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寒与墨羽一路向着天炎山脉深处而去,因为自别的路口悄然潜入,直接脱离了炼器师公会的的包围圈,恐怕他们也没想到雪清寒他们能够找到别的入口吧,天炎山脉每一层山脉入口有限,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没有人会自寻死路去直接自山脉之上翻越过去,火毒的侵蚀太过恐怕。
到了天炎山脉第十层入口处,两道身影身体包裹在灵气之中显露出身形来,正是雪清寒与墨羽两人。
到了第十层,也是公认的真正炼狱分界线,这里,可以说便是进入的极限位置了,再往里面走纵然是道宫境强者也经不起那火焰的焚烧,什么辟火阵之类的东西更是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效用。
望着整个黑色的火焰之海世界,雪清寒脸色略显凝重,到了现在之中地步,他已经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压迫力。
一道道火焰剑气环绕在身体周围,虽然努力地吸收着火焰世界之中的火焰规则之力企图强化自身的剑意,但却见一道道剑气在烈焰之下被焚成了虚无。
雪清寒体内大自在逍遥经运转,剑气不断补充,体内灵力的消耗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也多亏了大自在逍遥经的等级极高,雪清寒的灵力底蕴远超同境界修行之人,不然恐怕他早就只能止步在外了。
这就是更强大经文带来的好处,不仅仅对大道的阐释更为深刻,直指本源,给修行之人带来的底蕴也更强。而且其对天地灵气的炼化速度也是极快,恢复速度让人羡慕。
“我们往哪里走?看这火焰的强度,我们恐怕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墨羽身体笼罩在黑色灵力之中,倒是与周围的黑色火焰看上去极为和谐,近乎融为了一体。墨羽看着无尽黑色火海,微微蹙眉道。
雪清寒脑海之中闪过那一瞬间窥探到的影像,确认了一下方位,随后锁定一个方向,道:“我们这边走,要进入里面,找到那个......人应该有希望。”
说到“人”之时,雪清寒有过片刻的迟疑,因为他也说不清那是否真的是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
一片低洼之地,形成一个小小的盆地,四周矗立着四座小小的山丘,呈四足环绕在周围。
而此时,那四座山丘之上盘坐着不少的身影,这些人尽皆身着炼器师长袍,身上火焰翻滚,源源不断地向着中央的一片阵图之中汇聚而去,使得阵图焕发璀璨光芒,垂落万千道则神链,纵横交错,禁锢天地。
阵纹的光芒之中隐约浮现出一道娇小的身影,周身被无数的道则神链缠绕束缚,动弹不得。
“爹爹,救我!救...我!”
“爹爹,为什么不救舞儿,舞儿好难受,爹爹,快让他们放开我......”
“爹爹,是舞儿不乖吗?舞儿错了,舞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的,快救救舞儿吧!”
“爹爹,爷爷呢?爷爷在哪里?求求你,救救舞儿吧,舞儿好难受.......”
“.......”
一道带着哭腔地痛苦少女声音自阵纹璀璨光芒之中传出,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然而,炎鼎之只是站在一旁,目光之中平静无波,静静地看着前方。
在炎鼎之身前还站着一位老者身影,看上去年龄极大,头发雪白而稀疏,面庞之上布满了皱纹,只是那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瞳之中偶尔闪过的道道精芒却是如同鹰隼一般凌厉迫人,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而之前雪清寒他们遭遇过的炼器师公会副会长也站在其身后,隐隐落后老者身形半步,由此可知其身份地位之高。而事实上在天炎城之中这位老者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炼器师公会的会长火老人。
不过此时本也应该意气风发的炼器师副会长陈鹤却是显得极为凄惨,左臂空空荡荡的,脸色苍白,一身气息萎靡,站在这里竟是隐隐有难以抵挡黑色火焰焚烧的样子。
“炎鼎之,你看,这孽障还在叫着你爹爹了,你就没什么感想吗?”火老人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对炎鼎之说道。
炎鼎之闻言却是面无表情,微微躬身道:“会长您老说笑了,她本就不是我炎家的血脉,炎家养她十几年时间,可不欠她什么。”
“哦?这么说来你和炎垣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火老人脸上笑容不减,但那一双眼睛之中闪过的丝丝精芒却是极为慑人,说话的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笼罩在炎鼎之身上。
“会长恕罪,炎家无意隐瞒,在下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一切的真相的,当年老爷子自外面抱回来之时只是让我收养她,让她以炎家子弟身份待在炎家,并没有告诉在下这....女孩儿的来历。”炎鼎之额头之上隐隐浮现细微的汗珠,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炎垣这位炼器大师在之时炎家也不能与眼前之人掰手腕,更何况
是现在炎垣已不在。至于说报仇这种话,他相信他只要表现出来一丝丝,炎家便将招来真正的灭顶之灾。
“家父一时糊涂,被这妖孽迷惑了心智,还望会长大人大量,莫要怪罪。”炎鼎之头颅深深低下,道。
“炎垣吗?你这当儿子的倒是比那个老家伙更聪明,看事情也更清楚,倒是做得不错。只要你一直这样明事理,炎家何愁不兴?炎垣那老家伙就算是消失了踪迹,也应该感到欣慰。”火老人说道。
“会长谬赞,炎家必以炼器师公会的意志马首是瞻。”炎鼎之回道。至于对方口中炎垣失踪这种不咸不淡的说法,炎鼎之不仅不敢有丝毫的反驳,更是连一丝神情变化都不敢有。
“会长,据我所知现在天炎山脉之中窜进来的那两只老鼠之前可是就进入过炎家。”此时,炼器师公会副会长陈鹤目光阴毒地看着炎鼎之开口说道。
“会长明察,那两个人在下也没想到性格那样卑劣,故意混进我炎家,犬子不懂事,被那女子所惑,着了他们的道,被他们骗去了身份令牌。”
“只是这样吗?那两个人当真跟你炎家没有关系?”陈赫紧紧盯着炎鼎之,冷笑道。
“好了,此行多亏了炎家提供的信息我们才能寻到这个孽障,也算是立了大功,陈鹤你就别迁怒他了。至于那两只混进来的小老鼠,呵呵,他们逃不掉,到时候将他们擒下交给你就是了。不过说起来我现在对这两只小老鼠倒是有着几分兴趣,以道神境的修为竟是让得你吃了如此大亏。”火老人笑道。
陈鹤闻言脸色难看,但火老人发话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目光阴毒地看了看炎鼎之,随后目光转向阵纹之中。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伤势却全然没有恢复的趋势,那侵入体内的剑气极为难缠,他竟然完全无法炼化,其中还有一股生生不息之意,使得一缕剑气不可磨灭。至于他的手臂,想要恢复多半也是没有希望了,除非有大机缘寻得一些极为稀少的天材地宝,但那岂会易得。
阵图之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无力,但阵纹却是变得越发炽盛,甚至垂落下无数的火焰于其中焚烧,欲将之炼化。
而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一张古朴的棋盘静静悬浮,一股玄妙的波动弥漫开来,笼罩在两道身影之上,使得两人身上的气息变得与周遭火焰的气息一般无二,完美地融入了火海之中,神魂力量扫过,全然发现不到这里有着两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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