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总是被用来形容女子,而世间也有总是有部分的女子完全符合了其词义,生得祸国殃民。
史书记载便有一国君王因贪念美色而从此不早朝,当年的那位君王所统管的国度可是不弱,国力强盛,其疆域甚至比如今的大正朝还要广。
这样的君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按道理来讲天下美人尽入他手,可便是这么一位君王却在巡游途中被一山野之中的女子迷住。
那女子绝对是妩媚二字最为完美的提现,不然也不因她导致那泱泱大国逐渐走上颓废的道路,最后成为这遥遥长河之中比较闹腾的波澜水花。
而大正偏安一隅的西南道安山城不过是大正区区一个下县,而偏偏出了个简窈这样个妩媚惹人的女子。
可惜,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发,所以在她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悄然逝去。
这位只在西南小荷才冒尖尖角的简窈,本该有着更加耀眼的未来,女人这天下从来不会少,可如她那般美丽惊艳的女人却是十分难寻,若是世间人看过她的美丽便会明白天下第一美人该是她简窈。
不过既然人已是香消玉殒,便再有多美又有什么呢。
凌衍踏步于一楼,轻手抚摸墙壁,自言自语道:“这缘起楼无愧于当年盛况,可是为何当年我未曾听说过这位简姑娘。”
凌衍自认可是花丛老手,京城哪家府上哪家楼里有哪位好看的姑娘他都一清二楚,便是文大学士家的小外孙女凌衍都瞧过,可惜就是小了点,才三岁,当时凌衍不要脸的到了文秀府上时候还讲了句要不先定亲等到了再来娶过门,那话刚出口差点没被大学士打死,辛亏是当年同行的是他老爹凌远山,否则除了陛下谁能拦得住那位大学士。
除了京城,凌衍对于许多当世有着才气或者是美名的女子都不陌生,便是江南道那边的女人都一同赏过月,西南道虽当时处于天高皇帝远,可到底已经算作大正疆域,所以凌衍就奇怪了按道理来讲出了这么个绝世美人不可能只是名声局限于西南道啊,不说京城周围如黄州凉州这些地方应该也有所耳闻啊。
可惜这些都没有。
蹑手蹑脚跟着凌衍的断水流便就没这么多心思了,他就是觉着这楼里阴冷得慌,另外他肩上背着早些时候从花圈店老板手里花费重金买来的箱子,还有点重,凌衍便是一点帮忙的样子都没有的。
踏上二楼,凌衍推门进屋,到了早上断水流在鬼楼外时候在缘起楼二楼瞅见女鬼的屋子,从这往外望去,的确能够将鬼楼外大致看见,而当时断水流与他的所坐的位置更是彼此最是容易看见。
屋里因为多年未曾有人打理早就堆积起了一层灰,随便拿手一拉就能刮起厚厚的一层灰来,推门而入的时候就是扑鼻的呛人味道,凌衍提起袖子捂住嘴,不过也才捂住会就松开了手,初觉不好习惯便没什么了。
断水流真的是白白浪费这个听着便就是很嚣张的名字,自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他双眼便就一直是惊恐着的,然后凌衍问他现在还能望见白天时候瞧见的女鬼的时候断水流拨浪鼓般的摇晃脑袋。
“小水,我去三楼看看,你在这间屋子里等着我下来,不许乱动。”
断水流本就害怕哪里敢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拼死不答应,不过凌衍本就打算先留他在此看看,或者自己离开那盛传的女鬼便会出现。
最后,断水流带着哭腔央求着凌衍快些回来,凌衍敲敲他的脑袋便往三楼而去了。
三楼与一楼二楼的确是有着天差地别,未曾有外人传言的繁华,反而十分简朴,更是可以讲是有些简陋。
仅有三张寻常木头打造的桌椅,然后一张已经是布满蛛丝的木床,过了这么多年三楼里未曾有着一点腐烂的气息,一切都如依旧。
凌衍瞧见三楼唯一的那扇窗竟然是开着的,探头出去发现窗户开着却是如同关着的,因为窗户外面又是一堵厚厚的墙,遮挡住了天上的太阳。
不过等凌衍伸手去对面那堵墙上擦了一道之后便觉得手里淅淅的,缩回手之后借着手里的灯笼看见是绿油油的带水杂草,将灯笼靠近些墙,外面的墙壁已是全然爬满了这些绿油油的草,闻了闻,凌衍了然为何这三楼为何过了这么多年楼中气息不仅没有糜烂味道,反而是十分清淡,皆是因为这种不知名的爬草。
也顾不得脏不脏,凌衍抓了一大把这种竟然能驱逐乌烟瘴气的杂草,然后在楼上寻了个瓷碗装下来。
搜寻了一番,未曾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然后凌衍并未急于下楼,而是站在三楼的纱幔之后望着二楼,然后收敛起了体内镇世歌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气机波动,然后也尽量将自己的呼吸降低到万分均匀的地步。
借着遮掩人眼目的纱幔,凌衍的身影若是不注意看的话可就真的是难以发现,特别在熄灭了灯笼之后楼中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更就难以看见人了。
而在二楼断水流所坐的屋子里,他局促不安,才刚坐了下来就立刻站了起来,不敢东张希望,嘴里一直念叨着菩萨保佑,这个时候他就后悔为何不把那念珠带着过来,这还不够让他觉得安好,所以就将木箱子抱在大腿上,心里是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把箱子打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壮胆。
不过来时人家铺子里老汉已经有过万分吩咐,不见妖邪鬼魅不能开箱,否则等真要有用的时候就不灵了,到时候本该救命的东西估计还要害你死得更惨。
凌衍站立于纱幔后栏杆前这一站就是站了小半个时辰,而他也极其有着耐心,不过反正站着也是站着也就顺着理了下体内的气息。
习武许多时候练的就是这口气,而世间功法高低就是靠着这气机运转层次来区分,高的气机流转简直是一个呼吸就能数十个大周天,而低的十个呼吸下来莫说大周天,便是小周天都还差近一半才能完成,所以高下就有了判决。
武人对战,这气机流转可就是生死立马见高下了,慢了步步步慢,基本上奠定了败局,生死对决那可就是快没命了。
而凌衍对身怀的镇世歌气机流转这简直是超出了他所认知,一个呼吸就是超过八十一周天,比之凌衍所知的世间顶级功法都好要高上不止一筹。
闲暇时候凌衍便熟悉镇世歌,眼前正好得空,便好好继续了解番。
今夜月色并未有几多,这街上零星有着几分光,那是打更的更夫提着照灯不停的行走在各处,他到哪亮光便到哪,等这位更夫行走至了人人谈及色变鬼楼的时候脚步就变得急急匆匆了。
不过今夜不知怎的,其他夜里打更的更夫他路过此地那直接是喊了一声就小跑而过,看都不敢看,可今晚他觉得他自个是抽风了样竟是朝鬼楼那看了两眼。
毕竟这鬼楼以前女人不说好看与否,但毕竟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他这辈子庸庸碌碌的,至今都还未成亲,以前时候也是进过缘起楼的人,那次玩的那女人的滋味他现在都忘不了,真是给个如至仙境的感受。
“可惜咯,那么多让人怜爱的女人就这么没了。”他砸吧嘴巴,心里自可惜着,今日又到了这里看看也行,可这这一看可是撞上小鬼了,他恍惚间望见那门楣有着呼喊的姑娘,而那些花枝招展的叫客姑娘娇媚的朝更夫喊着“过来玩……啊”
这啊声可是余音不绝,可它在更夫脑海里响起来不停的时候简直是把他吓得出了满脑袋大汗,这时他就后悔了怎么自个这么抽风了,看什么看啊。
可等他还想搬走脚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身体竟是不受控制了,他本来是想往外逃的,可现在整个人却是直接往鬼楼靠近,这眨眼的功夫就走入了一丈范围,那牌子上的镇鬼符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可估计是因为时间太久这镇鬼符竟是摇摇欲坠。
打更的更夫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站在了刚刚一丈内,等他反应过来时候心肝皆颤立马就想要往回跑出去,可双脚如同浇筑在了地上,动不了。
而原本还在门前颤笑的衣着暴露的姑娘竟是到了他身前,然后拉扯着他朝鬼楼而去。
此时,更夫想喊却喊不出来,他面如死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年年夜路行果真是让自己撞见鬼了。
若是有外人看见这幕更是会惊讶,这更夫竟然如同世外高人腾空而行,一番之下更夫进了鬼楼。
那当初本是山里道法高深的道人赐下的镇鬼符竟是破烂成了好几片在夜风里飘来飘去。
而早就进了鬼楼的凌衍眼睛眯着,他自然望见了那体态瘦弱的更夫无风而入了鬼楼,而让他疑惑的是并未瞧见其他任何人。
更夫刚入进楼就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他头都不敢抬便不停的磕头哭喊着:“姑奶奶们,我可没有过什么坏心思,我上有老下有小,绕过小的啊。”
这话自然是糊弄人,你个连媳妇都没有的汉子哪里来的小,若说老倒是还算真的,不过这话用来糊弄鬼估计还能行,毕竟人说人话,贵说鬼话,他这么讲的自然就是鬼话了嘛。
不过没人回应他,这阴气阵阵的鬼楼让人不寒而栗,凌衍舒展的双掌成握拳,眼从眯眼着然后直接闭上。
俗语讲的闭眼就是黑夜这话有些不准确,闭上眼之后炸然时候的确是漆黑得紧,可只需缓上眨眼功夫闭眼之后的世间便会在夜色背景下有着五彩斑斓的彩线以及斑点。
这是普通人,凌衍身为武道路途上行走至接近顶峰所见的自然不同,他闭眼之后除了那寻常之外,还多出来四根白线。
东南西北为起点,以此纵横两上两下,而在某处结点,有着数十道隐晦的影子浮现,凌衍嘴角轻轻拉起个弧度,这便是所谓的厉鬼吗?看那身姿妖娆的确有着女鬼的形象。
这些比黑夜还能隐藏的影子在缘起楼各个角落之中散布着,不过凌衍却依然未曾睁眼,因为他觉着这些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鬼还未寻到,至少断水流讲的那红衣女鬼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现身。
而被小鬼搬进楼里的更夫早就吓破了胆子,屎尿一股脑掉了出来,在三楼凌衍都能闻到味道,至于二楼的断水流却是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楼子里进来了个人他都没有察觉到。
凌衍见二楼断水流那间屋子久久未有动静心神便有些不宁,他轻轻一跃便将眼前纱幔冲开,然后身影稳稳地落在了二楼楼梯上,他走进断水流所在的那间屋子,可等他手掌刚刚触碰到屋门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反弹力震飞。
他的身躯直接将二楼的栏杆撞碎,然后整个人砸在了一楼的地面,那更夫因为这巨响直接被吓昏了过去,这还免去了凌衍打晕他去的时间。
等凌衍站住身体之后瞧上二楼,那原本断水流所在的屋子竟然出现了淡淡的金光,而且凌衍竟然在这金光之中听见佛陀罗汉诵经之音。
凌衍心头震惊,这诡异的金光莫非便是佛光普照,可威力为何如此之大?断水流如何能力凌衍并未清楚,可想来想去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无论佛法再如何精湛应该也没有这么强啊,仅是佛光反弹之力就让自己险些受伤。
压下惊讶之意,凌衍担心断水流出事便脚底发力整个人如巨弩弹射,刹那便冲入了物中,而眼前一幕又让他好不容易压住的惊讶从心里潜逃出来。
断水流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而在他前方靠墙处那却是有着红衣吐血,身前那摊血,血色鲜艳比之红衣还深。
而让凌衍吃惊的并未是说断水流将这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衣击倒在地,而是因为他看见这红衣女子模样渗人不说,竟是没有手足,甚至连躯体都没有,那红衣之下仿佛是团空气。
他心底冒出两个字来:“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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