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咱们去玩吧!不和他们玩!”
……
苏羽带着丫头去芦涯峰看望了还在昏迷的叶薇婷,然后带着丫头去了一趟膳房,吃了一顿极其丰富的早餐……呃,是午餐。
再然后,苏羽带着丫头去了初元亭与六阁之间的那座山丘上看花海,大师兄没有骗苏羽,春天的时候,这山丘上真的会开满花朵。
在花海中玩了许久,邂逅了许多美丽的彩蝶后,苏羽带着恋恋不舍的丫头到了下面的小溪边玩水,试着去抓小溪中的小鱼。
虽然丫头生于海边,却不善摸鱼,最终变成了两个人在小溪中耍水。
初元亭或六阁的弟子经过此处或远远看到二人耍水,无一不羡慕其二人的快乐生活。
小溪又不是苏羽家的,谁都可以耍水,苏羽若知道那些弟子居然会羡慕自己与丫头,那是肯定会十分惊讶。
可此时为春季,正是初元亭弟子努力开拓源海范围,争取让先生为自己打开首源之门的时间,即便初元亭尽是一些十多岁的贪玩孩子,可是也都努力异常,不愿落下了脚步。
眼看天色渐晚,苏羽又带着丫头去膳房吃了一顿晚饭,吃完饭后也不回临海峰,而是去了一座无人无府无名的内峰。
这座山峰离临海峰不远,苏羽经常在临海峰的崖边看着这边,这里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整座山头都是,很难想象,如同草原一般的景象居然会出现在一座山上。
二人登上山头时天色已经一片通红,夕阳也早就沉入西山,只留下满天绯红的彩云。
“你知道的……”
苏羽躺在草地上自言自语了一句,随手摘下了一朵野花,这些野花不是花海那些野花,花海的野花很茂盛,以花为主,而这里的野花只是零散几朵,如自己洞府后崖草地上的那些野花一样。
这花没什么香味,色彩也各异,没有丝毫的出众,无人愿意欣赏,这就是这种野花的状态。
就好像世间那些看起来碌碌无为却一直在努力奋斗的人们,他们没有多大的家业与建树,可是世间却不能没有他们。
现在自己不是野花,而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按大师兄的说法,自己前途无量,未来成就定然能超越大师兄。
可是……
苏羽转过头,看着已经憩睡得香甜的丫头,心头瞬间软得化成了水。
“丫头睡了。”苏羽轻声说道。
不知何时出现的许小素将绿油油的青草踩得飒飒作响,坐在了苏羽的旁边,也不说话,直接从苏羽手中夺过了那一朵花。
时间不会因为二人的沉默而停止,天上的红色云彩也早已经慢慢变得暗淡了下来,天色也渐渐变得灰暗下来了。
“你知道的。”
“你知道吗?”
苏羽终于还是开口了,许小素也恰好在这时候开了口。两句几乎一样的话,这让苏羽与许小素二人都有些诧异。
苏羽说的是陈述句,许小素用的是疑问句,可是意思都是那个意思。
你知道的,我很抱歉,所以想向你道歉,可丫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我父亲也是我最要的人。
这就是二人的意思,他们二人都懂得对方的意思,于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许小素此时笑起来很好看,至少苏羽觉得比之前在谭亭府时边哭边笑时的面容好看许多。
“我爹让我问你,想不想要本命剑。”
许小素看着天上已经很明显的月弯,有些羞涩的说道。
闻言后,苏羽渐渐敛去笑容,他没有觉得开心,甚至还将眉头耷拉了下来,显得十分惆怅与悲伤。苏羽并没有惆怅,也没有悲伤,他就是觉得不好。
明明之前是那么的渴望自己的师叔带自己上剑岛拿剑,可是苏羽带着丫头玩了半天后就变了,变得矫情了许多。
或许不是玩了之后才变的,或许自己从未变过。
他站起身来,而他的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剑,他从剑鞘中抽出了一把淡青色的素剑,随手一丢,轻身跃起后翻身落在了来回翻飞的剑身上。
“苏羽,你怎么能拿叶师妹的剑!”许小素大惊,本来苏羽用叶薇婷的本命剑回山已经算是不得已而为之,此时居然又偷偷拿了叶薇婷的剑来用。
剑道生于剑,每个人的本命剑都是与自己形成共鸣后产生才产生出属于自己剑道的,也就是说,其他人的剑道与其剑是相斥的,所以剑不外借,人不另用。当初在剑义殿前,许小素愿意借剑给苏羽已经算是十分难得的了。
“平时摸不到剑,你叫我如何学习剑道。”
苏羽语气复杂地留下一句,脚下的素剑划出一道碧绿色的剑光便带着苏羽向着头顶上的剑岛而去。
许小素生气地跺了跺脚,正欲拔剑跟上苏羽,却突然看到旁边丫头被自己发出的声响吵醒,正迷迷糊糊地蜷缩着身体,眯着惺忪眼睛看着自己。
无奈的许小素唯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登剑岛不同于从东海归山,剑岛上面剑气各异,苏羽的剑道与叶薇婷的青子剑本就不同,只怕再遇到剑岛的剑气后,会恢复野性,重新回到自由状态,那时叶师妹便要再次收服这青子剑才行了。
丫头翻了翻身,眯着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许小素,可是周围还有苏羽的味道,于是还是渐渐闭上了迷糊沉重的眼皮,再度睡了过去。
虽然丫头再次睡去,可是许小素心想此时也阻止不了苏羽,便留了下来,坐在了丫头的身边。
抬头望去,现在的苏羽已经进入了剧烈的罡风地带。
感受着身边的狂风,苏羽连忙加强了身边的元气护壁,脚下的青子剑也不再颤抖了。
罡风地带的狂风极其猛烈,这还是在天一峰的护门阵法里的情况,可想而知这高度到底有多高了。
可是这里还是与剑岛有一段距离,虽然距离不远,却十分难行。行道难,难于上青天,此时苏羽就是在上青天,越往上便越难行。
待苏羽终于艰难地破开罡风落在剑岛上时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苏羽抬头看了看,感觉天空之中的星星仿佛与自己更近了些。
苏羽收起青子剑,却也深知若放任青子剑,其便可能会从回剑岛,所以他便将其绑在了身后。
苏羽甚至将剑柄和剑鞘都捆了几圈,就是为了防止青子剑自行出鞘,也不管青子剑会碰到自己背后尚未痊愈的伤口,苏羽直接将青子剑牢牢的绑在了背上之后,便开始寻找登山之道的路口。
在岛上,虽然地面沙石遍地,但是罡风无法进入,基本不会有灰尘飞扬的情况,只有偶尔有一道恐怖的剑气落于地上才会掀起一阵尘烟。
再者岛上月光与剑光都特别足,所以,即便在大晚上苏羽也能剑四周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绕着山走了一会儿,山道的入口便找到了,苏羽就这样踏上了第二次的登剑山之路。
足忍、体清、神醒、路断、留步……
苏羽早就经历过这些,前三阶段轻松便走过了,路断的剑气也再不足以伤到苏羽一身的护体剑气,半躲半挡之下,苏羽也尚算是轻松度过,留步更是对苏羽丝毫没有作用,其作用比路断阶段的更小,苏羽随意便踏出了第二步。
终于,又再次来到了山顶,苏羽早就想清楚了,这次来就是要拔下山顶石碑上的那把金剑,那把剑应该是最适合自己的剑了。
苏羽顶着猛烈的狂风,眺望而去,却发现山顶上哪有什么石碑,没有了石碑又哪来的金剑。
顿时苏羽便懵了。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石碑就在那边的位置,而且山顶也还算平整,石碑突出那么高,怎么可能看不到?
苏羽皱起眉头,连忙向着记忆中的位置而去,他甚至没有开启护体剑气,任由着猛烈的狂风像刀子一般刮着自己的皮肤。
“没有!怎么会这样!”
苏羽看着周围平整的石块,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难道那块石碑是凭空消失了吗?
甚至苏羽还记得石碑周围的剑与自己此时所看位置周围的那些剑丝毫没有改变,可是原本石碑位置上却是插着一把剑,而不是石碑。
苏羽失了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这么回事?难道那时候自己也是产生了“神醒”或者“留步”阶段的那种幻觉?
突然,正在迷茫眺望四周的苏羽目中的余光好像看到了那把剑抖了抖,于是苏羽连忙看了回来。
这时候,苏羽才真正地注意到这把剑。
方才苏羽一直都在石碑消失的迷茫与自己无法拔出金剑的失落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把代替了石碑插在这里的那把剑。
此时苏羽仔细看去,发现这把剑是一把新剑。
新剑不是新插在剑山上的剑的意思,而是一把新铸造的剑的意思。
这把剑那没有任何刻纹的光滑剑身上毫无灰尘,仿若精钢打造的剑身上没有丝毫使用痕迹,剑格上的祥云刻纹还有新鲜的刻画痕迹,而剑柄上没有丝毫的握过的痕迹,一般来说,用过的剑的剑柄上肯定会有一些长久握着留下的印痕,虽然不会很明显。
苏羽不明白,怎么会有一柄新剑在剑山上呢?难道是哪位长老新铸了一把剑没地方放了才会推倒了石碑,插上这把剑的?
不可能,剑山那么大,插一把剑又何必推倒石碑!那把金剑又去哪了?
苏羽茫然看剑,发现这把剑好像也在看着自己。
苏羽渐渐变得迷糊了起来,他忘却了石碑,甚至忘却了自己心心念了大半年的金剑,他只记得这里有一把剑。
这里是哪里?是自己的心里!
苏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他知道他在做什么,甚至他知道一把新剑肯定不如一把大前辈用过的古剑,可是他还是想伸出手去。
都说新剑不如旧剑,都说天下为剑至尚。
“汝虽为剑,而非行之以剑,然闻行之以末,可愿随我而战?”
“锵!”
回答苏羽的是一道不算悦耳却清亮无比的剑鸣,这是开心的欢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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