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人兵分两路。哥哥们带领一队兵哥直奔线报指出的目的地,山南造船厂。而弟弟们则带领另一队兵哥,与警察回合,赶往最令他们揪心的那个目标,天使幼儿园。
有位先生曾经说过:强者发怒,拔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拔刀向更弱者。
或许,我们的确生存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或许,以暴制暴的行为会滋长更多的仇恨和痛苦。然而即便身处于洪荒野蛮的时代,对同类中的儿童举起屠刀的行为,都是令人发指的。
这些恐怖分子,或许他们也曾经有过稚嫩的童年,或许在他们扭曲的心灵中也有无数痛苦和纠结。他们绝非幸运之人,但是他们的不幸在他们举起屠刀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他们绝不是强者,即使云秋泽也曾经举刀向更强者,他们也不是弱者,尽管三年后的伯爵频频举刀向更弱者。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魔鬼,尽管气势汹汹,却注定只能存在于阴暗的地下。
展昭和白玉堂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回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并且永远消失在正常人的视线之外。除恶务尽,这是民众对他们给予的希望,也是他们心中早已下定的决心。
天使幼儿园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幼儿园。这里一共有大中小三个年级,一共有六个班级,一百多个孩子和二十多名老师以及十个后勤人员。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刚好是家长送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如果那些恐怖分子选择在这个时间埋设炸弹并且引爆,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展昭紧张极了,赶往幼儿园的路上他一直紧攥着双手。白玉堂留意到了展昭紧张的状态,但是他自己心里也非常乱,根本无暇□□照顾展昭。其实在他们两个的心里都已经认定,那些人一定会去天使幼儿园,这一次就是与那些人渣决战的时候了。
他们组织严密,成员训练有素,有多次恐怖作案的经验并且屡屡成功。他们丧心病狂,恶贯满盈,被恐怖组织反复洗脑,蔑视一切生命。那是一群凶残的对手,面对他们,就意味着危险和死亡。更何况,他们之中有很多爆破高手,其中至少有一人受到了云秋泽的悉心教导,得到了他的真传。
可想而知,展昭和白玉堂此行的凶险程度。
可是,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在紧张地思索着将要到来的行动。他们想到了要如何分析形势,抓获罪犯,保护孩童,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己的危险。两个人,都没想过。仅仅是因为,他们根本无暇去想。
工作日的亲子相送时间,幼儿园的门口总是车水马龙,十分热闹。老师们面带和蔼的微笑站在校门口迎接每一个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家长们催促着孩子下车。小孩子们又是另一幅样子了。有的孩子会开心地跟小伙伴打招呼,有的孩子会礼貌地给老师行礼,更多的孩子会直接跑进幼儿园里,直奔操场中花花绿绿的玩具和造型各异的游乐设施。
当然,也有一些第一次入园的孩子,扯着父母的衣角嘤嘤哭泣,甚至发展成嚎啕大哭。对他们来说,与父母分开走进幼儿园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那代表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伙伴,陌生对于小孩子来说就意味着危险。面对人生第一次重大的危险和分离,即使最勇敢的孩子也会惊慌失措。
如果不是面对今天这种紧急的时刻,展昭或许会有心情走过去观察这些孩子的举动。因为在他的童年中并没有太多类似的情况发生,这些孩子的举动在他看来都有一些新奇可爱的意味在内。可惜,今天并不是展博士的科研时间,他的情绪也完全不在这个点上。
幼儿园的门口一下子停下了一排警车,荷枪实弹的警员与兵哥们飞快地跳下,迅速将幼儿园团团围住。家长和老师惊讶地注视着眼前飞速发生的变化。孩子们看到了警察叔叔围住他们,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他们好奇地擦了擦糊住了眼睛的眼泪和眼屎,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些表情严肃甚至有点可怕的叔叔阿姨们。
指挥着一切的自然是包拯,他第一时间来到园长身边,用最小的声音将他叫到一边,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且要求他配合,将老师和孩子迅速撤离现场。
园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看年纪不过四十多岁。令包拯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女人却是个十分冷静的人。显然,在包拯跟她表明身份的时候,这位园长就已经将整个事情的起因猜了个大概。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恐怖袭击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园长也略有耳闻。
意识到她的幼儿园也有可能被当做袭击的目标,园长紧张地浑身颤抖了几下。但是很快,她就冷静地对包拯点了点头,用发颤的声音果断地说道,“没问题,我让老师们配合你。”
说着,园长转过身走向家长们,“对不起各位家长,因为校园要进行安全检查必须放假一天,请各位家长把孩子们带回家照看一天。老师们跟我进去,把已经入园的小朋友带出来照看。”
家长们并不明白园长所谓的安全检查是什么,但是眼看着兵哥气势汹汹,警察虎视眈眈,也都猜到了这里面事情严重。虽然无缘无故被人通知幼儿园放假,大家多少都有些不满,但是也没人敢在这种气氛下多说什么。
于是,还没下车的孩子们被塞了回去。家长重新发动汽车,孩子们恋恋不舍地透过车窗向警察叔叔们挥手道别。展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此顺利,也稍微松了口气。他注意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正对着他咧嘴微笑,也忍不住冲他勾了勾嘴角。这孩子是刚刚被园长领出幼儿园大门的孩子之一,他的家长把他送来以后就去上班了,因此他必须跟其他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起被转移到安全地点。
然而就在展昭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白玉堂的电话响了起来。
白玉堂眉头一皱,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结果是一个陌生的好吗。展昭盯着白玉堂,看着他拿起电话,然后,他清楚地看见,白玉堂的瞳孔之中瞬间浮现出一抹愤怒和紧张的神情。展昭心中大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白玉堂如此紧张呢?!
很快,展昭就知道了答案。
“卧倒!所有人卧倒!”白玉堂大喊了一声,然而混乱的现场中并没有多少人听见他的喊话。
距离他最近的展昭心念电转,在白玉堂喊出第一个卧倒的瞬间,他就条件反射一般飞身扑向了距离他最近的几个孩子。就在展昭将包括那个小胖子在内的四个孩子保护在身下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声几乎震碎了他的耳膜!
几乎是刹那之间,巨大的烧灼味道和浓重的烟雾将所有人的身躯笼罩,展昭被浓烟呛得眼泪直流。他的身体因为水泥地面的冲击阵阵剧痛。但是他知道,那些疼痛没有一处是因为爆炸造成的损伤。他没有受伤,孩子们也没有,白玉堂——
“白玉堂!”展昭大喊着白玉堂的名字,然而很快,他就在清稀的烟雾背后看到了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玉堂!
“白玉堂!你怎么了?!”展昭紧张地扑了过去,却发现白玉堂双眼充血,目眦尽裂地盯着手中的手机,一双手在不住地颤抖。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仿佛一张正在咧嘴冷笑的鬼脸,仿佛正在嘲笑着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眉头一皱,将手机一把抢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微微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地沉默了片刻。之后,一阵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一个阴冷的男声得意地说道,“刚才喊白玉堂的就是你吧?你叫什么名字,跟白玉堂是什么关系?”
展昭一皱眉,想要拒绝对方的提问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于是,他干脆地答道,“我叫展昭,是白玉堂的朋友,也是要抓捕你的人!”
“呵呵,口气不小。”男人冷笑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要抓我,真是异想天开!”
展昭轻轻吸了一口气,浓重呛人的烟雾让他几乎咳嗽出声。他强忍着不适,让自己的神经冷静下来,对电话那头的男人道,“我的确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的目标是谁。你是冲着云秋泽来d城的,我猜对了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男人再次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冷笑,“展昭是吗?没想到白玉堂这个鲁莽的笨蛋竟然有一个聪明的小朋友。好,这个游戏既然是跟警察玩的,跟你还是跟白玉堂玩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游戏?”展昭皱眉问道。
“很简单,我在幼儿园里埋了两颗炸弹。刚才那一颗只是演习,下面这一颗才是重头戏。我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和白玉堂只能带着四个人走进幼儿园寻找这颗炸弹。二十分钟之后,无论你们能不能找到并且拆除它,我都会引爆炸弹。现在计时开始!”
“等等!”在男人要挂电话的时候,展昭急忙大喊道,“你究竟是谁?!”
“十九分三十秒,展昭,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如果不动手去找炸弹的话,我就会立刻引爆它,到时候所有幼儿园周边的建筑物都不会幸免。这次不是演习,真的会死人,他们如果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喂!喂!”
电话被挂断了,展昭猛然抬起头盯住了白玉堂。白玉堂血灌瞳仁,牙齿几乎咬碎,他紧握双拳,发出了一声饱含痛苦和愤怒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