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分局,审讯室。
两个警察坐在朱桢对面,不耐烦地望着朱桢,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负责书写笔录。
“说吧,把你怎么打人伤人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一下吧”,年龄长一些的警察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后说到。
虽然上面规定审讯不能吸烟,但他还是吸了,毕竟审讯这种事情压力也很大,吸两口也好缓解缓解情绪。
“警察叔叔,我真的是自卫,好多同学都可以作证的,不信你们可以调查”,朱桢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得得得,你小子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老老实实跟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毕竟证据都在那摆着,现在也就是走个程序而已,早点说了还能宽大处理”,中年男子吐着烟圈劝慰道。
“警察叔叔,我真的是无辜的,他要打断我的腿,难道我伸出来让他打呀,就不能自卫,难道我的腿断了就是合情合理的,所以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还我清白才是”,朱桢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你什么态度,要是放在以前,我他妈早就揍你丫的了”,年轻警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很生气,辛辛苦苦审讯,一句重要的不说,就知道油嘴滑舌。
中年警察望了他一眼,“小王,注意点,你现在的身份”。
王小北又坐了下去,“师父,你又不是没看到,这小子油盐不进,要不是不能刑讯逼供,我早就上手了”。
中年警察理解王小北的反应,因为他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
“好了,你先出去喝点水,冷静冷静再进来吧”,中年警察将烟头按灭。
王小北闻言没有说话,拉开审讯室门走了出去。
朱桢笑着道:“警察叔叔,你看至少现在我也不是犯人,能不能给我杯水,这我说了半天,听到你说喝水我感觉也有点饥渴了”。
中年警察听到饥渴两个字,非常不爽,心想,老子还饥渴呢,“注意用词”,然后站起身,不忘警告,“老实点,别耍花招,我这就给你去倒水,妈的,现在进来的都是大爷”。
“警察叔叔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良民一个”,朱桢笑的如同一朵向日葵。
中年警察拉开门走了出去。
朱桢知道,白家的报复应该快要来了,对于这一场自己导演的大戏,白家起码要算男一号。
白家府邸,一个中年男人,方正脸,威严十足,他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右手里旋转着两颗文玩核桃。
他就是白家现在的当家人,白同鸣。
白家老爷子白虚谷当年得了两个儿子,一个是现夫人所生,一个是已故夫人所生。
而现在夫人所生的便是白同鸣。
白虚谷给他取名同鸣,取自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各从其类也。
白同鸣也没有让白虚谷失望,他的确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才。
白同鸣把玩着核桃,望着对面椅子上端着茶水的白余庆,白家白虚谷另一个儿子。
当年因为生他白虚谷失去了最爱的夫人,因此对这个儿子并不喜欢,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由此可见白虚谷对白余庆还是很有成见的。
而白余庆确实不争气,虽说是长子,但并没有得到白家任何实际的掌管地位。
“大哥,你说的这事我知道,可是现在并不是我们和张家撕破脸的时候,我已经听说张景天对于子瑜满大街逼婚的事情发了脾气,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自从老爷子退了以后,我们家现在地位大不如前,难道你还不明白”。
白同鸣边旋转核桃边说。
“白同鸣,现在是我的儿子腿被人打断了,就算他张家我们惹不起,我要收拾那个朱桢,难道也不行,你别忘了,子瑜也姓白,他也是白家的长孙,难道我活的窝囊了连儿子也这么窝囊”,白余庆怒气冲冲,情欲非常激动。
白同鸣并没有生气,波澜不惊,“是,子瑜是白家的长孙,老爷子也非常喜欢他,可是现在这个家还是我在当,做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好好商量商量不是”。
白余庆将端在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寒着脸,一句话都懒得说。
“我让人调查过了,这个朱桢身份太可疑了,他在大学以前的档案全是零,而且以张家的条件,你会觉得他们让自家的掌上明珠和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家伙搞暧昧,我的大哥呀,你也不好好想一想”,白同鸣很少对别人这么苦口婆心地说,只有白余庆才有这个资格,毕竟白同鸣觉的亏欠这个做大哥的。
听了白同鸣的话,白余庆也觉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白余庆恨不得白家万劫不复,但没能帮儿子得到白家继承权以前,他还不能让白家有任何闪失。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白家长孙被人敲断了腿,白家连屁都不放一个,你们要是觉的脸上有光,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白家也没拿我们爷俩当自己人”,白余庆有些自嘲,有些无奈。
“我已经派人带子瑜向张家道过谦了,所以张家也不会揪着这事和我们膈应,现在至于那个朱桢,就看你怎么去逼出他身后边的人了,这也是我为什么给你打招呼,让你不要下黑手的原因,就现在情况来说,我们只有光明正大的做才没人敢说什么,如果暗地里做倒显的我们名不正言不顺了”,白同鸣诺诺说到。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余庆站起身望着白同鸣。
白余庆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骂了白同鸣几十个伺候你八辈祖宗了,虽然他们是同一个祖宗。
“走了”,白余庆转身就走。
白同鸣站起身,朝着白余庆背影说道:“大哥不要忘了我的话”。
白余庆自顾走路,并没有理会白同鸣,直到消失在庭院里。
白同鸣又坐了下去,突然传来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他马上又站了起来。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目光炯炯有神,一身国红色唐装,拄着一个龙头手杖,精神抖擞。
他就是白家老太爷,白虚谷。
“爹,你怎么出来了”,白同鸣连忙搀扶白虚谷,让他坐到虎皮椅子上。
“刚才你说敲断子瑜腿的那小子姓什么”,白虚谷半眯着眼,望着白同鸣。
“姓朱”,白同鸣如实回答。
“姓朱”,白虚谷半眯着的眼突然睁了开来,然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