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着陪丫头玩几天再去斩妖除魔的呢,唉!恼人!”
苏羽坐在飞剑上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小旗子。
“北原牧民正受灾害,我们应当尽力而为,取义而胜之。”杪思宸不太同意苏羽的话。
“可是丫头在东海长大,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雪。”
苏羽也知道北原的人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除魔一事当为刻不容缓,只有彻底清除妖魔,北原人民才可以恢复到以前的那种幸福生活,说完这句话后苏羽自己也是觉得可能有些不妥。
不过在听到了苏羽的话,杪思宸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妥,道义并不是捆绑着每一位修行者必须要做什么的准则,而且苏羽道义之心比之自己那些只喜功绩的师兄弟们明确深刻许多。
“抱歉!”
杪思宸看着身旁的苏羽,认真说道。
春风依旧凛冽,北原的初春和冬天差不了多少,不过杪思宸那充满感染力的话语中总是能给人带来温暖。
所谓的如沐春风不过如此吧!只是这个春风可不能是北原的春风。
……
军营中帐故意设在远离战场的地方,因为按他们说法,军队上了战场并无太大作用,还不如让修行者先行处理,军队是最后的保障,只为了保护南撤而下的北原牧民。
也因为如此,苏羽和杪思宸也足足飞了一天有余才来到草原中部的军令旗所在之地的百里之外。
二人看到手中的旗子正是指向前方,感知着旗子传递的信息,二人便明白前面百里左右就是自己所要前往的目的地。
一路行来,两人经常能看到地上有一些魔兵级别往上的妖魔在与一些弟子在战斗,甚至还见到过六位前辈在围攻两头魔将。
这也预示着草原中部渐渐开始彻底沦为了战场。
“它们不用显眼的飞禽妖魔,也不用数量庞大的小魔,难道就只是为了隐匿踪迹吗?”苏羽有些不确定地向杪思宸问道。
杪思宸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苏羽与杪思宸已经落在了地上,脚踏着积雪却不陷入其中,踩着松软的雪面就如踩在坚硬的青石板一样。
感应着旗子的指示,二人各自拿出一道符箓,轻轻注入元气激发,符箓化作一道光芒笼罩于身上。
这两道符箓是隐蔽气息所用,虽然许多魔物都是靠双眼去发现敌人,可是也有许多特殊的妖魔能够通过体温、气味、元气属性等等东西去发现敌人。
二人顺着旗子指示方向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崖前,崖壁有些坡度,积雪正好可以覆盖于其上。若是从远处看去,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确实很难看出来前方就是一道崖,只有走近了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处高崖。
苏羽小心地靠近崖边,其实还未到最边上就可以看到下面如巨大天坑的盆地的情况,不过苏羽还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崖边沿上。
盆地下只有白茫茫一片积雪和几片树林,树林不大,那些树都已经掉光了树叶,根本藏不住妖魔。
如此看来,或许是那两个老头猜错了。
毕竟北原这么大,那一支妖魔军队即便突破了极北至中部的十余道防线也不一定就就在中部。
“没有。”
苏羽转过头与身旁的杪思宸轻声说了一句。
杪思宸也在崖边看着,自然也看到了没有任何的妖魔,也没有丝毫活动过的踪迹,甚至就连任何活物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任何痕迹。要不要再等等?”
杪思宸问了问苏羽。
“确认一下也好,不然那两个老头过来后结果发现搞了乌龙,没有妖魔在此处就麻烦了。”
听苏羽话里的意思,即便下面没有任何痕迹,他们二人依旧觉得妖魔还是安营在了下面。
“好。”
杪思宸直接趴在了崖前,趴下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认真地订着崖下的盆地,也不管下面只是空无一人也空无一魔的雪地。
见杪思宸如此,苏羽也趴了下来。
草原上春季的小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情面也不讲,二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便被积雪所覆盖,直接埋在了雪里。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天上再次下起小雪,背上的雪更厚了点,二人依旧没有挪动丝毫。
随着前些天听雨真人传出的讯息,越来越多的修行者处理完自己战线上的妖魔后重新聚集起来,分配好足够的人手继续守住那一道战线后,其他人纷纷向中部赶来。
中部虽然大,可是还是有人会从这盆地附近的上空经过。
就在中午时分,苏羽和杪思宸同时感知到了远处的元气波动,知道正有同道要从这里附近经过,于是二人纷纷集中精神,紧紧盯着盆地所有的情况,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终于,在盆地下的积雪中,有微微扭曲的痕迹,虽然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可是苏羽和杪思宸二人都看的清楚,绝对没有错漏。
再过不到三十秒的时间,盆地之外的附近传来了一道妖魔的怒吼声,一路向着远离盆地的方向而去,而那正要从盆地附近飞过的同道发现了妖魔后也追着远去了。
“有门路。”
苏羽在雪中轻声说道。
虽然被积雪隔开,可是杪思宸依旧听得清楚苏羽说的话,微笑回应:“确定了。”
于是二人在雪地中小心翼翼地匍匐后退,从外面看去,雪地上没有丝毫动静,可是二人却是在雪中慢慢地向后退去。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匍匐,二人破雪而出,定睛一看,已经远离了盆地有十余里。
于是二人在继续徒步向后走去,也不御剑而行,避免被那些妖魔发现突然有人类出现在它们的营地附近。
知道行至距离盆地足有五十里外,二人才发出传讯,而且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寻了个地方扎起了帐篷。
……
此时天色渐渐昏黄,在下了一场小雪之后露出了西斜的夕阳,夕阳很红,就连天边的云彩也在夕阳的余光下镶上了一道橙红色的边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在镇北军营的后面有一片比军营地面稍微高上一米不到的小断层,上面的地面上有一块挺大的石头突起。
石头的顶端很平整光滑,没有一丝积雪且干净无比,上面端放着一坛酒,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酒杯。
石头上还坐着两个人,正是听风真人和听雨真人,方才那句古诗正是从听雨真人口中吟出。
“别用你看的那些陈旧老物感慨了,先喝酒,来,走一个。”
听风真人此刻可没兴致听人吟诗,只想着喝上那么一口美酒,不过这并不算美酒,这只是从军营中带出来的一坛烈酒,酒味很足,劲头更足。
“行军喝酒可是违了军纪。”听雨真人口中虽然说着违反军纪,可是手上还是端起了听风真人给他满上的一杯酒。
“酒壮怂人胆,懂不懂?”
听风真人翻了个白眼,如此顽童作态实在附和其风格。
只是听雨真人与他就像是冤家对头:“难道你还怕死?别忘了尺子在你那里。”
“不是怕死……”听风真人停顿了片刻,“樊小子不能白死,我不是怕妖魔,我是怕我自己。”
说完,听风真人一口将一整杯的烈酒吞入腹中,有几滴溢出来的酒水顺着他长长的胡子向下流去,最终流在浓密处便不再往下而流,而是将许多花白的胡须拢在了一起。
见自己的老朋友如此,听雨真人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一如听风真人那样,直接将一杯烈酒吞入了腹中。
这时,一条元气传讯从天空中传来。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