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瞄了身后面若无其事的王燕君一眼,苦着脸说:“有困难,找领导,领导不给我排忧解难,我们财税就无依无靠了。”
杜建学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组织部我负责做工作,公安你自己想办法,记住,千万不能事没办成,却惹得一身腥,要注意方式方法。”
金泽滔大喜,暗中却说,这个时候动公安,还需要什么方式方法,只要大张旗鼓,就能旗开得胜,既可以配合温书记的重拳出击,双管齐下;又达到杀鸡儆猴抓典型的目的,一举两得,而且还没什么后遗症。
金泽滔进了八号院的厢房,却见何悦正眉飞色舞地和一个平头男聊得火热,看背影,象是个当兵的。
卢海飞吩咐着服务员端茶递毛巾,齐泳却仰头仔细打量着室内的摆设,啧啧称奇。
卢海飞见局长进来,连忙迎了上来,金泽滔摆手道:“不用管我,今天你就一个任务,让你家那口子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不然,你就失职。”
金泽滔跟卢海飞说着话,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和何悦说话的平头男,那人闻声转头一看,金泽滔高兴地脱口而出:“杨俊生,杨指导!”
平头男正是原横门沟边防哨所指导员杨俊生,此时却是一身休闲便装,更显帅气儒雅,之前在拦截走私船时,哨所立了功,后来哨所两位主官俱被抽调至南门办理走私大案,得益于金泽滔的“先见之明”,包括何悦、原哨所所长徐法灵。三人分别记个人一等功一次。据此。何悦三人受到组织青睐,前途一片光明。
难怪何悦说是老朋友,他们在查处南门走私案时,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对彼此来说,还真是老朋友了。
何悦有些生气,嘟囔道:“这都能一眼认出来,这是什么眼神?!”
金泽滔愕然。齐泳掩嘴偷笑,卢海飞扭头恍若未闻,杨俊生哈哈笑了:“金局长,不速之客,冒昧打扰,见谅见谅!”
金泽滔自离开东源后,跟杨俊生也就一直再未曾谋面,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面,还真是意外之喜,说:“都是老朋友。咱就不说客套话了,来。坐坐,都别见外,你得跟我说说,现在都跑哪去了,连徐法灵也调走了,没个音讯,不仗义啊!”
何悦却拉着金泽滔站杨俊生面前,说:“老杨脱了军装,还真象是变了个人似的,我都差没认出来,你再仔细看看,难道跟以前没区别吗?”
金泽滔奇怪道:“人总是要变的,他不就比以前黑,精神,更象男人,还能有什么区别?”
何悦无奈地摇了摇头,杨俊生苦笑道:“你这算是挖苦我还是夸我呢?”
以前在哨所当指导员时,杨俊生腼腆文静,即使说话,也是按部队里的要求一板一眼,转眼间,却历练得颇为圆通。
金泽滔笑道:“看起来,你也是一方主官了,恭喜!”
他又重新握手表示祝贺,连何悦都升了官,他和徐法灵没理由不升职。
齐泳好奇地问:“金局长,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作战部队的,还真是奇了怪了。”
金泽滔就和她说了几句话,握了一次手,却能知道她在作战部队担任主官,仅这一,就令她感佩不已。
金泽滔哈哈大笑:“其实也没什么,多用眼睛多动脑,多看多思而已,一般的女兵从事的不外乎通信、卫生和文艺这三类,你没有文艺气质,通信兵和卫生兵也没你这么大的手劲,再加上你这几根手指的厚茧,足以说明你经常和枪支打交道,另外,你举手投足都习惯了对别人发号司令,换句话说,你有领导的气质。这样的解释,不知道满意否?”
齐泳两眼冒光:“金局长,真是太厉害了,不是我夸你,就凭你这脑子,这眼光,你要在部队里发展,铁定比地方要上得快。”
金泽滔连忙摇头,说:“说说而已,你别当真,我可是个懒散人,做个财税局长已经让我焦头烂额,让我当兵?免了,我自认不是那块料。”
卢海飞绷着脸严肃道:“局长,你这么说,我可要提意见了,我在财税局也有十个年头,历任财税局长,没谁比你当得更轻松惬意的了,不见你加过一次班,也未闻你废寝忘食,更没见你说的焦头烂额,嫂子可以证明。”
何悦掩嘴窃笑,倒是齐泳却很意外地看着卢海飞说:“海飞,长进了啊,啧啧,夸人于无形,拍马于无声,境界不低啊,金局长,我可要谢谢你了,这都是领导教导有方,我家海飞终于开窍了。”
卢海飞给媳妇臊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道:“本来就是这样嘛,还用我夸吗,金局长举重若轻,既有方法,又有思路,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队伍建设得有板有眼,大家都说,现在的财税局正处于历史最好时期,大家干工作有目标,有动力……”
金泽滔连忙说:“打住,打住,你再夸下去,我都怀疑你夸的是不是别人,再说,今晚上你不去夸自己媳妇,却夸别人,是不是有主次不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卢海飞尴尬地摸着寸头,最后崩出一句:“家里大抽屉装的全是我媳妇的荣誉证书及军功章,部队领导挺看重她的。”
大家都忍不住呵呵笑了,齐泳打了一下卢海飞的胳膊肘儿,说:“别夸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家海飞当上领导,我还真有有敢置信,就凭他的性子,能为金局长赏识,就足以证明,你是个好领导。”
说话间,服务员已陆续上菜,金泽滔说:“都不说了,上酒上菜,杨俊生,齐泳,你们俩都是军中英豪,部队里讲究的是杯酒论英雄,咱今晚就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啊!”
杨俊生酒量不差,酒风也豪爽,但此刻却有犹豫,道:“不是我矫情,这次我是跟着厅领导带任务下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任务,不敢放肆啊。”
金泽滔心里一动,说:“还没问,你现在在哪任职呢?”
何悦介绍说:“老杨现在调省总队任大队长,正营主官。”
金泽滔拍手道:“莫非带队的就是董明华副厅长?”
省边防总队是受公安部边防管理局及省公安厅双重领导的公安现役部队,按惯例,省厅领导分管联系着边防总队。
杨俊生霍地站了起来:“董厅长分管着我们边防总队,你怎么知道是董厅长带的队?”
金泽滔笑道:“不用紧张,这事我正巧知道,而且论起来,董厅长还是我的酒中知己,忘年之交,董厅长一生与酒为友,风霜高洁,等永州事了,我邀你找董厅长共谋一醉。”
金泽滔话音刚落,却听得门外天井响起董厅长独特的破锣般的笑声:“不用择日,我老董来了,上次让几个逐臭之辈扰了酒兴,这次却是定要尽兴。”
上次还是春节前,金泽滔刚调任南门,宴请几个班子同事,也是在这酒店偶遇董明华厅长,只是在喝酒时,却是碰到陈喜贵杨乐等人,两人都没有尽兴。
金泽滔站起,却见董明华副厅长正笑眯眯地端着酒杯站着门口,旁边陪着的正是一向影子般跟随的警务处刘石伟刘处长。
金泽滔大喜,连忙吩咐服务员在上首加了座位,杨俊生站起来啪地就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总队五大队杨俊生向您报到!”
董明华回了个礼道:“这里没什么首长,都放松,杯酒论英雄,你也要喝,但要有自知之明,你还有任务在身。”
果然,杨俊生是董明华从省厅带下来,打击西顶山地下赌场的精兵强将,
金泽滔知道董厅长的规矩,桌上先排了十二个酒杯,董明华先开怀饮了三杯开门酒,金泽滔也不落后,在董厅长喝完最后一滴酒时,他也将剩下的九杯酒喝得干干净净。
一比三,这是他和董厅长在东源时就约定的规矩。
董明华哈哈大笑:“果然还是酒中豪客,不错,不错,小刘,小杨,你们都来,客随主便,主人的规矩,客人都得遵守。”
卢海飞在旁撇嘴,这算哪门子的客随主便,分明是仗势欺人,齐泳拧着眉头忍不住抱不平了:“一比三,还车轮战,不讲究,不讲究!”
董厅长笑眯眯道:“丫头,酒量有大小,先天就不讲究嘛,我一他三,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样才公平嘛!”
齐泳愕然,听刚才金泽滔的介绍,什么风霜高洁,什么与酒为友,酒量不知道,至少酒品一定是独占鳌头,此时却被他这番奇葩论调雷得里嫩外焦。
齐泳还待争辩,金泽滔却笑呵呵地拦住了,这是董厅长对上次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戏耍公安局吕大伟的一个小小的惩戒,刘石伟和杨俊生都分别敬了三杯,菜还没上,金泽滔却足足喝下二十七杯,一两一杯,也快有三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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