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花解语感到有一丝热力正源源不断地涌进自己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变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只是,在她置身的这片黑暗中,她感到的,是无比的冰冷。
那丝暖意与相公的死所带来的冰冷相比,便如一根细小的火柴之于巨大的冰山。
相公,他死了!
那她便也随他去吧,这样,他在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自己还做他的丫鬟,还给他绣荷包和手帕,还操持他的生活作息。
她愿和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没了他,她活着又有什么意。
无边的冰冷与黑暗中,她不再抵抗,就这么任由自己沉入黑暗的最深处。
下一次,若有机会,自己一定不会放过相公了,一定会让他在自己身上,盖下一个章来,让别人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花解语就这般沉沦着。
但那丝暖意,却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迸发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来。
那丝暖意,将她的全身包裹,让她仿佛置身于宁塘县三月的莺飞草长中,她在怡然居里放着风筝,相公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
那股暖意,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中捧了出来。
她在这股暖意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那是相公的味道。
花解语终于不再沉沦,她抓着这股暖意,任由它带着自己从无边的冰冷与黑暗中抽离。
一束光透进了她的瞳孔之中,她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相……相公。”
花解语幽幽醒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一次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着的相公。
“这里,这里是阴曹地府吗?相公,牛头马面要带我们走了吗?”
花解语知道林修然死了,便只以为她也死了。
“真好呢,我们又在一起了。”
她瞧见了一旁的洛馨儿,道:“洛姐姐也在,我们,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林修然听着花解语这个傻丫头说的这些胡话,却是没有忍心又敲一敲她的脑袋,只是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道:“傻丫头,刚才那些都是骗你的,我没死,你也没被那甄璞抓来,把你们这两个小妮子抓过来的,是我!”
“真……真的吗?”花解语怯生生道。
“嗯。”
林修然点了点头,一旁的洛馨儿瞧见了自家妹妹这可怜的模样,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那真是太好了!”
花解语听见了这话,差点就要哭出来。
她身子还被封着穴道,眼神慵懒迷离,说话也显得懒懒的,和平时并不一样。
她清醒了过来,却也想起了自己在黑暗与冰冷中的那些念头。
她想他在自己的身体里,盖下一个章来!
“我帮你解开穴道吧!”
林修然瞧着花解语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以为她有些难受,想要再度过去一些热力,帮她破开被汤婆婆封住的穴道。
但不知为何,她那懒懒的无力的手却抬了起来,制止了他,道:“不用,这样就好。”
她打定了主意。
林修然不明所以,却只听她又对洛馨儿道:“姐姐,我,我们昨天说好的,便……便开始吧!”
说好的?说好的什么?
开始?又开始什么?
林修然听了花解语这话,一脸懵逼,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洛馨儿却是心领神会,只是,她立刻煞红了脸。
她虽羞赧,却是鼓足了勇气,一双白嫩小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林修然的手,让他逃不掉。
没什么力气的花解语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是娇俏活泼的天真少女,现在却是一脸媚态,诱惑如丝。
也不知是因为穴道被封,才使她有了这般“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还是这少女媚骨天成,在床笫上,本来就这般勾人心魄。
林修然心头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十分准确。
这两个小妮子,就是要胆大包天地做“坏”事。
“你……你们干嘛?”
林修然看着步步紧逼的两位娘子,躲进了床角里,像是个要被大官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相……相公,你不要再躲着我们了,解语明白的,你是为我们好,可你若是真为我们着想,便真的该给我们一些名分,你这样,我和花姐姐,真的害怕!你明白吗?”
“名分?我……我不是娶了你们两个了吗?”林修然道。
自己刚才与她们开着玩笑,作弄着她们,现在因果循环,却是轮到她们“报复”自己了。
“不是那种名分,是这里的名分!”
花解语说着,捉过了林修然的手,将那双大手附在了她的胸前,让他感受着她的柔软与那砰砰的小鹿乱撞。
她虽这般“不知廉耻”,但其实心早已跳得快要扑出胸口了。
洛馨儿和花解语,要的不是那种世人口中的名分,是身体上的名分。
……
床帏,放下了。
三人处在了一方狭小的天地中。
窸窸窣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