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妹妹,薛止的心里面总是有一种萦绕在心头的……奇怪的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咦,我记得我是订过两张机票的……
这是,薛止的手机传出一阵阵的铃声。
“您好,哪位?”薛止划开了手机,问道。
“呵呵,薛止,是吧,我记得你的妹妹,差点死在我手下人的手里。”电话对面的语气,就像是进退有度的绅士一般,温文儒雅,然而……此刻,在薛止的手机中,却传出了阵阵磨牙的声音。
“哦……霍华德,你还没去死呢,托马斯那家伙,坑得不给力啊,不过你估计也好不了多久了。”
“啧啧,拜你所赐,我现在可是在通往国外的飞机上呢。”
“外逃了?亏你想得出来。”
“呵,我和你,在同一架飞机上。而我这边,偷偷弄上来了几个大当量的。”
瞳孔一缩,薛止下意识看向了四周。什么都没有。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你怎么可能上得来这架飞机……嘁,低级而无聊的把戏。”
电话对面的霍华德,看了看手中货真价实的机票,再看了看线人给的线索。
那边有两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你给我等着……不会有你好过的。”
“哦,恰好,这段话录音了,老爷子可是听得完完整整,就你这样的还去‘劫机’?你估计这辈子就待在里面了,没人能保释你的。”说着,薛止这边闻声而来的“老狐狸”,以及坐在座位上的“小狐狸”齐齐窃笑。
然而,电话对面的霍华德,却格外冷静。
“好的,我会争取早点出来,给你一份大礼的。”
霍华德此刻,声音无比阴冷。
点了点头,薛止不置可否。
这种事情,他是一点都不关心。
但是,直到现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点小插曲,薛止心头的危机感,还是没有散去。仔细想想,从上机,每一个机组人员的眼神,驾驶员走进驾驶时的神态,……不,驾驶员很正常,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从眼睛里看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驾驶员。身上衣物的一丝不苟,想来是出自军中。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空军退役飞行员。
这种人,虽然有嫌疑,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对,不对,心中这种烦躁的感觉是为什么,这很奇怪,这很奇怪……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东西,现在不想起来,就会有大危机发生。
瞳孔开始收缩,薛止开始回忆一件又一件发生过的事……登机,还有,坐在座位上,空姐点头示好……不,空姐身上没有配备任何武器,也完全没有显示出练习过各种搏击技巧。
还有,飞机上几个老者提起过得调酒师,不对,这种国际知名的人士的技法不可能伪装的出来,而且最受人起疑,没有什么杀手会藏在这里……等等,可能,是飞机本身的问题,不对飞机经过至少五重检修,除非有人能在最后一次检修的时候,做出什么小动作,但是这个也不可能。这个暗处的威胁,会存在于何处,内部不可能的话,那么,外部拦截,岂不是更加难以达成,显然是更加的不可能。
那么,几乎见到的一切都排除掉,那么,问题出在……老者必然是没有问题……
飞机上是为什么,能够通电话?虽然自己是专机,必然不可能连通电话这种小小的黑科技都无法完成……霍华德完了,明显对方是故意在某些有心人要求下,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只不过……但是这也不对,这很可能是对方露出的破绽……那么说明,霍华德的飞机有一个时间差,他是在蒙自己,给出了错误信息,也就是说,对方将计就计,将霍华德送上了另一班更早的飞机!
不过,自己应该不需要去担心这一切了,现在,美国的一切和自己无关。现在,是时候去寻找自己真正的身世。
飞机旅途很漫长,差不多要个大半天。在飞机上百无聊赖的薛止,也就只能和妹妹靠在一起,睡过去这大半天。说实在的,薛止对于很多娱乐都不感冒,毕竟都失忆了,又怎么会记得之前玩过什么。就好比一个人,之前一直在追剧,后来失忆了,每天十点钟,就会寝食难安,却想不起来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薛止做了一个梦。这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而且不同于薛止的任何认知,因为没有那个地方会是这个样子的。这里,到底是哪里……
就是这么纯白的空间,薛止感觉似乎脱下来了某种枷锁,在这里,身体变轻了,就好像自己没有重力,但是也不同于下落的时候,那种无所依托的失重感,反而是一种逍遥、无所不能的感觉。
“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在外面懵懵懂懂到什么时候呢,哈,哈哈哈哈。”一旁传出来某个男人神经质的声音,如果去掉其中的语气,其中的音色,几乎和薛止本人一模一样。
薛止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赫然站着一个自己。
“我还从来不知道,做梦能够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呢。”平视前方,薛止冷静道
“说起来前几天,妹妹受害的时候,出来的就是你这个玩意吧?”
对面的薛止哼了一声,差不多表示承认,而后嘴里面哼着诡异的旋律,就这么站着和薛止对视。
“你不对劲。”薛止直勾勾地看着另一个薛止,眼中流露出忌惮。
“啊……我就是你啊,你怎么……对我抱有戒心?怎么了,我是你理智背后的疯狂,是你内心的本能啊。”
“野兽一般的本能,我不需要。”
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另一个薛止嘴里念叨着:“你会需要用到我的。”然后,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看着前方,做了一个挥手道别动作的另外一个薛止,薛止不由得嗤笑了一下自己。
“一个梦,都会当真的。不过以我的脑子,弄出这么一个梦……我好像确实是一个双重人格。”
眼下的情况,薛止也是哭笑不得。这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无脑的人格,这家伙在这里,简直就是要死。谁知道这个家伙浪到什么样子,而且,几乎就没听说过能够增强身体素质的第二人格。
到时候这个家伙靠着所谓“本能“行事,那自己怎么办?这个家伙万一随便找一个加强连过来,怎么办?自己拿着小刀上去送么……
唉,这年头,起个床还需要体验一下绝望的感觉。说着,不知从哪里拽出来了一把小刀,向着脖子一刀扎下去,瞬间薛止睁开了眼睛。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了……最近确实睡得不多,顶多在出租车上打两个盹。
看着一旁熟睡的妹妹,薛止将肩膀稍微耸起,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看了下手表,薛止开始分析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过于玄幻。
但是空空如也的脑子,这种完全一点思绪没有的感觉,完全不是自我催眠或是他人催眠能够做到的。
目前,是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破局的介入点。但是自己完全不需要做什么,自己只需要避其锋芒,顺便找寻自己存在的痕迹。说起来,自己还有点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许人也。
探知自己是谁,就是薛止目前兴趣最大的事情,简直就是最喜欢玩的游戏。
这种事情,对于目前几乎百无聊赖的薛止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乐趣。当然,顺路清除一点挡路的杂鱼,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首先,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乡,告诉别人,自己回来了。自己又不是偷偷跑出去的,当然能够得到当地人民的帮助。
哼,到时候,得知自己失忆的消息,再结合自己听闻自己之前长期受他人的托付,去做类似于私家侦探的活计,他自身本身就是一个从事过刑侦方面的人,绝对会有一大群人在得知自己失忆以后,如同闻到血液味道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
然而,这也恰好是对自己胃口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从那些人身上,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如果能直接查到自己身份的明面上的东西,那么最好。
至于直接问别人自己的身份,开玩笑,自己委托大佬都查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乃至于过去的职业可能也就是当初自己进入美国的时候准备的身份。
而且,这些委托,也算是,主菜之前的开胃小菜了,同为开胃小菜的,还有那个一直想要搞掉自己的组织。
奇怪了,我没招谁,也没惹谁,怎么就来招惹自己……这种派系之争,现在简直迷人……说是试探,友军基本上不可能,或者自己这种人,或许以前就没有可以称为“友军”的人。不过,这样子的话,旁边的老者,动机就不可捉摸了,或者自己以前帮他做过事?没办法,已知事物太少。自己不可能无中生有,那不是推理,那是盲狙。
不过,既然到地方了,他就可以展开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