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赫一生顺风顺水,走到哪儿都是呼风呵雨,他高高在上,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出越州城时,马车走的不快,马车外全城百姓围观,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说马车里就是那个镇都抚啊!”
“你们不知道吗?这个洛都来的吴大人,把杨先生一家骗去吴府要杀他们呢!”
“可不是,昨天街上乱轰轰的,都不敢出去。”
“杨先生洞悉了吴家父子的诡计,这才逃过一劫。”
“杨先生那么神仙慈善的人,他们居然也要杀?”
“听说吴家也是盗匪出身的,自然见不得杨先生这么得人心!说来要不是杨先生,咱们也没有这么多粮食吃。”
“他们都要杀杨先生了,怎么还送他们走!”
“杨先生仁善啊!念着他们是朝廷派来的。”
“朝廷,哪个朝廷啊?不是说当今的皇上也是篡位才谋夺了这皇帝位吗?说白了,都是乱臣贼子!”
“是这个理儿,咱们越州能太平这些年,靠的是都抚大人和杨先生,咱们才不管外头皇帝王爷是谁!”
吴赫在马车里听里,将百姓们的议论全听到了耳里,气的恨不得出去杀人。
沐夫人按住儿子,却见吴良启睁开眼醒了。
“夫君。”
吴良启咳了一声,又咳出一口血。
那些话他也听到了!他是带着军令状来越州的,浩浩荡荡威风八面。今日,却这么狼狈的被送走。
一家人到了越港码头,吴赫背着父亲下马车时,就见宋行止正在码头上等他们。
“船已经安排好了!”行止说着指了指他身后的那艘船。
一看那船,吴赫眼睛睁的圆圆的,那是他在望仙岛失去的军船。
码头上,那一排排的军船正大摇大摆的随风微晃着,数过去正好二十艘。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宋行止!”
“叫我干嘛,你不想上船啦?”行止双手环胸看他。
吴赫牙都要咬碎了,他让吴娇扶着母亲上船,自己再背着父亲缓缓上去。
上船后,吴赫安顿好伤重的父亲,立即回到甲板,船已经准备离港,而他看到宋行止站在码头上正看着他。
那双狐狸眼,看自己时分明是在挑衅!仿佛在说,你要再落到我手里,必死无疑。
他扶着船桅,探过头去跟宋行止对视:“我们会再见的!”
杨絮棠在后面马车里,行止跳上马车,很不痛快的说:“这么放了他们,真不甘心。”
“吴良启活不久,所以很快会见的!”那一脚是他踢的,他用的是十成的功力,吴良启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不会吧!”行止说。
“如果你是吴赫,你会如何?”
如果是她?
行止想了想,原本吴家应该是越州之主,如今如丧家之犬子被送走,而且还是自着自家被劫的军船回宣州。
若她是吴赫,一定要百倍的还。
吴赫何止想夺回越州,他已把杨絮棠和宋行止当成最大的仇人。
因为吴良启在回宣州的当天晚上,就死了。
吴良启死的很痛苦,很不甘,咽气的前一刻嘴里还嚷着:越州,越州,越州!
吴赫悲痛欲绝,跪在叔爷爷吴建漳面前:“叔爷爷,孙儿想亲自领兵夺回越州!”
吴建漳恼怒非常,叫来自己第一大将孟松,封他为屠越大将军,吴赫做副将,点二十万兵马,立即出发攻打越州。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