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解毒来,半箱药材的用量也实属罕见,可见朱唇蛤蟆的毒性究竟有多复杂。
很快,他就检查完了所有药材的药性,不巧的是,其中有一株灵草的药性损失太大,这株灵草刚好又是解毒所需要的药材之一。他站起身来,来到墙边的药柜前,看了一会儿,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株一模一样的灵草出来。
“老弟啊,人命关啊,你可不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啊!”江哲见状大叫起来。
楚又好气又好笑,晃了晃手中的灵草,道:“这句话你跟黄大叔吧,是他买的灵草药性不好!”
他不再理会对方,坐在灶前,等待水烧开。
其实他的心情很轻松,丝毫没有即将接受考验的紧张福但这不表示他不在意这考验,相反的是,他很在意。进入千星学院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而且这个机会是皇甫仲替他争取来的,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等水烧开后,楚不再迟疑,将一株药草丢进丹炉里。
药草进入丹炉,犹如抱薪救火,丹炉里的液体立刻沸腾起来,整个丹炉颤抖不已,隆隆作响。
这么大的动静,让一旁的江哲脸色惨白,还以为他第一步就搞砸了。
楚神情古井无波,此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沥炉上,过了一会儿,他飞快揭开丹炉,将另一枚药草丢了进去。
剧烈颤抖的丹炉,刹那间静止下来。
这一动一静间,不由让人心中浮现一股时间暂停聊错觉。
楚却不管那么多,从旁边找来一把扫帚,将灶下的火焰扑面。接着他又打开来到墙边,把墙角的一个箱子拖了出来,打开箱子,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楚微微一笑,将箱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江哲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块寒玉。
楚抱着寒玉回来,将赤红丹炉放在寒玉上冷却,又取来臼和杵,当着江哲的面开始捣药。
“兄弟,要多久啊?”江哲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谁知他一话,楚就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刀对着他,道:“把手伸出来。”
江哲脖子一缩,赔笑道:“别别别,我不催你了,不催你了。”
“什么呢?”
楚撇了撇嘴,把臼放在床沿,一刀划开江哲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滴到臼里面,将药材碎末染成了凄厉的红色。滴了许久,楚才松开江哲的手,随手给他包扎了一下,便又专心捣药。
“笃!”
“笃!”
“笃!”
枯燥的捣药声,让人昏昏欲睡,楚却似乐此不疲。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楚终于将寒玉收起,打开赤红丹炉,里面的液体已经成了漆黑一片的粘稠物。他将捣碎的药材碎片都丢了进去,随后满意地点零头,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他身后,江哲身子一抖,脸色惨白。
“干干干什么呀?”他哭丧着脸问道。
楚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道:“就差童子尿这一味药了,江老师你放心吧,我虽然超龄了,但还是处子之身,药效比普通的童子尿还好呢!”
“嘘嘘嘘……”
尿完,将丹炉捧到江哲面前,捂着鼻子道:“江老师,你问问这味得劲不?我就我身体很好吧!”
好你妈……
江哲只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楚重新将赤红丹炉放到灶上煮沸,这一次他加大了火焰的力度,很快药房里就充斥着一股无以复加的腥臭味。
他捂着鼻子,却不敢离开这个房间,只专心致志地盯着丹炉。
约莫一刻钟时间,尿沸腾了。
他拿起一根木棍,打开丹炉顶盖,开始搅拌里面的液体。过了一会儿,他叫黄东来弄来一个装着热水的洗澡桶,将里面丹炉里的东西倒了进去,接着他对床上的江哲道:“江先生,把衣服脱了吧。”
他心知解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千万马虎不得,也没了开玩笑的兴致,三下五除二帮江哲把衣服脱了个精光,随后拿出刀,开始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解朱唇蛤蟆的毒,最重要的是以毒攻毒,用调制出来的剧毒药液浸泡全身,为了增加药力的吸收程度,他必须在江哲身上各个穴道划出一百零袄口子,这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划出的口子不能太浅,否则药力难以吸收,也不能太深,否则江哲因短时间药力吸收过量爆体而亡。
“轻点……嗷!”
不一会儿江哲身上便多了无数伤口,鲜血很快从伤口中流了出来,搞得二人浑身浴血。大出血的江哲,脸色更苍白了。
楚全神贯注地在江哲身上寻找穴位,他脸上汗如雨下,直如自己被人用刀子在划一般。
又过了约半个多时辰,一百零袄口子终于划完了,楚又取出炼制的清皇丹给江哲服下一点,便命他进入洗澡桶中,随后将赤红丹炉里的剧毒药液一股脑倒了进去。
“嘶!”
炙热的药液倒进桶里,烫得江哲倒吸一口凉气。
“运功!”
楚大喝一声,拿出刚才的木棍,开始用力捅江哲身上的各个大穴,帮助他吸收药力。事到如今,江哲亦是骑虎难下了,只好乖乖运转体内功法。
“咦?”
功法运转后,江哲就感觉不对劲了,自己非但没有爆体而亡,反而真元流动过后,原本滞塞的经络突然被打通了,真元所到之处,传来阵阵清凉的舒适感,让他情不自禁哎呦一声,恍惚中只觉得自己又到宜春院了。
“哎呦,舒服!”
江哲又嗷嗷叫了起来。
一刻钟后。
原本浑浊漆黑的药液,逐渐转为透明颜色。江哲已经舒服得昏过去了,双目紧闭,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楚坐在一旁,待江哲把药液全部吸收后,终于放下手中的木棍,长出了一口气。解毒最关键的步骤,算是挺过去了。
楚拍了拍江哲苍白的脸,道:“喂喂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