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来人,但见他头戴一顶紫阳巾,身着锦绣流云图案鹤氅,腰系攒珠玉带,脚踏一双四圣朱雀八卦朝靴,须发花白,面如三秋古月,俨然一副成仙了道的仙家道长涅。
南宫剑辉等人心头一惊,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双手加额,拜了三拜,齐声道:“师父万福!弟子等人,恭迎师父!”
原来,这位道长,正是南宫剑辉的授业恩师,三才门的掌门,一峰道长,江湖人称“鬼手刀圣”,俗家姓张,双字宏淳,是一位表面温和,实则心机颇重的人物』峰老道擅使天爻三十六斩,武艺精深,江湖中人冠以“掌刀双绝”之称§爻三十斩,始创于三才门开派祖始“三才老人”,暗合阴阳八卦之变化,招数诡异多变,厉害非常。
回转正题∫见一峰道长眉头紧锁,表情严肃,气势凛然,让人不寒而栗~手背于身后,站立原处,居高临下,俯视跪倒在地的诸位弟子,冷峻地喝道:“亏得你等还认我是你们的师父!你们可真是好生大胆呐,竟敢趁我闭关修炼期间,私自跑下山来,惹事生非!在你等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见到师父一峰发怒,南宫剑辉等人无不胆颤心寒,齐叩首,谢罪道:“请师父暂息雷霆之怒,弟子等知道错了,还望师父宽恕!”
“罢了,罢了!你等还是赶紧起身来罢!”一峰道长微闭双目,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咳!真是不教人省心呐!”
“谢师父!”众三才弟子互相搀扶,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南宫剑辉站起身,壮了壮胆子,挪着步子来到一峰的跟前,双手加额,拜了三拜,朝着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礼,说道:“师父容禀,弟子之所以未能来得及向师父请示一二,斗胆率领诸位师弟私自下得山来,决非有意要与师父惹事生非的,实在是事出有因呐!还望师父宽容弟子等人!”
“好了!”一峰道长摆了摆手,说道:“你不必多说这些关关紧要的话语,事情的一切缘由,为师的,要比你了解得清楚的多°伍师弟、柳师妹二人,被人给杀死,事情固然可悲,然亦是他俩为非做恶颇多,招恨结怨甚广,这才招致了杀身之祸,怨不得任何人的。”
“可是,师父……”
“好了!别再说了!”一峰道长摆了摆手,回转过身来,望了赵朔、楚平二人一眼,说道:“二位少侠,看在贫道的薄面上,请二位少侠多多包涵,就不要再与我的傻徒儿计较了罢?”
赵朔、楚平二人互瞧了对方一眼,相视而笑,赵朔双手抱拳,朝一峰施了一礼,说道:“既是前辈出面调停,晚辈自当遵从便是!”
“好得很!”一峰老道用手捋一捋胡须,笑道:“年轻人有此等宽广的胸怀,当真不简单呐!二位,江湖路途艰险多阻,急切难行,还望二位日后多多珍重才是!告辞了!”
“告辞!”
双方道过别,一峰老道士率领众弟子离开此处,直接返回门派去了∠宫剑辉一面跟定师父身后,一面回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楚平和赵朔,咬得牙齿咯咯直作响,恨不得要将他二人给生吞活剥了似的≮他的心里,这段血侯仇,早已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是无论如何也抹灭不掉的。
赵朔不以为然,待不见了三才门一干人等的身影,忍不住连连摇头笑道:“哎呀!想不到这一峰前辈,倒还蛮通情达理的。”
“是啊!”楚平笑了笑,叹道:“一峰道长,毕竟是一派之掌门,武林名宿,这点儿胸襟,总还是有的。”
“我看不见得!”水伶玉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为何?”楚平、赵朔二人心中不解,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直觉而已!”水伶玉俏皮地笑道。
“咀!”楚平笑了笑道:“伶玉,你休要多心好不好?这一峰道长,好歹也算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又岂会枉做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的?”
“得!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是奸是忠,是好是坏,咱走着瞧好喽!”水伶玉不服气地嘟嘟道。
见水伶玉神色颇有为难,楚平心中一阵惊悸,伸过手去,扶住她的香肩,致歉道:“对不起!伶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
水伶玉用手遮住楚平的嘴巴,笑了笑道:“好了啦!楚平哥,你不必跟我道歉的!我水伶玉,才不会那么小家气的呢!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永远都不会!”
楚平舒心地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伶玉!”
“不用谢!楚平哥!”水伶玉风趣地回应道。
赵朔见他二人这般腻腻歪歪,觉得浑身不自在,摇了摇头,叹道:“咳呀!我说二位,你们俩可不可以顾及一下我这个局外人的感受?当着我的面前秀恩爱,教我这个孤身寡人的,情何以堪呐?”
楚平、水伶玉二人相视而笑,楚平朝他施了一礼,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赵兄!一时情难自禁,所以才……
赵兄勿怪!”
“好说!好说!”赵朔摇头笑了笑,大踏步朝前走去。
楚平桥水伶玉的手,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约摸走了不到小半天的路程,三人来到一条山道前,正走间,突然从半山腰跃下一人来,身穿夜行衣靠,以黑巾遮面,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锋灵宽背钢刀,朝着赵朔跟前猛劈过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三人吓得实在是不轻,尤其是赵朔,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个急转身,躲闪过朝自己劈过来的钢刀,待稍微定了定心神,拔出紫电宝秸在手中,喝道:“呔!何方歹徒,龟缩在此偷袭于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地,速速亮出身份来,与咱爷们,好好地较量较量!”
黑衣人不眉地笑了笑,说道:“小子,别太张狂了!今儿个,这里便是尔等的葬身之所,受死罢!”话音刚落,挥舞手中钢刀,直奔赵朔跟前狂奔过来。
赵朔怒火直涌心头,挺较前,二人一照面,立马缠斗在一起。
二人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你削我挡地,来来回回斗了不下三十余回,终究难以分出胜负来※斗的过程中,那名黑衣人,始终竭力地隐藏自家的武功路数,根本没有拼出全力来,而赵朔,虽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心中只是一昧地想要揭露出他的老底来,并不曾集中全部的精力与之对招,故而也占不到半点儿上风。
楚平站在一旁观阵许久,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对水伶玉说道:“伶玉,你且站在这里别动,我上前助赵兄一臂之力!”
“好!”水伶玉点了点头,说道:“楚平哥,你可要当心啊!”
“放心罢!伶玉!”话刚出口,拔节手,犹如苍龙出海、猛虎跃涧一般,朝着黑衣人跟前直扑了过去。
见到楚平奔自己而来,黑衣人心头一惊,虚晃一招,避开赵朔的攻势,跳出圈外,凝聚真气于手掌心,力灌于刀身之上,一阵梨花乱舞,“嗖”地一道冷洌的寒光闪过,直奔楚平跟前袭来。
楚平见状,大吃一惊,急忙纵身闪躲过去,待站稳脚根,已然看穿了黑衣人的真实身份,眉头一皱,冷冷地笑了笑道:“好一招绛梅傲雪!这是天爻三十六斩中的第七式。哼!想不到堂堂三才门的掌门人,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一峰道长,竟果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真是教人大开眼界呐!”
一峰老道一时匆忙之间,未曾察觉,竟然本能地使出了自家的真手段来,如此一来,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底细。
列位看官,你道这一峰老道士,为何会突然折返回来,对赵朔、楚平二人痛下杀手的?
前面提到过,一峰其人,表面温和,实则心机颇重,眼见自己门下弟子受尽他人的欺辱,与人对阵时,竟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实在是丢尽了自己的颜面,让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心中着实恼恨赵朔、楚平二人。
回转三才门途中,南宫剑辉心中忿恨难平,一个劲儿地嘟囔不止,早就被一峰给听到耳朵里去了,转过项来,望了眼南宫剑辉,说道:“徒儿,你心中的苦恼,为师的,又岂有不知的道理?你与兆熊、如烟二位弟子,打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眼见他二人丧命于他人之手,心中忿忿不平,恨意难消,一昧心思地想要替他二人报仇雪恨。
可是,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凭你的能力,斗一人尚且困难,又如何斗得过他二人的联手?
徒儿,不是为师的小瞧于你,在为师的看来,以你的资质,与这二人相差甚远,恐怕再苦练上个三年五载的,也未必是他二人的对手哇!”
闻听一峰之言,南宫剑辉顿觉羞愧难当,真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算了~手加额,拜了拜道:“师父教训的是,的确是弟子技不如人,弟子愧对恩师的数载栽培之恩!”
“好了!不必多说这些没用的了!”一峰捋一捋胡须,郊上扬,将脸色往下一沉,朝南宫剑辉吩咐道:“徒儿,为师的令你带领众弟子,即刻返回山去,不得有误!”
“是!弟子尊命!”南宫剑辉双膝点地,恭恭敬敬地施礼道,领诺师命,朝上问道:“弟子斗胆,冒昧地问一句,还请师父勿恼!”
“别吞吞吐吐地,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罢?”
“是!”南宫剑辉站起身来,朝一峰老道士问道:“弟子敢问师父,师父您不随弟子等人一齐返回山去,却要何往?莫非……”
“够了!”一峰将脸一沉,喝道:“为师的行止如何,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只管带领众弟子,返回山去便是!记住,没有为师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再私自下山半步,如有违背,即刻逐出师门,决不宽待!听清楚了没有?”
“是!弟子等谨遵师父之命!绝不敢违拗!”众三才弟子纷纷跪倒在地,齐揖礼,共声道。
“很好!为师的去也!”话音刚落,将身一纵,早已不见了踪影。
离了随行队伍,一切扎束停当,手提一柄锋灵钢刀,直奔山前赶来,特意埋伏在此,专等赵朔、楚平二人来到,伺机刺杀二人,以泄心头之忿。
笔锋一转,回过头来,叙述一下双方缠斗的过程。
且说一峰被楚平给识破了行踪,再也难以遮掩下去,一伸手揭下遮住脸的黑巾来,猥琐地笑了笑,叹道:“好小子,竟然被你给认出来了,当真好眼力,不愧是衍行老道的得意弟子,的确有见识!”
楚平的心里好生气愤,一股子火气在体内乱窜,实在难受的紧。楚平竭力按压住心头的怒火,喝道:“一峰老道,你好歹也是堂堂一派之掌门,武林之名宿,为人行事竟这般龌龊不堪,表面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言行不一,实在教人看不起!”
一峰老道笑了笑道:“好一张伶牙俐嘴!小子,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解决事情的规矩,靠遂皮子,是行不通的。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罢!”
楚平心中明白的很,轻篾地笑了笑,说道:“一峰老前辈,你若想替你门下弟子出气,替伍、柳二贼报仇,那好,晚辈乐意奉陪!敬你是武林前辈,在下自当礼让三分“辈,请出招罢?”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峰老道怒不可遏,扬刀嘶吼道:“仗着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夫子庙前卖文章,真是张狂至极!小子,老夫今天就教教你该如何做人!看招!”话音未落,使了一招“梅雪争辉”,以气驾驭手中刀,直奔楚平面前袭来。
楚平不慌不忙,迅速抽出鞘中的宝剑来,使了一记“苍龙出海”式迎上前来,两股巨大的力道瞬间相冲,产生的气浪,险些将夹道的山给震裂开来。
一峰老道见一招不凑效,使出“蛟龙吸水”的招法,将锋灵宝刀收回手去♀一招式,令楚平大开眼界,惊叹不已:“好厉害!这招蛟龙吸水,若不花费五六年的工夫,是不那么容易练得成的≥使练成了招式,倘若没有足够的内功修为,也不是那么容易驾驭得了的。看来这一峰老道,果真还是个硬茬子!”
一峰老道握刀在手,喝道:“小子!老夫今天,定要取了你的性命不可!看招!”话刚出口,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纵身跃上前来,“叮当”一声,刀洁斫,火星四溅,二人立马缠斗在一起。
争斗的过程中,但见一峰攻势甚猛,刀刀快如闪电,招招力有千钧,令人极难招架得住≯见他手中刀,由你正前方削来,一刀晃作两刀,刀影相随,方欲持江上前来,不知怎地,只感觉一股子寒意由身后袭来,“嗖”地一刀,自打身后朝你中路横扫而来,一个不小心,便有被断作两截的握。
楚平持诫一峰老道对招拆招,瞧他刀法诡异飘忽,着实难以应付。刀皆有接触,只感觉一峰力沉势猛,震得手心发烫,臂膀酸疼,好生难受。楚平竭力躲过一峰朝自己削过来的刀,见缝插针,以剑锋直击一峰进攻时暴露出的破绽,却不料,一峰反应灵敏,动作迅捷,实在难以凑效。
赵朔观瞧他二人对招许久,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为楚平的的要死~方苦斗近百佘回合,楚平渐渐地偏落下风,有些力不从心了≡朔见势头不妙,大喝一声,挺骄上前来,与楚平合力一处,苦战一峰。
三人缠斗持续不到三十回合,一峰渐渐力乏,自知若再纠缠下去,肯定是要吃大亏的,故意卖了个破绽,虚晃一招,跳出二人的攻击范围,运足十成的功力,使了招“玉碎昆岗”,直朝赵朔跟前一掌击来。
赵朔的本意,是持剑刺向一峰中路的,却不料,还未抵达近前,一峰一掌击出,掌劲霸道雄浑,赵朔来不及侧身闪躲,惟有横剑抵挡,“咕咚”正中下着,赵朔只感觉虎口被震裂开来,胸口一阵剧痛难禁,“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见赵朔中招倒地,一峰老道甚是得意,朝着赵朔头顶劈刀就剁≡朔紫电宝界已撒手而落,两手空空如也,根本没办法招架,惟有闭眼等死而已。
若问赵朔的生死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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