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护国公府和威远侯府的时间更加紧张了,不仅仅是因为要准备各家年礼,还要准备两个小辈的婚礼。
那日一别之后,陆烟然同姜禅便没有再见面,她知道,姜禅的心中肯定会留下隔阂,毕竟那样的话任谁都会忍不住乱想。
不过陆烟然不在意,既然已经确认了要那么做,成亲之后再解决隔阂不迟,而她也再无退却的机会。
她也不会退了,一切皆有论数。
姜禅的心中确实有些介意,不过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也许是婚期近了,陆烟然有些紧张罢了。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婚期越近,便越静不下心。索性寻了一个职位,当了一个巡城队的小头头。
忙起来了,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每一年的年尾便十分的热闹,是一家大小团聚的日子,然而因为梁州太远,梁怀安又身兼一职,所以根本无法离开。
不过威远侯府众人皆沉浸在过年的气氛当中。
倒是老太太有些想儿子,毕竟这些年母子俩都是一起过年的,今年不在一起还有些不习惯,好在有小孙子在,老太太只低落了半天便恢复过来了。
姜家同梁家如今已经是是亲家了,两家的年礼自然也少不了。
游子归家,晋康人声鼎沸,在繁荣之间迎来了新的一年。
因为在梁州的时候开了一个香膏铺子,所以陆烟然也十分的大房,给弟妹们准备了压岁裸子,惹得两个小的高兴不已,至于小弟的话,如今还小,只能给她娘放着了。
家中的两个长辈自然也给她准备了,陆烟然不好意思,不过最终还是收下了。
初二陪同她娘回了外祖母住了两天,归家之后便未再出门。
大年一过,离婚期更近了,好在两家离得不远,有什么事也十分的方便。
正月十六,姜家送来了礼单,让梁家查看是否需要增删。
梁州远十分的乖巧听话,所以严蕊不用担心儿子,安心地打理女儿的婚事,整理好了礼单之后便送了回去,第二日,姜家的人便送来了聘礼。
而严蕊也抓紧时间整理嫁妆,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快到元月二十二了。
天气寒冷,可是却抵不过婚礼的喜意,因为有喜事,两家府上的人脸上皆带上了笑容。
护国公夫妇俩对于陆烟然自然是满意的,两个小辈在幼时便有渊源,如今成为夫妻,自然是好。
元月二十一晚,姜禅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而另一座宅子里的陆烟然却早已进入了梦乡。
她早已想通,是福是祸,只有去闯一闯才知道。
午夜时分,威远侯府停下一匹黑色骏马,随后大门被敲响,门房的人知道是谁之后,连忙将大门打开。
“小声些,别吵,我自己进去便是。”
这个声音,不是梁怀安是谁。
进入大宅之后,七弯八拐,到了正院。
院子守门的婆子知道是谁之后,自然打开了门,梁怀安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屋子之后,倒是在外厅站了好一会儿。
他衣上沾着寒气,这时进屋的话不好,本来没有什么声音,不过严蕊觉轻,丫鬟拿衣的声音还是将她吵醒了,便轻声问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也没见人回应,严蕊看了身旁的儿子一眼,小孩子正睡得香甜,正准备起身看看,结果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影出现在屋内。
因为要照顾孩子,所以室内并未灭灯,严蕊看见来人,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
梁怀安对她的反应十分的满意,脸上露出一抹笑,忙走到了床边。
“大闺女要出嫁了,我怎么能不回来呢!”梁怀安庆幸自己走得恰当,要是再晚一日的话就赶不上了。
随后梁怀安也注意到了床上那小小的一团,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严蕊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眸子带着几丝柔意,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便歇息了。
......
元月二十二,婚期终于到了。
严蕊早早地便起了床,寅时刚过便起床了,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了一个布包。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梁怀安还是听见了,不过眼睛实在是沉,只得嘴里嘟囔了两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严蕊知道他也是累了,摇了摇头:“我去然然的院子一趟,你将孩子看着,要是醒了,便让丫鬟将他抱出去。”
梁怀安迷迷糊糊地听着她的交代,随后应了一声。
她又开口问了一遍,见他答上了,便拿着东西离开了。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便应该去给女儿讲了,不过昨晚小儿子闹腾,所以她只能早点起床了。
不一会儿,严蕊便到了院子。
女儿今日出嫁,她的院子自然也添上了红,明明是喜庆的颜色,可是她看了却忍不住鼻间一酸。
转眼女儿竟然就要嫁人了。
陆烟然朦朦胧胧间听到葡萄和她娘正在说话,正是冬天,很冷,她也懒得起来,裹在被子里面揉了揉脸,确认了真的是她娘,于是准备起床。
虽说嫁人都起得早,不过这也太早了吧!
她半闭着眼睛披上了一件衣裳,正准备下床,结果便听见了她娘的声音传来:“然然,时间尚早,你还躺会儿,娘来找你说说事。”
陆烟然看了她娘一眼,见她拿着什么东西,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在看见她让葡萄退下之后,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了。
母女俩先是说了会儿话,然后严蕊将布包发开,将东西递给女儿:“这里面的东西你看看,要是有什么不、不懂的,问娘,娘给你说说。”
陆烟然应了一声,将东西接了过去,心中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如她所想。
“然然啊,这自古以来便追求阴阳调和。”严蕊顿了一下,继续说,说着说着,脸上开始发热。
她也是面皮薄的人,即便是在女儿面前说这些,也颇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这些只能她这个当娘的来说。
“咳咳咳......”陆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她娘竟然将闺房之乐说得这般正经。
见她娘以面红耳赤的样子,陆烟然忙道:“娘,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严蕊却是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她怕女婿年轻气盛伤了女儿,哪里肯这样就住口。
“你一定要注意一些,若是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你不说的话,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听着她娘说的那些,陆烟然即便早已知晓这些,耳根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发烫,她应了一声:“娘、娘,我知道了,待会我会好好看的。”
严蕊见她这般,点了点头,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
“那行,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喜婆怕是等会儿才会来呢。”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陆烟然翻了翻手里的东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后放到一边,重新窝回了被子。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婚期再晚几个月就好了,正好天气回暖,比现在好多了。
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陆烟然听到声音,知道这个时候该起床了,也没磨蹭,离开温暖的被窝,她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院子内灯火明亮。
葡萄见到她还穿着寝衣,忙将嫁衣取了来,红得亮眼。
穿衣、洗漱,整理好了一切之后便坐到了镜前,便有全福妇人为她开脸。
她本就肌肤细腻,几乎连绒毛都看不见,说是肤如凝脂一点也不为过,开脸的妇人意思了几下,可是即便如此,陆烟然的脸颊还是有些泛红。
一切忙完之后,便开始盘发、上妆。
天色渐明,院子里也热闹起来,各家长辈来为她添妆,甚至有好些她都不认识,还好有人招待。
卯时三刻,连宫里的都送来了陛下和皇后的赏赐。一来两家的婚事乃是陛下亲自赐婚,二来两家皆是朝中重臣,合情合理。
不过这些都不是陆烟然关心的事情,她只希望能早点结束,她从未想过成亲竟然这般累人。
一刻钟后,终于收拾妥当,盛装打扮的她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她本就五官精致,此时一番打扮,更加让人觉得惊艳,屋内的众人竟是有些移不开眼,直到院子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大家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喜婆连忙哎哟一声,将该准备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一番忙碌之后,离吉时越来越近了。
陆烟然坐在榻边,听着长辈们对她的嘱咐,弟弟妹妹被表妹护着站在一旁,两个小人皆红着眼睛看着她。
嫁人乃是喜事,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她其实挺高兴的,可是此番却忍不住想要落泪。
一旁的蒋氏见她眼眶微红,忙唤了她一声:“哎哟,然然,今天可是好日子啊,别哭别哭!”
陆烟然忙点了点头,说是不哭,可是看到严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心中像是被什么涨满了。
严蕊看见女儿哭了,擦了擦她的眼角,小声嘱咐着。听着娘亲的嘱咐,陆烟然又是心酸又是满足。
婚礼向来是繁琐的,更别说嫁娶的两家皆是有爵位的世家,再加上是当今陛下赐婚,自然是热闹不已。
威远侯府门前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鞭炮声落,又响起唢呐的声音,
马儿上的姜禅穿着一身红衣,相貌俊逸、气质卓然,身前的大红花丝毫不显艳俗,反倒给他添了几分光彩。
他的相貌清俊,一双眸子带着几分期待,不过眸子深处还是带着几分黯然。
陆烟然之前要退婚的事情,终究给他带来了影响,不过一瞬后,他便恢复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进了梁家大宅。
冬日的寒冷,被众人脸上的笑容驱尽。
一番努力之后,姜禅终于见到了那同样一身红衣的人,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背着陆烟然出屋子的是大表哥严恩,表弟严煜同样跟在一旁。
见到姜禅,严煜当即跑到了他的身边,作为娘家人,他今日壮起了胆,对着姜禅耳根命提:“表哥,你可要好好对我表姐,要是对她不好,我可不会放过你!”
姜禅瞥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自会对她好。
梁怀安和严蕊正式升级为岳父岳母,自然对着姜禅也有话说,姜禅一一听了,一旁的严煜十分的不满足,在旁边起哄,被姜禅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姜禅不由笑了,随后竟是直接行了跪礼,诚心可见。
外面传来催促的声音,府中的人顿时又忙活起来,生怕误了吉时,一行人拥着新人往府外走去。
陆烟然被表哥背在背上,心底冒出来的愉悦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耳边响着喜婆的叫唱,直到上了轿之后,她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一刻钟之后,起轿子。
娶亲的一行人选了一条不同的路线往护国公府走去,许多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移动,群亲队伍中时不时撒几把糖果,随行的人连忙来沾沾喜气。
唢呐声,鞭炮声络绎不绝,一直从威远侯府绵延至护国公府。
下花轿、过火盆、拜高堂。
陆烟然头上顶着喜帕,一切都是跟着身旁的人做的,期间不小心踩到裙角,还是姜禅扶住了她。
经过了繁琐的拜堂之后,陆烟然牵着彩球绸带进入洞房,最后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床沿。
陆烟然记得这叫坐床,正这么想着,屋内便响起了男方喜婆的声音,说得太快,根本就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总归都是些吉利话。
随后,手中的绸带微动,陆烟然正准备偏头,结果额头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敲,随后头上一轻,顶了许久的喜帕被揭开了。
喜婆见到喜娘子的容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又是一串吉利话说了出来。
房里的还有伺候的丫鬟,姜禅朝着那丫鬟扬了扬下巴,丫鬟会意,忙给了喜婆吉利钱,喜婆顿时喜不自胜,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又经过一些礼节之后,屋子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姜禅看着她,忍不住笑了,本就俊俏的脸庞更加耀眼。
陆烟然划着浓艳的新娘妆,一双眸子波光潋滟,面若桃花,可是她之前也照过镜子了,脸颊太红,像猴子一样。
此时见姜禅笑了,不由有些脸红,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虽然活了两辈子,可是终究没有经历过这些,她心中也有些忐忑。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姜禅身后将她擦脸的手握住,吐出两个字:“很美。”
凤冠霞帔,美不胜收。
陆烟然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地眸子,对方的眼中似有什么要涌出来一般。
府中还有客人,新郎不能在洞房待多久,姜禅对着陆烟然说了几句之后,便出了洞房。
见他走了,陆烟然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揉了揉脖子,正准备起身,半掩着的门被推开,葡萄走了进来。
“小姐!”葡萄的脸上满是喜意。
陆烟然:“葡萄,让人准备水,我要换衣服。”虽然是冬日,可是身上的嫁衣竟是让她的身上出了一丝细汗。
葡萄连忙点头,虽然刚刚来到府上还不熟悉,不过门外有守着的人,只说了一声,便有人去办。
等待的时候,一青衣丫鬟端着食盘出现在了屋内,“世子夫人,这是世子让送来的粥,让你填填肚子。”
陆烟然眉眼弯了弯,她确实有些饿了,葡萄见状忙将食盘接过,丫鬟退下。
因为要沐浴,所以并未食太多,半分饱,她便放下了勺子,随后在屋子了走了走。
过了会儿,水送进了最里的浴堂,陆烟然进屋沐浴。
泡澡解乏,陆烟然泡到心满意足才出了浴桶,换了一身比嫁衣简单不少的襦裙。
屋内有地龙,十分的暖和。
新娘子换妆之后,有人通报,厨房的人忙给客人送上换妆汤果。
府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因为起得早,见时间又早,陆烟然同葡萄说了一声,索性躺在了一旁的榻上。
明明今日她只需跟着别人说的做便好了,可是依旧累得很,也不知道姜禅怎么样。
葡萄见她就这样睡在榻上,不由急了:“小姐,怎么不睡床上啊?”
之所以不睡床上,是因为陆烟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你将柜子里的褥子取一套出来吧。”
柜子里的褥子都是嫁妆,葡萄犹豫了一瞬,取了一床出来给她盖上。
真舒服。
想着姜禅此时还在陪着客人,陆烟然一对比,更加觉得自己幸福不已,“葡萄,我睡会儿。”
葡萄也知道她累了,忙应了一声好,见她闭上眼睛之后,便出了屋子,在外间守着。
她今日几乎没有落脚,此时自然也累了,半倚着墙,竟然也打起了瞌睡。
姜禅性子偏冷,在巡城卫中当值也认识了几人,族中的兄弟也有,不过同他都不太亲近,有人起了闹洞房的心思,被他看了一眼之后,便都收了回去。
再回到房间,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天色已暗,府上也点上了红灯笼,透着几分喜庆。
宴席上还有客人,不过自有人陪,姜禅推开半掩的门,便见丫鬟的头正一点一点的。
他轻声咳了咳,顿时把对方下了一跳。
“姑爷!”葡萄看见屋内的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连忙准备进屋叫人,结果便见自家姑爷朝她摇了摇头,指了指屋外。
葡萄会意,身子有些僵硬,不过还是马上出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姜禅将门栓插上,往内室走去,看见榻上的人睡得正香,不由笑了。
屋子内有地龙,大概是有些热,榻上的人鼻间有几丝细汗,脸颊绯红。
姜禅眸色一黯,被子揭开,将睡着的人抱了起来,即便是这样,她也没醒。
怀中的人很轻,对于姜禅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单手抱着,随后将床上的被子掀开,他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
陆烟然正睡得正香,身下突然一咯,她嘴里发出一道声音,醒了过来,便发现自己在姜禅的怀中。
姜禅没曾想她竟然醒了过来,耳根有些发热,“醒了?”
陆烟然却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伸手往身下一摸,白嫩的手心出现了一枚大红枣。
姜禅先是一愣,索性将她抱回了榻上,就像是抱小孩子一样轻松,随后便回了床边。
陆烟然穿好鞋,也走了过去,姜禅的手中已经多了好几样东西。
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全部都是些寓意美好的东西,也代表了早生贵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始摸索床铺,硬是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将床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之后,便有些尴尬了。
姜禅移开眼:“我去换身衣裳。”他身上还带着酒气,怕熏着某人,当即便往浴堂走去。
陆烟然挑了挑眉,觉得姜禅有些不对劲,也没多想,坐在床边等着。
再出来时,姜禅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寝衣,身上似乎还泛着水气,样貌俊逸。
接下来便是喝合卺酒。
姜禅将桌上系着红线的酒杯取出,各倒了一杯酒,随后端着走到了床边,“喝吗?”
陆烟然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各自喝了半杯之后,交换饮尽。
姜禅将酒杯放回桌上,陆烟然正准备说话,结果便见面前的男人取出一把匕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她的一缕头发割下。
“你......”陆烟然只吐出一个字,随后便见姜禅又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沉默地将两缕头发缠在一起后,放进了床架上挂着的荷包内。
姜禅:“时间不早了,歇息吧。”
陆烟然心头一跳,嗯了一声。
条案上的大红烛光摇曳了两下,雕花木床的幔帐放下。
床间变得有些昏暗,陆烟然心中竟然有些紧张起来,结果她发现更加不对劲了。
因为姜禅说歇息,真的歇息了,同她说了一声后便躺下了床,还背对着她。
陆烟然:“......”
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眨了眨眼睛,摸索了一阵,索性也缩进了被窝。
姜禅闭着眼睛,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睫毛颤了颤,身后的人不小心碰到了他,他顿时觉得那处要是要燃烧起来。
躺下之后,身旁的人身子仍旧还是没有动静,陆烟然更纳闷了。
虽然害羞,可是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吗?
想到某事,陆烟然的脸颊一红,连忙将脑中的残念清楚,看来姜禅是累了,那么就睡觉吧。
身后安静了下来,姜禅的心却不得安宁。
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故意冷落她?
可是若是他做出什么,会不会伤害到她,之前她都想退婚了。
想到这个,他的心顿时一冷,明明被窝里很温暖,可是他却犹如在冰窟当中。
她之所以嫁给他,不过是因为他强留罢了。
陆烟然虽然闭着眼睛,可是之前睡了那么久,自然睡不着。见外边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开口道:“姜禅,你睡了么?”
没有人回答,正当她放弃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
陆烟然:“......”
“没什么。”
气氛又变得凝滞起来。
身后的人不再说话,姜禅心中的一颤,他眉眼间满是冷意,可是突然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背上被人蹭了蹭。
“姜禅,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姜禅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他的喉咙动了动,突然转过身,两人变成了面对面。
两张好看的脸几乎快要贴在了一起,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有些热,陆烟然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姜禅:“你还生气吗?”
???
她生气,她哪里生气了。
陆烟然有些惊讶:“我没有生气啊。”
姜禅:“你之前明明想退婚的,你是不是......”
陆烟然一怔,终于反应过来他今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她顿了一下,连忙开始解释,然而真正的原因不能说出来,所以便有些不着头尾。
不过姜禅却根本顾不上这些,面前的女人也褪下了外衣,此时侧躺着,身前的一片十分的惹眼,他根本就无心听她的话。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更是勾人心魂。
姜禅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热,看着陆烟然的眼神变了。
陆烟然正在解释,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心一跳,准备往后退,结果手腕被人一拉,她便被人滚进了他的怀里。
姜禅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多说,直接覆上那张似乎带着水光的红唇。
因为有了之前的那次经验,姜禅显然熟练了很多。
陆烟然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是想到两人如今已是夫妻,便停住了。不仅如此,她还默默地回应。
察觉到她的动作,姜禅的身子忍不住一颤。
两人的舌尖无意间碰都一起,软得要命,让人心都酥了,吻着吻着,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体温也在升高。
交缠之间,衣服渐渐松开,更多的肌肤露了出来。
红帐之内,热气四涌。
姜禅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有些发热了,渐渐的,他不满足与此,唇开始换了地方。
额头、脸颊、颈间,翻动时两人身上的衣物也越来越少,不知不觉间,两人肌肤贴在了一起。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陆烟然还是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人笼罩在暗色当中。
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离,陆烟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滚烫,而姜禅此时也是如此。
两人之间的视线无意间撞在了一起,皆是一怔。
女人的脸颊绯红,眼中带着水雾,娇媚无比,嘴里时不时地发出一声低吟,让姜禅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他在陆烟然的额头上落上一吻。
被下的两人身子贴在一起,两人的呼吸皆十分急促,即便是冬日,也出了一身汗。
“你、你要轻些......”
得到了回应,陆烟然不由蹙着眉,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还是没有来临。
而姜禅的手还在她身上游荡,对方的身子更加滚烫。
她看向他,此时的姜禅额头上满是细汗,清俊的脸绷得紧紧的,仔细一看,鼻间竟然聚集了一滴汗,随后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滚烫无比。
陆烟然忍不住笑了:“你没有好好看避火图吗?”
被人打趣的姜禅咬了咬下唇,有些恼,报复地在她颈间吮吸了一口,“别胡说。”
陆烟然眼中聚满了笑意:“我有好好看,我教你。”
姜禅一愣,还没待反应,结果被她往一拉,他还在怕把她压坏了,结果她一个翻身,便睡在了他的身上。
肌肤相亲,真是要命。
姜禅心中发出一丝熨叹,正准备掌握主动权,结果便发现自己的某处被握在了一双小手中,那双小手微凉,顿时让他魂都险些丢了。
姜禅只觉得自己眼眶烫得吓人,忍不住身子一扬,亲上了身上的人。
陆烟然本就在摸索,她的脑中虽然清楚,可是也无经验,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然而身下的人突然一扬身子,而她本来就在摸索,于是两人竟然就这样结合在了一起。
某处传来蚀骨的感觉,两人身子皆颤了颤。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是陆烟然还是觉得有些疼,眼角忍不住泛起了泪光。
姜禅压抑着身上的感觉,低声说道:“别怕。”说着,他便动了动。
渐渐的,两人都适应了。
身体传来的异样让陆烟然忍不住发出低哼,明明对方很温柔,可是这般细磨慢蹭,让她觉得难受极了。
姜禅何尝不难受,一双眸子幽深,见身上的人渐渐适应,他将人一搂,两人便换了方向。
躺回床上之后,陆烟然松了一口气,躺着舒服多了,可是这个想法刚刚落下,她便发现了不对。
姜禅开始加快了动作,掌握主动权,攻略城池。而一开始扬言要教别人的某人直接溃不成军。
帐内帐外,别是一番风光。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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