那么专注,看着自己的委托人像是在看着这辈子最珍惜的人一样,连祁一辰都觉得心中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不论是为了工作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也罢,季慕粼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关照着祁一辰。
而这样的关心一如祁一辰那一句记得吃早餐之于季慕粼——对不受待见的祁大少来说,被一个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关怀可真是件罕见的事情。
祁一辰的视线贪婪地在季慕粼的身上逡巡:她认真说话的时候,眸子里闪闪发亮的,真像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她那么严肃仔细,如果觉得祁一辰没有仔细听就会立刻露出恼怒的神情;如果她觉得有哪里的证言不够好,就会骤起眉头来,带着一脸苦恼的模样仔仔细细地斟酌。
另一边,季慕粼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那渐渐变得深邃的瞳孔,而是一本正经地纠正着他的证词,逼着他重复了好几遍之后,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笑落在祁一辰眼睛里,就像是骤然跃过海平线的暖阳一般,明亮得他其他的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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