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有意无意地瞟向无名指上的灵戒,安安静静,再未亮起过一次。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低下头,随口应了一句:“随意啊。”
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师兄竟然是在留自己吃晚饭!
过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睁大了双眸,抬起头看向凌初:“师兄,不背书了?”
“再背,你这小手不要了?”凌初朝那只涂了药膏,手心仍旧些微红肿的小手示意了一下,“今日到此为止。”将背过的两本书,推至风倾颜面前,“这两册拿回去,好好背熟,一字不许差。明日再考你。”
“哦。”风倾颜将书收入了灵戒,突然好奇地问道:“师兄,师父也是这般严厉么?”
“严厉?”
“这个……”晃了晃掌心红红的小手。
“师父啊……”凌初指了指那只举着的小手,“师兄打的你哪只手?”
“左手啊!”
“嗯,师父只会打右手。”
“右手?”凌初不说,风倾颜并未留意,师兄让伸手的时候,自己习惯性地,伸出的是左手。凤家的爷爷,从来打的都是左手,只为了不影响自己吃饭、写字、行针等正常动作。“那药膏呢……”
“没有。”凌初摇摇头,“而且,师兄愚钝,每每背书都要挨上几十下。”
“几十下?”
风倾颜不由得暗暗咋舌,彼时,师兄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少年吧!以师父对待师兄的态度,多半不会手下留情!
不知不觉,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七八岁的小小师兄,跪在师父面前,小手伸得直直地,背几句,被师父无情地用竹尺打一下手心……
即便只是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虽然自己的小手也是手心红肿,风倾颜却是心中清楚:十七岁的师兄,也可以算是成年男子了,又有五阶大灵师的修为,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儿力道!
无论是凤家的爷爷,还是师兄,下手的力道都控制得极好。既打痛了,以示警惩,又不会打得太重而伤及肌里。别看这样,抹了药膏,明日一早便会恢复如初。
与自己这么一对比,师兄愈发的可怜了!
“常常几日都一动不得动。”凌初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苦涩一笑,“还好,这只手没有废掉。”
“师兄……”
“都过去了。”凌初温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那师兄岂不是连饭都没办法吃?”风倾颜对那个小小的师兄心生怜悯,“不对,饭是师兄做的,难道那几日你和师父都饿着么?也不对,师父有丹药……”
凌初却是摇了摇头:“不,师父也一同饿着。”
“你是说,师父不但罚你,还罚自己么?”
“是。”
“唔……”风倾颜托着下巴想了想,“倒的确像师父的风格!”
看似随性而为的止羽,实则傲娇又挑剔,对于自身的要求,只会更加严格到极致,事事力求完美。
“晚饭到底想吃什么?”凌初将话题又扯了回去。
“真的随意啦!只要是师兄做的,都好吃!”风倾颜随口说了一句自认为是拍马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