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人,都按兵不动。
出来为难洛馨儿和花解语的,却是一个躲在人群后,毫无存在感的白胖子。
他白而胖,圆滚滚,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像是一块行走的蒜泥白肉。
但他的武器,与他的身材却截然不同,是一杆细而长的长枪。
他抓着长枪倒过来的模样,便像是一个滑稽的、大大的逗号。
白胖子从人群后走了出来,面对进门来的两女,喝道:“两位姑娘,我看你们脚步轻浮,呼吸不匀,不似已入先天之人,未免接下来坏了许老爷的大事,可否接下在下的挑战?”
厅内的众人,看到有人要辣手摧花,出头为难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既充满兴趣,也乐见其成。
尤其是那个欢喜宗的年轻公子,此刻他脸上的那抹笑意,更甚了。
自己待会儿可以在她们落败后,去献上几分殷勤,说不定,就能把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给骗上床去。
“怎么?连接下挑战都不敢?”
白胖子见两女没反应,不由又激道。
洛馨儿见来人一再挑衅,急性子的她哪里忍得住,当即便抽出手中长剑,指向了他这块“蒜泥白肉”!
“那就请赐教!”
洛馨儿目光冰冷如雪,像是这天底下最冰冷的一块白玉佩。
它没有一丝杂质,不触摸,便能感到森森的寒气。
“那便请!”
白胖子自然不怯战。
于是,这会客厅,便又再一次成了演武场。
双方针锋相对,气氛一时紧张。
……
“峥——”
洛馨儿率先发难,长剑击出,直取白胖子的头颅。
既然他要看她有无先天高手的实力,那洛馨儿便也要看看他是否招架得住自己的“落英剑”。
洛馨儿入得先天,落英剑在身法上也最是精妙。
洛馨儿身体轻盈如燕,内力精纯,如今已能在桃花树上,一口气斩下地煞之数的七十二朵桃花而不落地了,算是不掺假的先天高手。
“唰——唰——唰——”
洛馨儿长剑击出,剑如疾风。
这会客厅中,便一时光影交错,全是洛馨儿那森冷的剑光。
但那白胖子似乎也不弱。
他看着胖且笨重,上半身像个肉球,头重脚轻,但他右腿一跨,马步一扎,却又是稳如泰山,好似十人百人,都推他不动。
面对洛馨儿如疾风骤雨般的长剑,他不躲也不避,只是一杆长枪击出,或挑、或刺、或挡,不紧也不慢地应对着洛馨儿的长剑。
每每洛馨儿的剑要取下他的头颅的时候,总是被他很适时地用长枪打开。
“唰——唰——唰——”
“嘭——嘭——嘭——”
不知不觉间,洛馨儿已在这会客厅中闪转腾挪,击出了几十剑有余。
而那白胖子,也动也不动地应对着,气定神闲。
几轮交手下来,洛馨儿却是连他的衣角也没能碰到。
“看来,相公说的没错,我终究是缺了磨练。以后,不能再骄傲自满了!”洛馨儿暗道。
这时的洛馨儿,才终于算是知道自己这个先天高手,和那些久历江湖、经历过生死的先天高手之间,差距有多大。
不可否认,同为先天高手,眼前之人,确实是比她强上许多的。
甚至,她猜不透他的深浅。
……
洛馨儿这精神一恍惚,便被那白胖子捉住了机会。
高手过招,一息一招之间,便能决定生死。
那白胖子看洛馨儿失神,当即抓住这个机会,击出了自己手中的长枪。
“呼——”
寒芒已至。
下一刻,洛馨儿这颗美人头颅,便要变作碎成两半的红壤西瓜,红白俱出。
洛馨儿的身体本能地一颤,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峥——”
她当即收了长剑,脚尖一踏,飞也似的向后退去。
只听得“忽——”地一声,她便立刻倒飞出了会客厅。
但那白胖子不依不饶,长枪紧随而至。
洛馨儿倒飞出去一寸,他那长枪,便往前刺多一寸,一直与洛馨儿的头颅保持着不到一拳的距离,好似真的要辣手摧花,当场诛杀这个娇俏美人儿一般。
“洛姐姐。”
花解语见洛馨儿正面临死局,哪里会坐视不管。
她当即也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运起身法,一瞬间跟着飘出了会客厅,去帮助那已落下风的洛馨儿,与她一起对付这个“欺负人”的白胖子。
花解语使的,同样是“落英剑法”,两人都以身法见长。
说来,这飘忽不定的身法,应该是最克制这白胖子的才对。
但如今,她们这两个“凌波微步,翩若惊鸿”的女子,却被这个动也不动,看起来笨拙无比的白胖子,给压制得死死的。
场中,就算加入了一个花解语,对于战局,也似乎无济于事。
无论她两人如何攻击,如何默契配合,都无法改变她们处于下风的局面。
……
“哈——”
那一直见招拆招的白胖子,在又一次避过了花解语刺来的一剑后,忽然改变了战法,忽然大喝一声。
他手握长枪,眼神冷峻,忽然朝洛馨儿的眉心刺去。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呲——呲——呲——”
道道寒光,便似一条条夺命的毒蛇,不断朝洛馨儿咬来。
洛馨儿不断闪躲,非常狼狈。
但那枪,实在太快了,就算洛馨儿有花解语在一旁策应与佯攻,也渐感吃力,终于,她那根绷着的弦,好似断了,那憋着的一口气一下子泄掉。
她再也坚持不住。
面对再一次刺来的长枪,洛馨儿,已经再无半分力气闪躲。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点寒芒离自己的眉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长枪,只要再前进一厘,便会扎进她的脑袋里。
“洛姐姐!”
花解语惊呼一声。
眼见自己的姐姐便要惨死当场,花解语怎么能不着急?
她立刻击出长剑,想要将那长枪从洛馨儿的面门前挑开,但是,太迟了,一切,都来不及阻止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枪扎到洛馨儿的眉心前。
“相公,相公你去哪儿了,真的那么狠心不管我们了吗,洛姐姐就要死了!”
花解语心中哀念,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洛馨儿横死当场的模样。
……
但下一刻,惨剧并没有发生。
洛馨儿既没有发出惨叫,那长枪,也并没有扎进她的脑袋里。
花解语睁开双眼,便见那白胖子已经收起了长枪,
还好还好,他并不是真的要杀死自己的姐姐。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刻,花解语便又绷起了脸,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这一幕,令她火冒三丈。
这个白胖子,竟然趁着洛馨儿不备,从背后抓住了她,此刻,正搂着她的腰肢,让她不能动弹,而他的那双狼爪,还不安分地在洛馨儿姐姐的身上肆意摸索着。
花解语顿时红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杀人的怒火。
“yin贼,受死——”
她又一次执起了手中长剑,奋力向那白胖子刺去。
洛姐姐,她怎么可以受到这份轻薄?
相公,相公他会不高兴,也会伤心的。
花解语带着悲愤的心情击出长剑,要救下洛馨儿。
但那白胖子的实力,似乎真的深不见底。
花解语的长剑刺向他的眉心,却被他两指一夹一拿,轻轻松松便将长剑握住。
“来吧!”
那白胖子的手顺势一拉,便将握着长剑的花解语也拉了过去,然后,又是一把搂在了怀里,他的另一只手,也摸上了花解语的腰肢,肆意而疯狂。
“你——”
花解语羞愤难当。
自己的身子,怎么可以给相公以外的人摸到?
她像是掉进了一池泥塘里,洁白的身子沾上了满身的黄泥,她惨然地望向洛馨儿,洛馨儿也是一副浑浑噩噩、意欲寻死的模样。
清白,清白没了!
两女神色凄然,却又听得那白胖子说出了无耻的话来。
他道:“两位小娘子,我们打打杀杀多不好,这事情也不适合你们这娇滴滴的女子,不如我们相亲相爱,你们跟我回了山寨去,以后做我的压寨夫人吧,我们三个夜夜笙歌,岂不快活?”
“你——无耻!”
“yin贼,我要杀了你。”
花解语还要再反抗,却是被那白胖子又一次抓住了手臂,无论她如何扭动身体,也奈他不何!
白胖子哈哈大笑,似乎这两个小娘子越反抗,他便越兴奋!
“哈哈,两位小娘子先别急着拒绝嘛,你们若是知道了我那山寨的名字,定会答应的。”
白胖子似乎对自己的那处强盗家业很有自信。
“呸,无耻之徒,谁要知道你那山寨的名字?”
“卑鄙小人,快放开我。”
那白胖子也不管两女的咒骂与挣扎,只道:“我那山寨的名字,可是大气得很,你们一定听说过,在宁塘山上,叫‘怡然居’,怎么样,大气吧!”
宁塘山?怡然居?
哪有山贼强盗会给自己的山寨起这么个名字?
而且,这名头,也没听说过,实在是名声不显。
厅内的众人听了,不由哑然失笑。
但那被白胖子搂在怀里的两女,听得“怡然居”这个名字,身子却是不由得一颤、一软。
那绷着的冷冰冰的面孔,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变得如寻常女子一般温柔。
那方才心里的满腔怨恨与愤怒,也顿时化作了无限的委屈。
宁塘山,怡然居。
她们哪里还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胖子,不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就是她们那个没良心,总爱捉弄她们的相公——林修然。
这一次,他潜入许府后,又改换了样貌与身材,变作了眼前这个使长枪的白胖子。
“哼,坏人!”
林修然见两女终于知道了真相,又想起她们方才那有趣的表情,脸上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奸诈模样来。
他仍旧学着白胖子说话,道:“怎么样?两位小娘子,听了我山寨的名字后,可愿随我回山寨,做我的压寨夫人?来来来,先叫一声相公来予我听听!”
他说着,那双手,便又搂紧了两女的腰肢。
洛馨儿和花解语经他那番摸索,便又不觉一阵娇呼。
花解语平日里,是最乖的。
虽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让她有些羞赧,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意,满足了林修然的恶趣味。
她低着头,轻声道:“相……相公,相公!”
洛馨儿顽皮得多,她的手不再被林修然制住后,便先是恶狠狠地在他的“蒜泥白肉”上拧了一圈,把他拧得快要龇牙咧嘴了,这才笑着眯着眼,满是“杀气”地道:“相公,相公,你听见了吗?”
两女的声音都不大,却是能够让厅内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就叫上相公啦?刚才可明明还寻死觅活的!
厅内的众人,面对厅外这急转直下的剧情,不由张大了嘴巴。
尤其是那个来自欢喜宗的锦衣公子,那嘴,足足能够塞下一整颗鸭蛋。
这叫“怡然居”的山寨,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好使,可自己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自己在山上待得太久,孤陋寡闻啦?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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