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重新回了营帐中,来人这才把斗篷帽子拿了下来。
众人不由一惊,竟没想到是南平公主。
公仪玉微微一笑,“众位大人,好久不见。”
众人行了简单一礼,“见过公主。”
同时,众人也不由暗中打量公仪玉。
要说这个南平公主,他们也有三年不见了,京州也早早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三年后,让人们在想起,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自古从未有女子起兵者,这南平公主算是西凉第一人。
如今手中握有七十万大军,西凉帝早已压制不住,算是与百里墨等名之辈,但百里墨还未拿下邢台,却是公仪玉略胜一筹。
如今再见公仪玉,也确实与他们记忆中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差别,众人心中也是一叹。
这也算是西凉帝自己造的孽,佟氏一事,实在是......
不过,这时众人也想起当初佟氏之事,举报者是百里墨。
现场的氛围顿时有些尴尬,但见对面这对即将成为夫妻的年轻人一夜之间变仇敌,如今也是自然的相处,众人感觉甚是怪异。
佟氏之事的罪魁祸首是西凉帝,如今二人算是有共同敌人,怕也是暂时联手,日后难说啊......
性格看似大大咧咧爽朗十分实则心细如发的罗大人看到百里墨看公仪玉的眼神,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百里墨也感受到了现场奇怪的气氛,但是他也不在意。而公仪玉的到来,实在是让他欣喜。
看着众人,笑道:“本殿与各位怕还是要感谢一番南平公主。”
罗大人视线看向公仪玉,有些明白百里墨的意思,“殿下是指尚益是因为公主才......”
百里墨点点头。
方才他第一眼看见公仪玉,别人看不出,但是他就知道是她来了。
他惊喜地问她怎来了,公仪玉只道“尚益”二字,他便瞬间明白。
尚益与原来佟氏交好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
他与尚益不和,想来当初除了因为西凉帝的信任之外,便是佟氏的原因。
三年前,他和尚益在朝堂上的关系也没针对的那么激烈。
后来,他第一次与公仪玉在雍门见过面,回到京州之后,也知道了尚益一直以来都和公仪玉有联系。
方才他也想过这个原因,只是不敢相信。
如今他和公仪玉之间,公仪玉将一切都分的很明确,他们只是交易关系,又怎么会突然出手帮他呢。
哪知,今日就见公仪玉亲自来找了他。
不用说百里墨心里有多高兴了,一为公仪玉助他,二位=为公仪玉的到来。
自公仪玉进入营帐之后,百里墨的视线一直停在公仪玉的身上,虽不炙热,温和如风,公仪玉感受到之后,还是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心。
而罗大人话落,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也想到了尚益与佟氏之间的情分,纷纷向公仪玉道谢。
公仪玉淡笑,“各位大人客气,本宫此番相助也不过是有求于百里墨罢了。”
公仪玉此话一出,大伙儿也知道公仪玉这是还有事要单独找百里墨谈,于是便一个个开口告辞。
毕竟,这份人情还是百里墨来还比较好。
他们现在也算是百里墨的人了,不是吗?
百里墨虽知道公仪玉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地来帮自己,但心里还是开心,因为这次是公仪玉主动来找他。
众人走后,公仪玉便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
百里墨走到公仪玉身边的位置入座,开口道:“你有事直说便是。”
公仪玉看他一眼,表情无波,之前面对众人的微笑也早就收敛。
“邢台,快了吧?”
百里墨点点头。
“下面是徐扬,徐扬攻下,大邺不成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京州归我。”
“好。”
百里墨想也没想,便直接道。
徐扬的区域范围不是同邢台姑臧这般,倒是与雍门有些像,横跨西凉,呈长条状,两方相接东昭南越。
所以,姑臧邢台拿下之后,他们二人的目标都将是徐扬,跨过徐扬才是大邺。
百里墨答应的那么爽快倒是让公仪玉一愣。
回过神,眸色有些幽深,又道:“我此番前来,是为尚益。”
百里墨,“???”
看到百里墨疑惑的眼神,公仪玉解释道:“尚益虽挡不住你,但是其领兵能力也算西凉翘楚,再加之其与佟氏情分,我不能看着他随着京州公仪氏共同颠覆。”
百里墨此时算是明白,“你想让尚益背叛西凉帝?”
公仪玉看着他不说话,意思却是很明确。
百里墨摇摇头,“很难,你定知道尚益此人最重情分,不然当初也不会与佟氏交好的人有那般多,最后却是只有尚益记得远在雍门的你。
西凉帝早年对他有提拔之恩,他恐怕宁可为西凉帝战死沙场,也不会背叛西凉帝。”
公仪玉却是眯了眯眸子,有些自信地道:“你且看便是。”
百里墨挑了挑眉稍,抿嘴一笑,“好。”
随后,见公仪玉起身,百里墨又道:“你何时离开?”
公仪玉语气淡淡,“过几日。”
百里墨眸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一个人来的吗?”
公仪玉转头,看白痴似的看了百里墨一眼。
百里墨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快走几步越过公仪玉,边走边道:“我去帮你安排住处。”
公仪玉看着百里墨离开的背影,眸色有些深沉。
她来的时候,以及她刚刚说留下的时候,百里墨的欣喜悦然,她都看在眼里。
当初,她整日追着那时的即墨白,也是这样的欣喜悦然。
但是又如何呢。
君心波澜,我已如磐石。
公仪玉正准备抬脚离开,但是余光却是瞥见百里墨案桌上的一物。
转过视线,看清了是何物,站在原地的身子一僵。
良久,才上前缓缓拿起百里墨桌上的那块明显是破损修复的小玉佩。
公仪玉拿着玉佩的手微抖,这是当初那个被她亲手毁去的荷包上挂着小玉。
当初的那荷包被她的剑气搅得粉碎,没想到这小玉竟是逃过一劫,想来是掉到了地上才碎了。
公仪玉摸着小玉上修补的纹路,眸光明明暗暗。
为什么,总有人要等到一切都不可能了,才会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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