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动静闹得太大了,有医生和护士齐齐赶来,他们协同乔琛将我按在了病床上,我看着那根很粗的针管,扎进了我的手臂上。
再然后,我在失去知觉的那一霎,仿佛看见了乔琛的眼泪。
那双薄情的桃花眼,竟然也会落泪吗?
从没想过,他也会流眼泪。
是为这个孩子而哭的吧。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失去这个孩子后,我人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虽然乔琛每天都要来医院陪着我,跟我说天南地北,各种有趣的事。
但是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又隔了一段时间,我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
医生说我好像得了什么臆想症。
臆想症是什么呢?
我置之不理。
某一天,我对着镜子傻笑,边笑边摸着肚子,一遍遍的说,“宝宝,你要乖乖的长大哦,妈妈想早点见你呢。”
乔琛出现在我的身后,从后面将我环抱住,温柔的问我,“老婆,又在跟宝宝说话呢。”
“嗯呐,我感觉今天宝宝踢了我的肚子,他真的好调皮哦,等他出生,我们一定要好好教他!”
我说完,期待的看向了乔琛。
他英俊的面容僵了下,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随后依附我的话开口,“对呀,以后宝宝不听话,我这个当爸爸的可不会心慈手软,该打的就打!”
“你打疼了他,我还是会心疼的,所以还是要下手轻点。”
“知道了,老婆。”
乔琛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亲,又亲手喂我吃早餐。
我感觉他越来越爱我了。
我好像也越来越依赖他了,我甚至在想学区房的事,万一将来宝宝出世,读书交通不方便怎么办呢。
乔琛不是很有钱吗?买一套学区房没问题吧.
我打算将这个想法跟他说,可他暂时出去扔垃圾了,这时,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给我扎针的小护士。
我问她,“你觉得买学区房有必要吗?我想我的孩子马上就出生了,希望他能生活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
她正在给我换输液袋,听闻我的话忽的手一僵,随后神色复杂的看向我。
我察觉到她的异样,错愕的问她。
“怎么了?你认为不该吗?”
她支支吾吾了几声,然后像是不忍心看我继续这样下去似的,拍拍我的肩,对我说,“宫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已经没了。”
本来是句试探性的话,却让我脸色瞬间发白。
“这是什么意思呢?”
护士连连摆手,对我抱歉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别当真!”
可我觉得她不像是再开玩笑。
我极力的吸了吸气,然后说,“我知道孩子没了,我只是在装而已,想要安慰自己。”
“原来你的臆想症已经好了啊,宫小姐,恭喜你!”
本是试探她的话,想听听她怎么回答,谁知道她竟然这样说。
这一刹那,我才发现,我就是个傻子!
护士前脚刚走,我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脚步生风,不顾一切的上了住院楼的楼顶。
天台上,风很大。
我站在栏杆最边缘的位置,眺望着眼前的一切的风景。
脑子里走马观花的画面齐齐闪过。
“啊!”
突然之间,大脑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刺,我难受的捂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