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解开旗云的裤子,看了一下断处的伤口,见伤口没有腐烂,还很平齐,甚是不解,他有看看那条断腿的创面,和身体的创面差不多。雷克嘶哑地说:“难道这是真的?”
雷克暂时不想听旗云讲解,不由分说,抱起旗云回头对幺妹说:“抱着那条腿,跟我来。”撒腿就向山洞中跑去,刚跑几步就觉得不对,第一,幺妹在黑暗中看不清道路,第二,他大脑中楚天峰留下的记忆强调了那种化骨药物,可是,雷克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就这样把旗云抱到地宫寒泉的边上,也无法接上她的断腿。
雷克马上停下了脚步,看着怀中旗云苍白和极度忧伤的脸庞,自己大脑中一片空白,悲痛和绝望打击着自己正在滴血的心房。
幺妹来到身边,雷克已经坐在了地上。
“亲爱的,旗云姐姐怎么办?”幺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也不知道。”
被雷克放在地下的旗云,转动着已经无泪可流的眼睛,小声对雷克说:“雷克,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随着丹花一直喊你‘亲爱的’,但是,从现在起,我还要喊你雷克,因为你可能不会成为我的‘亲爱的’了。”
“旗云,不要说傻话了,我是爱你的,幺妹和丹花都是咱们的妹妹。”
旗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幺妹则瞬间没有了声音,她把头转了过去,不知是强忍心中的酸楚,还是想办法让自己坚强,因为一向被自己称作‘亲爱的’的雷克,心中并没有自己的位置,他只当自己是他的妹妹,看来,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雷克怕自己不开心才哄着自己的。
一阵压迫,一阵心酸,一阵委屈,发自幺妹的心底,她没有哭泣也没有流泪,眼望着远方,想起雷克在山谷中背起自己的那一刻,她怎么都觉得自己流应该属于雷克。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就是她自己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曾经认为是自己哥哥姐姐的那两个人,仿佛就是自己的梦境,她说不清那两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也说不清自己讲给雷克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那些事情在她的心中始终很朦胧,类似一个更长的梦。
渐渐,幺妹发自心底的感觉变成了悲伤,变成了失落,但同时也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坚强起来战胜自己的冲动,她要重新找回自己,或许,是那些已经失落的记忆。
幺妹稳定情绪之后,转头对雷克说:“雷克哥哥,你是个懂得爱的人,我尊重你,从今天开始,无论我们能否走出去,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雷克转头望着幺妹,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现在的情绪波动比眼前那道瀑布还要湍急、狂烈。
旗云的脸上隐现出一种不安,也隐现出一种歉意,她觉得幺妹对雷克的爱是真挚的、纯洁的,也是浓烈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选择了放弃,原因为了我。
“雷克哥哥,我有个想法,我认为那个白色的木箱能够帮助旗云姐姐。”
雷克瞬间一惊,他在脑中反复寻找对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木箱。
不管那个木箱是不是公元前6世纪丢失的那个“约柜”改造的,但是它却经历了太多。祈平从那里起死回生,玛丽在那里起死回生,楚天峰也在那里起死回生,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箱子有如此神秘的力量,他无法知晓。穆哈德曾经留给祈平的话,除了木箱可以做成针解自己辐射之毒外,是不是还有这一层意思。
对!利用那个木箱试试!
“幺妹,你好聪明!”雷克对幺妹表示肯定。
玛丽已经死了,但是尸体在哪里,雷克不知道。但是,眼下不是对死者进行默哀的时候,也不是为死者举行葬礼的时候,最为重要的是怎样是生者脱离苦难,怎样让旗云的断腿复原。
“幺妹,快,你抱着旗云的那条腿,我们赶紧回到河边。”
雷克抱起旗云就向洞口跑去,身边的那些石头仿佛不再阻挡他,是因为他心里的强烈责任让他变得更为伶俐,他感觉很快就跑出山洞,来到河边那个木箱之处。
后面的幺妹也赶了上来。
雷克把旗云挡在草地上,伸手搬掉那个箱盖,随后和幺妹两个把旗云的衣服除去,抱起旗云就将她放入木箱之中,把那条断腿按照原来的断处摆正,有将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旗云,倒在里面不要动,什么也不要想,希望老天保佑,真的出现奇迹。”
旗云点点头,脸上似乎露出了微笑。
雷克将木箱盖好之后,流出一道很小的缝隙,他怕旗云在里面窒息,终归旗云不像祈平和玛丽一样身上具有隐形基因。
雷克还觉得不放心,他对幺妹说:“幺妹,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雷克走草草屋,拿出一截竹筒,快速跑进山洞。十几分钟之后,他又抱着竹筒跑了回来。他害怕那个木箱没有那么灵验,就跑到地宫取了一些寒泉水,他相信楚天峰的记忆是真的。
雷克打开木箱盖板,发觉木箱中旗云的身体已经虚幻,旗云似乎睡去。他的心里一阵高兴、一阵激动,也有一些不安,高兴和激动的是木箱起了作用,不安的是他怕旗云隐形失踪。但是,为了接上旗云的腿,雷克只好冒险了,他把寒泉水撒在旗云断腿处,然后又盖上了箱盖。
这时,雷克心中的乌云仿佛散去,但是,未来的几个小时,能不能阳光普照,还在天意。
雷克坐在木箱的旁边,盘算着什么时间打开木箱。一阵紧张过后,他才想起玛丽,开口对旁边的幺妹说:“幺妹,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实际上,雷克已经猜出事情的经过,但是,他想听听,希望能够找到玛丽的尸体。
幺妹一脸忧伤和惊惧,痛苦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早晨,幺妹和旗云先起来了,她俩到河边洗脸,突然听到西面的树林里有响动,那种声音非常嘈杂,非常恐怖,盖过了瀑布的水响,“突突”和“呱呱“声连成一片。幺妹和旗云回头一看,在草屋南面20米的地方,有无数黑色的东西从树林中滚滚而来。那种恐怖的声音就是它们发出的。
玛丽也被声音惊醒,从草屋冲出,当他看见那片黑色怪物的时候,当时就吓呆了,站在那里不动了。
那群黑色的怪物形成一个将近20米宽的黑带,翻滚着就涌向山洞的洞口,向山洞里跑去,由于拥挤,有很多都掉在河里,被瀑布和激流冲走。
突然,黑色怪物分出一股向这边涌来,幺妹和旗云见玛丽还站在那里,就拼命喊叫,等玛丽清醒之后跑向河边的时候,那群黑色的怪物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并且很快把她围住,这时,旗云和幺妹才看清楚,那是一群蟾蜍。
旗云和幺妹赶紧跑向草屋,从里面拿出宝剑,奋力挥舞,总算把那些跑过来的蟾蜍砍死。可是玛丽的身上到处都是血口,最为恐怖的是有一只蟾蜍钻进她的后背。
玛丽疼得在地上打滚,旗云和幺妹吓得直哭,就是没有任何办法。
玛丽折腾半个小时之后,渐渐不动了,她的脸极度扭曲,看上去是一种不可想象的痛苦。
旗云和幺妹只有哭泣的份儿,也都痛苦的扭曲着脸,守候在旁边。
突然,她俩看见玛丽的身体上有一些滚动的大包,她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用手去按,但是止不住它们滚动。只二十几分钟的时间,玛丽的皮肤多处破裂,从里面钻出一些黑红的卵状物。
那些卵状物很快就脱去外皮,变成一个似蟾似人的东西,那些怪东西有几十个,长得很快,旗云和幺妹吓得瞬间止住哭泣,拿着宝剑站在旁边。惊恐地看了一会儿之后,那些东西长大了,而且长出了牙齿,正在旗云和幺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些怪物纷纷撕咬玛丽的身体,旗云和幺妹这时才感觉不对,举剑就向那些怪物砍去,可是宝剑根本就伤不了它们,不多一时,玛丽的身体就不见了,她被那些怪物活活吞噬,连衣服都没有剩下。
旗云和幺妹彻底吓傻了,站在那里连路都不会走了。
突然间,那些怪物一起向旗云和幺妹走来。
旗云见状,举起宝剑又刺,可是毫无用途,根本就伤不了它们,也不知道它们的皮肤是什么做的,宝剑砍上去“噗嗤”一声,什么反应都没有,两个人赶紧向后退去,退到河边的时候,她们不能再退了,否则就掉进河中,这时,一只怪物冲上前来,一个飞身就爬上了旗云的大腿,旗云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就掉入河中,幺妹也在那些怪物的威逼下跳进河里。两个人被冲向下游,下去几十米之后,恰巧在拐弯处被一块大石头挡住。
两个人在迷蒙之中爬上了岸,爬在旗云腿上的怪物不知去向,其他的怪物也不知去向。
旗云坐在岸边,突然觉得大腿的根部疼痛难忍,她低头一看,看见一个很大的血口。
幺妹急忙跑向草屋去取火机和火把,回来后,帮助旗云疗伤。
敷好药粉之后,旗云的伤口不痛了。她俩又回到草屋,见那些黑色的蟾蜍和长着人头的怪物全都不见了。
旗云和幺妹坐在草屋的前面,心里一阵悲痛,一阵茫然,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20几分钟之后,旗云就觉得伤口发痒,痒得她无法忍受。
幺妹赶紧帮她看看伤口,这一看,幺妹差点昏过去,旗云的伤口就像被刀子切了一样,正一点点的加深,很快,皮肉和骨头一起断开,那条大腿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
后来的情景就可想而知了,雷克没有在让幺妹说下去。
幺妹只说了因为外面太热,她首先把旗云背进山洞,然后又把那条断腿也抱进山洞,将两个断口对接,她希望还能长在一起,可能是她被吓懵了才做出此举。
此时的雷克已经知道郭海坪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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