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是好吃,但是这采摘过后剩下的菜桩就有些难以处理了。腐烂后的菜叶是害虫们的大本营,不及时清理的话,不需多少时日,菜地便会被他们毁得一片狼藉。
姚瑶对于田园的清洁工作在现代有过学习,当时过年回老家帮着爷爷奶奶干农活学了不少,如今在这个时代又用上了。
蔬菜采收后,把遗留在田间的病株残体及时收集烧毁或深埋,可减少下一个生长季节和相邻菜田的虫(菌)源,尤其对蚜虫、螨类、粉虱、蓟马、潜叶蝇、小菜蛾、瓜绢螟等多种害虫有效;杂草是多种病菌、害虫的越冬场所或过渡寄主,铲除杂草可减轻蚜、螨、地老虎、蟋蟀、黄守瓜以及有害软体动物等的为害。
这是姚瑶爷爷以前给她普及的农业知识,现在想来,多亏当初认真学了,才不会落得赶潮流穿越却什么都不会的尴尬场面。
姚瑶又用坛子采集了不少雪水,打算用来酿酒。
说起酿酒,还是姚瑶突然看到崔璨之前给的药酒才想起酿酒这茬,可别说,这可是个技术活。先不提酿酒时发酵必须保持的温度,光是那酿酒的原料就让姚瑶一顿好找。姚瑶酿的是桑葚酒,想要得到醇香的桑葚酒,就需要颗粒爆满乌黑的桑葚和纯净的雪水。
桑葚是姚瑶蹭着秋末还未脱落完满山遍野找的,虽然不是很多,但用来酿酒是足够了的,还有不少剩余的,洗净用盘子装好,又是一道美味的饭后甜点出炉。
桑葚酒特有的香味很快就吸引来了一旁吃桑葚的众人,见一个个都黑着牙,姚瑶暗暗在心里吐槽:你们都需要一盒黑人牙膏,不要问她笑点在哪里,因为她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好笑而已。
姚瑶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哈哈……”
众人疑惑,还露出了一口白牙,哦不,黑牙,“你笑什么?”这一说话,大家又才发现了各自嘴里的颜色,于是也都随着姚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一大群人笑成一团,倒像是进了个疯人院里,全都疯了。
不出姚瑶所料,自从那次降雪之后,天气可谓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幸好白柔做衣服的布料很暖和,她们才有机会在外面玩雪。
姚瑜在和白柔打雪仗,姚瑶并不想和他们一起打雪仗,雪砸在身上把衣服弄湿了太冷。
姚瑶哈着气搓手,姚璞则在一旁堆雪人。其实也算不上雪人,姚瑶不愿动手,只是口头指挥着,细看那“雪人”,却发现雪人是仿若豆腐般的方形。
虽然堆得并不像雪人,但姚瑶也确实懒得开口纠正,她现在哈口气都能成冰渣子了。
“姐,你又要去睡觉吗?”姚璞很是疑惑,瑜儿姐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睡觉,他现在都怀疑姐姐是不是成动物冬眠了。
甩甩头,想将这奇葩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他的瑜儿姐姐怎么会是动物呢?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不过瑜儿姐姐最近确实挺奇怪的,自从那次经历过退亲风波后,瑜儿姐姐仿若性格大变一样,以前怯懦胆小的瑜儿姐姐突然直接活跃了不少,不过他更喜欢现在的瑜儿姐姐,活泼可爱,还教会他很多东西,就像雪人一样,还有弹弓,弓箭一类的。
姚瑶打了个哈欠,继续回房睡觉,最近几天总是大半夜失眠,白天又困,幸好冬季没什么事忙,她可以好好地睡几觉了。
“姐,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很嗜睡的样子?”见姚瑶回房,姚瑜也放下了手中刚捏好的雪球。
姚瑶重重点了点头,一个个的,能不能让她休息会儿?
倒是白柔注意到了姚瑶满脸的疲惫,伸手拍了拍姚瑜的肩膀,“还是让你姐姐好好睡一觉吧,别去打扰她了。”
姚瑶向白柔投去感激的目光,还是她懂她些!
可白柔的下一句话却让姚瑶险些气死,“你姐呀,晚上是给你和璞儿找姐夫去了。”随即,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朝着姚瑜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去。
姚瑜毫无防备地被白柔砸了个正着,愣了好半晌才明白是被白柔骗了。好个白柔,竟然敢骗她,害得她真的以为瑶儿姐姐要嫁人了,她刚才还在想瑶儿姐姐嫁衣该用什么花色好呢?!
姚瑜捏了一个雪球,毫不客气地砸向了白柔,“让你骗我,哼!”
白柔不停躲避着这些“天外飞物”,还时不时朝姚瑜拌个脸。
随即,一场“大战”爆发。
孩子们的雪球“大战”在僵持了半个时辰后停止,只见两人头上,衣服上都有雪球砸过的痕迹,很是狼狈。
“白柔姐,你带我去镇上逛逛怎么样?”姚瑜双手撑地望着白柔,以前每次进镇都是跟着瑶儿姐姐或者娘,一直没有时间在镇上好好转转,这次蹭着白柔在,让她领路定要好好玩一场!
“当然好呀,走,问你姐去不?”
白柔敲了敲姚瑶的窗子,“瑶儿,我们去镇上玩,你去吗?”
只听得姚瑶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不去。”
姚璞闻声望了望,“我也要去。”听说镇上最近几日新来了一个卖糖人的老爷爷,那老爷爷的儿子是个秀才,正好有些问题不懂,请教请教他。
“走吧,一起去。”
半刻钟的时间,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到达了镇上,白柔告诉这两个小的:“晚上镇上有放花灯的节目,我们等晚上的时候去放花灯怎么样?”
“花灯?好呀!”姚瑜和姚璞都拍起手来叫好。
花灯是镇上过年的习俗,将自己的心愿写在花灯上,祈求家人亲眷在这一年里平平安安。自然也有不少男子会在这一天于河的下游等待心仪女子的花灯,若是拾到了那女子的花灯,女方答应后便是一段河神大人赐福的姻缘佳话。
平时很少有机会在镇上玩,姚瑜现在就像一只小白兔般,蹦蹦跳跳地各处流窜。
姚瑜在前面跑,白柔在后面追。姚璞无奈地摇摇头,“哎,都是一群小孩子,童心未泯啊!”
本来追人的白柔听到这话猛地赏了姚璞一个爆栗,“你貌似是我们中最小的了吧!”
“……”听起来好有道理,他竟无力反驳。
姚瑜在街上晃悠着,左瞧瞧右看看,忽的一阵刺眼的白光晃过姚瑶的双眸。顺着白光看去,一挂着各式各样簪花首饰的小摊映入眼帘,一根银簪缀着几朵小巧的梨花,流苏末端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漂亮啊!”
“什么好漂亮?”发话的是白柔。
“银簪,不觉得很漂亮吗?”
“还行吧……”白柔无奈摊手,原谅她生来就是个野小子,体内没有身为女子的性格基因。
纠结了好一阵,姚瑜问道,“……那个多少钱?”
“我这的东西便宜,小姑娘我看你也眼熟,就给十个铜子好了。”
十个铜子,她卖一张手帕三个铜子,减去买针线布料的钱,每张手帕净赚一个铜子,卖十张手帕就行了吧?
姚瑜戳了戳身旁的白柔,“白柔姐,能先借我十个铜子吗?”
这下白柔也犯难了,不是她不肯借,只是因为走得急,身上压根没带钱。
“婆婆,帮我把那根银簪取下来可以吗?”
“好嘞,小公子拿好。”
姚瑜很是讶然地看着姚璞垫脚付了十个铜子,“璞儿你哪来的钱?”
姚璞取下腰间挂着的钱袋晃了晃,脸上满是骄傲,“瑶儿姐姐早就让我拿了钱出来的,她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冒失鬼不会记住带钱这事……”
姚璞话还没说完便又吃了白柔的一记爆栗,“说谁冒失鬼呢?!”
姚璞捂头委屈,他只是转述瑶儿姐姐的话,这个能怪他吗?白柔这个女人那么凶恶,将来肯定没有夫家要她!——小姚璞也只敢在心里头骂骂而已了。
而姚瑶在家里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脑子迷迷糊糊的,大抵是睡过头了吧?
摇摇头起身喝水,却见茶盏下压着一张字条:瑶儿姐姐,晚上在福来酒楼等你和爹娘。看这稚嫩的字迹,应该是姚璞写的。
福来酒楼?姚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鬼地方她倒是真心不想去了,能到福来酒楼二楼雅间用饭的非富即贵,第一次送竹笋酿的时候,若不是前去订购竹笋酿的小厮瞧见了她,她都快被当成要饭的打出去了。
姚瑶长呼一口气,她要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只是请爹娘过年吃顿饭而已,对,只是吃饭而已。可是姚璞他们几个小破孩,也太张狂了吧,银子不要钱的吗?竟然敢自作主张要去福来酒楼去吃饭!
虽然说姚瑶并不是那吝啬的人,这还是在年里头,大家都想高高兴兴的,而且现在姚瑶也不是缺这几个银子的人了。一年到头吃顿好的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姚瑶还是心疼她的荷包,这几个小破孩怎么就不替她的荷包先想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