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计较毕,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在此姑且不提叶锋前往街市之间打探消息的情形,不妨直接说一说楚平携同水伶玉来到景州州衙后的情形:
话说楚平携同水伶玉来到州衙门首前,向守门侍卫禀明了自己的来意,守门侍卫倒也十分地通情达理,径直进入到州衙门里,一路小跑直奔后衙,通报给太守大人知晓。
工夫不大,来到门外,将楚平、水伶玉二人请了进去。
在守门侍卫的引领下,二人来到后衙书房处,楚平将随身携带的佩剑交付到侍卫手中,端迈正步进到崔太守的书房,见到崔太守正端坐在书案前,静静地等候着。
楚平上前施礼道:“江湖草莽楚平,因有要事特来求见太守大人,如果叨扰冒犯之处,还望太守大人能够宽恕一二!”
崔太守用手捋一捋胡须,笑道:“好说,好说!本太守对楚少侠的侠义之名,却是早有耳闻呐,故而才破例召见一番。只是不知道,楚少侠你究竟因为何事要见本太守呐?”
楚平双手抱拳,施礼道:“回禀太守大人,在下自踏入景州地面之日起,便曾亲眼见到过,有数名良善百姓,因饱受蝗灾之苦,却得不到官府的妥善救济,竟被迫沦落成为盗贼,在下于心不忍,故而施舍于众人数两白银,却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暂解燃眉之急,根本无法彻底解救众人的苦难。
在下今日贸然前来,正是为了这些人的事情,特意来向太守大人讨个说法,还望太守大人能够给予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在下只不过是据实而言,如有言语不当之处,望太守大人莫要怪罪!”
崔太守听罢,非但不嗔怪楚平,反而还夸赞他的侠义之名,夸赞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咳!实不相瞒,想我景州百姓遭受此难,本太守又岂能坐视不管,自打蝗灾骤起之日,本太守便立即向朝庭递上了奏本,请求圣上体恤我景州百姓,发放赈灾物资以援救我景州父老。
幸赖当今圣上圣明仁慈,当即恩准了本太守的奏请,特派右丞相司马簟銣的内侄,司马敬辉作为放赈钦差,前来我景州督导放赈救灾事宜。
岂料这司马敬辉,竟然寡廉鲜耻,无德无行,阳奉阴违,荼毒百姓,致使我景州百姓雪上加霜!
本太守实在看不惯司马敬辉的所作所为,特意前往钦差下榻的驿馆,与他好好地理论一番,却不料,被他当众羞辱一番,又被打手轰出门来。非但如此,他竟然还派人恐吓本太守,说如若再敢管他的闲事,定会令人直接取了本太守的身家性命!
本太守又岂会被他的淫威给吓唬住,返回州衙之后,立即将司马敬辉的恶行连夜写作奏本,特派飞骑火速递往京城。
怎料,本太守派出的飞骑,却被司马敬辉圈养的鹰犬爪牙,给拦劫杀害了,奏本自然也就落到了司马敬辉的手中。
日前,司马敬辉竟又派他的心腹,江湖人称‘铁爪飞鹰’的荆弁茂前来恐吓本太守,说如若再有下一次,定会将我这景州州衙上下一干人等,杀得鸡犬不留哇!也怪我为人太过于懦弱,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景州的父老乡亲们受苦受难,却连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楚平听罢,顿觉愤怒不已,怒声喝道:“可恶!这司马敬辉真是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我真恨不得将他给碎尸万段,剁成肉酱!”愤恨归愤恨,但理智总还是有的。
楚平怒骂一番,向崔太守说道:“太守大人,劳烦你速将这司马恶贼的罪恶行径写成奏本,由在下递送入京,承报当今圣上御览,如此,这恶贼的末日也就到了,而景州百姓的苦难,也自然可以得到解除!”
崔太守听罢,顿觉欣喜万分,兴奋地笑道:“好……!如有楚少侠相助,此事定然能成矣!请楚少侠在此稍候,本太守这就去写奏本!”崔太守命人奉上茶点款待楚平、水伶玉二人,自己则伏于桌案前,提笔写奏本去了。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奏本已然写成,接下来,又写了一封拜谒文书。待将文书写完,崔太守将这两样交付到楚平的手中,向他交待道:“楚少侠,待你抵达京城之后,可持此拜谒文书前去太尉府,拜见王秉全王太尉,将奏本交付于他,由王太尉转呈圣上御览,如此,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楚平接过手去,说道:“太守大人请放心,在下记下了。”
崔太守激动地说道:“楚少侠,如果我景州的父老乡亲能够渡过此劫,我崔封屏定会终生感念楚少侠你的大恩大德的。”说罢,竟欲倒头下拜!
楚平见状,顿觉惶恐不已,连忙上前扶住崔太守,说道:“太守大人莫要如此,在下又岂敢受太守大人如此的大礼啊?只是在下前往京城递送奏本之前,想劳烦太守大人代在下照顾一下伶玉,不知太守大人意下如何?”
崔太守连连点头,应承道:“那是当然!请楚少侠尽管放心,伶玉姑娘留在此处,是不会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的。”
岂料,水伶玉却不愿意,上前抱住楚平,说道:“不!我不要留在这里。楚平哥,我不想和你分开的,请你带着我,咱们一起前往京城,好不好?”
楚平扶住水伶玉的双肩,说道:“伶玉你听我说,此去京城凶险无比,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冒险的。伶玉,你如果留在这里,却有两样好处:
一来,可以确保你的人身安全,这二来么,我也可以集中全部的精力,应对一切突发情况,完成这次递送奏本的任务。
伶玉,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你的身边来的,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崔太守也从旁劝说道:“是啊,伶玉姑娘!楚少侠说得有理啊,你如果跟着楚少侠一同前往,楚少侠他便要分心照顾你,如此,不就增加了楚少侠受伤的风险了吗?所以,伶玉姑娘,你还是暂且留在州衙里罢!”
水伶玉权衡再三,点了点头,同意道:“那好吧!楚平哥,你这一路上,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楚平上前抱了抱水伶玉,望着她笑道:“伶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待向崔太守借得宝马一匹,转身离开州衙。望着楚平渐渐远去的背影,水伶玉忍不住落下几滴香泪来,心里纵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稍作忍耐,默默地等待着心爱之人的归来。
且说楚平走出州衙后,先是寻找到叶锋,向他详述了见过崔太守之后的具体情形,叶锋听后,深受感动,随即,又将一张景州百姓联名写的万民书,递到楚平的手中,说道:“楚兄,你既然已经决定前往京城递送奏本,不妨将这万民书也一起带着。”
楚平接过手来,说道:“如此甚好!有了这两样,我料定那司马敬辉是死定了!只是,叶兄,我此番前往京城一行,却也不知道几日方回,心里总有些事情是放心不下的,所以,在下想拜托叶兄一番,还望叶兄勿要推辞!”
叶锋笑道:“楚兄,你说这话,岂不见外了?你我既是知己好友,更是异姓的好兄弟,楚兄如有所托,小弟当然义不容辞。楚兄你尽管安心上京便是,至于崔太守和伶玉姑娘的安全保护工作,就交由小弟代劳好了,小弟绝对不让那些歹人伤到他二人一丝一毫的。”
楚平听罢,内心里倍受感动,双手抱拳,施礼道:“叶兄真不愧是我楚平的知己好友,我还未曾说出心中所想,却已经被叶兄给一语道破,如此,在下在此先行谢过叶兄了。只不过,叶兄,除此之外,在下还要请叶兄帮一个忙。”
叶锋说道:“楚兄不必这般客气,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请尽管直说便是!”
“那好!那我可就直说了。”楚平悄悄地凑到叶锋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叶锋听后,一拍手,笑道:“好主意!楚兄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地配合你的,只不过,楚兄,在此期间,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呐!”
楚平轻轻地拍了拍叶锋的肩膀,笑道:“叶兄请放心,我自会多加小心的。叶兄,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说罢,便认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景州城外飞奔而去。待到楚平离去,叶锋徒步出城。二人作甚,下文作表。
待至中午时分,崔太守与水伶玉等人,坐在桌前进餐,突然瞧见司马敬辉的心腹主管司马明合,带着人怒气冲冲地直接闯到后衙来。
来到近前,司马明合将一副奏本狠狠地摔到餐桌上,指着崔太守的鼻子,怒声喝道:“姓崔的,我看你他娘的是真得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你竟敢一再地与我们司马大人作对。
我告诉你,崔封屏,你别以为胡乱地找来一个江湖人,就可以替你将这奏本送到京城去了!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罢,那小子他早就已经被我们司马大人派人给截住杀死了,而且连你写的这奏本,也替你拿了回来,我们司马大人特意让我转告你一句,凡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一次,他就会派人前来取你的狗命!哼!崔封屏,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罢。我们走!”说罢,一拂袖,扬长而去。
待到司马明合等人离去,崔太守颤颤巍巍地将桌子上的假奏本拿在手中,轻轻地打开瞧了瞧,发现果真是自己的笔迹,甚至连内容也与自己写的奏本分毫不差,崔太守误以为这真的是自己写成的奏本,顿觉哀痛不已,失声痛哭道:“天吶!这果真是我写的奏本呐!想不到到最后,事情竟然会发展成为这个样子。
楚少侠呀!是我对不起你呀,是我害你丢掉了性命呀!我真得很对不起你呀,我的楚少侠啊……”
水伶玉见到崔太守这般情形,惊愕不已,顿时落泪涟涟,未及哭出声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突然昏倒在地上。崔太守见状,连忙命人将她扶到内室好好地照顾。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水伶玉终于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痛哭不已:“楚平哥,你个大骗子,你明明亲口笞应过我的,你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来的,现如今,你却言而无信,撇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楚平哥,你为什么如此地狠心呐!你就这样走了,却将我一个人孤伶伶的留在这世上,这教我以后可咋办呀?
楚平哥,既然你已经走了,我又岂能独活,不如我这就去找你去,到了黄泉路上,咱俩也一定要在一起的。”话音刚落,竟欲撞墙自尽,吓得床前的丫环仆人惊慌不已,连忙上前拦住了她,竟相劝解起来,岂料,水伶玉仍旧是哭闹个不停。
正当众人不知道究竟该咋办的时候,却见到崔太守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迅速来到近前,朝着水伶玉大声说道:“伶玉姑娘,你休要行拙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其实楚兄他,他并没有死!”
水伶玉听罢,心里顿觉有了一丝希望,倒也真得安静了下来,抬起头来望了眼来人,见他正是叶锋,连忙跳下床来,朝着叶锋迫不及待地问道:“叶大哥,你说得可是真的?我的楚平哥他,他真得没有死吗?”
叶锋连连点头道:“伶玉姑娘你放心好了,楚兄他真的没有死,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相信过不了几天,楚兄他就会平平安安的回到你的身边来了。”
听叶锋如此一说,水伶玉立马破涕为笑,转悲为喜,用手擦了擦眼泪,兴奋地笑道:“太好了!我的楚平哥还活着,他没有离开我,真是太好了!”待情绪稍微缓和些,水伶玉满怀疑惑地朝着叶锋问道:“叶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刚才那帮混蛋,他们咋说我的楚平哥,已经死了呢?”
“是啊!”崔太守也忍不住向叶锋问道:“叶少侠,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既然楚少侠压根没有死,那么这奏本,又怎会落到了司马敬辉的手中呢?”
见到他二人如此着急的样子,叶锋忍不住笑了笑,示意崔太守将诸位丫环仆人一一请出屋去,待关好了房门,这才对他二人说道:“二位,这件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所以,请二位不妨先坐下来,待我将这其中的具体情形,向二位一一道来!”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