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惜棠打开帷幕之时,耀芒扬扬洒洒,为其青蓝的丝滑长衫镀上一层金黄。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略带病态的红颜阴柔曼妙,尤其是那双眼,忽闪间恍若似有繁星万千,闪闪烁烁,明明晃晃,美到极致。
白惜棠的容貌本便美,方才在里屋稍作打扮,那越发俊俏的脸蛋,更加清绝的气质,抵过佳人无数。
她的目光落在舒子圣身上。
那矜贵冷傲的男子亦用一双明眸凝视她,一瞬不瞬,忽明忽暗的深邃眼眸沉不见底,似幽幽一潭凉水,令人捉摸不透。
八忠也神情一晃,视线定格在她身上,悄悄咽了口唾沫。
“咕嘟~”,这人儿,简直是妖仙!
当即,一把扇子敲在头上,“嘭”的闷响。
八忠吃痛,不明所以的侧头打望自家主子。
只见冰冷的视线仿佛要活剥了他一般,叫他不禁颤了颤。
“爷,为何打我?”,八忠十分委屈。
舒子圣瞥他,“还不去付钱?”
八忠揉揉头,应是,垂头丧气的去与老板娘付钱。
看来姑奶奶姿色不错嘛~
虽然是张男人脸,老天爷不算亏待她了。
白惜棠将方才的一切纳入眼底,唇角稍扬,叫人顿感春风拂面。
她眼角眉梢都是窥得天机的明快,露出一排皓齿,“恒王大人,我美不美?”
舒子圣不言,亦笑。
缓缓迈开步子,他分明优雅轻慢,速度却极快的来到她面前,“美,很美。”
灼烫的呼吸飘散在她脸上,暧昧的气息不觉缠绕而来。
白惜棠双颊顿红,得意慌乱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惊异。
“你要作甚?”她有些底气不足。
舒子圣俯身凑近他,气息来到她的耳旁,滚烫着她白嫩的肌肤,“作甚?”
淡淡吐息惑力无限,白惜棠心里“咯噔”一下,只觉一双手自腰间缠绕而来。
她下意识推阻,却碰到一个硌手的东西。
低头,只见方才解下来的狗绳又套在了她的腰上!
这厮!
白惜棠羞恼,再看舒子圣时,他一脸寓意不明的笑,很是畅快,“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失望你大爷!
白惜棠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一把推开他,“禽兽。”
说罢,朝刚付完钱的八忠走去。
她不仅脸蛋好,身段也极佳,如此平常的走向八忠,令腼腆胆小的八忠红了脸,但一双眼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发呆,不挪不移。
“怎的?被你爹惊艳了?”白惜棠拍了一下八忠的肩膀。
但爹和惊艳两个字放在一起,怎么听怎么叫人觉得不对味儿。
八忠红透着小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白惜棠在现代女汉子当惯了,倒是十分不拘小节,且自来熟,与八忠勾肩便要一路。
谁料手还没勾过肩,一股强硬的力道便将她拉得连连后退。
后背撞入宽阔的胸膛,钝痛。
白惜棠不悦的抬头盯着那双越发冰冷的眼,皱眉道:“你有病?”
舒子圣板脸,缩短狗绳,却不搭理她,抬步出铺子。
绝对有病!
白惜棠定论。
谁料一个猝不及防,被牵着跌跌撞撞,险些得了个狗吃屎。
这厮的病,是报复症!
她找出症结。
——
三人出了铺子,便一直往东去。
方拐角入街市,一股酥香悠悠然自鼻尖飘过。
“咕噜~”
白惜棠饿了半天的肚子开始抗议。
驻足,她抓着阳光下几乎能闪瞎人眼的宝石狗绳,喊道:“恒王,我饿了。”
舒子圣停下,冷漠且不耐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汉子棠此刻穿着清凉得体,略显病态的面容半含轻柔,那狭长的桃花眼金芒闪耀,分明未有半分撒娇的意味,却胜过撒娇的威力。
恒王大人的眸深了深,转移目光,“八忠,给他买。”
“我要吃核桃酥。”白惜棠豪不客气。
居然还敢跟主子提要求?
八忠悄悄转头打望舒子圣一眼,见他不语,怕是默许了。
回身,他自顾自的碎碎念,“爷这是咋啦?何时如此将就‘狗’了?”
大地如火滚烫。
翘角屋檐鳞次栉比,高低之间隐约可见蓝天白云。
二人立在阴影之下等待,这厢才发现四周气氛有异。
只见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街市寂静无声,个个儿皆望着檐下的一双美男,那神色,仿佛在看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景。
昨儿才传闻恒王欺负白家大公子,今儿便瞧见二人一线相牵,在大庭广众之下“恩恩爱爱”。
茂城小霸王竟破天荒的给人买衣裳,买核桃酥,此乃何等殊荣?
怕是当今圣上也难得享受一回。
要叫人不信此二人有染,难!
但换个角度说,白家大公子和恒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一美一俊,一柔一刚,加之两人旷古容貌,真真羡煞世人。
此等美景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着的,于是大家只顾着看,皆忘了手中的活。
白惜棠现下饿得头晕眼花,直接无视。
恒王大人淡然而立,更不可能有所反应。
两人便静静站着,不言不语。
不一会,八忠买了纸袋包好的核桃酥回来。
白惜棠终于喜笑颜开,“多谢大佬。”
大佬?
舒子圣剑眉稍斜,对上白惜棠的笑颜之时,怔了怔。
她笑如三月里的暖光,仿佛从绵绵云层洒下,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纯粹神采。
当即尴尬的侧头,他咳嗽一声。
“啪”一扇子敲在白惜棠头上,力道颇轻,“不许笑!”
笑都不允许,病加一等。
白惜棠黑脸。
不过看在他给她买好吃的份上,她便不计较了。
白惜棠哼哼,专注于吃的愉悦之中。
直到前方视线里的靴子停下,她亦停下。
终于到吃饭的地啦?
她抬头。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面前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风烟楼”二字。
这厮,莫不是要把她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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