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
正是人生的十字路口。
好像每个人在那个年龄,都希望着,憧憬着,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最终会落脚在何处?
丁红豆也不例外!
面对着不同的人生选择……当然要好好弄明白了,“哎,楚南国,什么是空中乘务员?我以前都没听说过!”
楚南国淡淡的一笑,“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废话,你以前当兵!现在开飞机!”
“对啊!”楚南国的声音低沉,却透着隐隐的傲娇,“我以前当兵,开的是战斗机,从来都是孤军奋战,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的背后有上百名的乘客,他们需要专业的空中乘务员照顾……一般呢,从事“空乘”工作的女性最多,简称空姐!”
说实话……
丁红豆对飞机的印象,只有电影里的几个画面,还有,就是平时在庄稼地里仰头望天的“遥不可及”。
她对“空乘”根本就是没有一点概念,“你的意思是……就像咱们长途大客上的乘务员,卖票的?对吧?”
楚南国好脾气的笑了,“你不负责卖票!唉!一时半会儿我跟你也解释不清,总之,你只要知道,这个工作待遇不错,肯定会比卖早点赚的多,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好比你现在是只小马驹儿,要想上机,就要学习各种礼仪,化妆,穿戴……就要变成一个沉稳的小淑女!”
丁红豆撇了撇嘴,“我?淑女?不大可能哈?再说了,我一个农村户口,能在城里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人家飞机上能要我?”
她低头开始吃起了早餐,小声的嘀咕着,“我觉得吧,还是让我开个早点摊更实际!”
“机遇是什么?机遇并不是你多努力!而是有正确的人为你引路!”楚南国不多说了,“行了!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谈!”
两人低头吃起了饭。
最后,还是依着丁红豆的意思结帐。
楚南国偷偷的瞧着她包钱的小手绢儿,还是忍不住问了,“你要在城里待些日子呢,还需要买什么吗?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借什么呢?
这就是一种婉转的说法,是一种顾及面子的“白给”。
丁红豆摇了摇头,“我没有向人借钱的习惯!”
她特意考虑到楚云松的胃不好,不能吃带馅儿的,点了一份滚热的豆腐脑……借了个大碗盛着(那时候没有塑料袋),上面压了个盘子,又买了两个馒头,捧着出了早点铺。
虽然过于单调,可也没办法。
那个年代……吃饱是目的,吃好是奢望,即便是大饭店,能够选择的食物也不多。
两个人回了医院。
刚上楼梯。
正和程爱丽碰了个对头,程护士瞄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倒也热心,“怎么?家里没送饭吗?还要在外面买?”
丁红豆马上接过了话,“程护士,你们这儿给病人配送三餐吗?或者,提供厨房什么的,我可以自己做?”
程爱丽点了点头,“我们医院有一个员工食堂,也给高干病房做小灶!杜一瑶就是在那里订饭,可她总抱怨味道不好,以我看,她就是纯挑剔!”
楚南国想了想……指望着楚北月做三顿饭是不行了,自己还有工作,丁红豆如果又做饭又照顾病人,也不现实,病人的饭菜看似简单,实际上很挑剔。
他轻咳了一声,“程护士,那我们也在医院订饭!”
“可以呀!我这就去通知一下,午饭就可以开始提供!”程爱丽真是个麻利人,“那,你们谁跟我去办下手续?顺便确认一下食谱!”
楚南国当然要出面了,转身嘱咐丁红豆,“你先回病房吧!”
快步跟着程爱丽走了。
丁红豆也没多想,答应了一声,低头就往病房走。
刚走到门边。
忽听得屋里有人悄声的说话……隐隐约约的,仿佛提到了她的名字。
丁红豆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侧着耳朵细听……由声音可辩,一个是楚北月,另外一个呢,大概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楚北月先叹了口气,“莫言,情况就是这样了!那个丁红豆,看起来是要赖下去了!我爸和我哥都受了她的蛊惑,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个女孩儿赶忙接口,“北月,你傻了,这怎么行?丁红豆的计谋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在你们家赖住了,然后再想方设法的接近楚大哥,进而搞一些勾引迷惑,逼着你哥娶她!到那时候,无论你同不同意,这个乡下嫂子是认定了!她乡下的亲戚也会像蚂蝗似的,一拥而至,天天吸你家的血!”
楚北月显然是个没主意的人,只“嘶”了一声,“我也担心这个呀!可,家里人都不让我说呀,好像就是甘心情愿的上当受骗,跟吃了迷药一样!”
对面的女孩冷冷一笑,“你就是态度太软弱了,处理这种事情就要稳!准!狠!你撵她呀!明着不行,就暗着来!现在那个丁红豆虽然有你爸爸的庇护,可楚伯伯病着呢,也不能总护着她吧?你想些办法,或者诬陷她偷东西,或者……或者找人把她打晕,直接扔到城外!如果她再想回来,干脆就说她不清白了……”
“……”
啊?
丁红豆实在听不下去了……心里腾腾的直冒火,怎么都压不住了?
这都什么人呢?
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至于这么玩阴的吗?
那好!
放马过来吧!
她坚决不受气!
眼珠一转,立刻就了有主意。
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几步,先把馒头揣进兜里,又取下了压着豆腐脑的盘子,这才使劲咳了一声,突兀的撞进病房,故意装作脚下一打滑,“啪”的一声,整碗滚烫的豆腐脑全都扬出去了。
只听到“嗷嗷”两声……滚热的汤汁溅了对方一头一脸,“噼噼啪啪”的顺着脖颈往下滴。
丁红豆故作无辜的一捂嘴,“艾玛,这门后咋还站俩人呢?吓了我一跳!”
楚北月都要气哭了,几乎是半嚷着,“你!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丁红豆淡淡一哼,“我故意?你有证据吗?”
楚北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张开手,就向她扑了过去,“我和你拼……”
忽听得走廊上一咳嗽……紧接着,有人沉声喝问,“豆豆,你又闯祸啦?”
嗓音沙哑,却极为洪亮,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共鸣,带着一种威严的穿透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垂首而立。
楚北月不由得停住了身形……
丁红豆却兴奋得像个孩子,立刻扭回头,“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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