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韦俊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不然刚才自己怎么会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话来。
愣了几秒之后回过神来的他扯出了一个很是难看的微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我是东皇太一的兄...兄长,也就是说我是东皇太一的哥哥?”
“是的,大人。”大司命回以韦俊肯定的语气。
听到大司命的回答韦俊更加不安了:“那个...你们是不是...不对...你们真的搞错。吸~呼~,麻烦先让我冷静一下,我要好好的组织一下自己语言。”
韦俊展开双手做了几次扩胸运动,又来了几次深呼吸后才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平静了下自己的内心后韦俊一脸严肃的看向,那正在打量着四周的大司命:“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在这我先给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姓韦,名俊,我的名字叫做韦俊。虽然我和帝俊的名字中都有一个俊字,但是我姓的是韦,不是帝,所以我根本不是那东皇太一的什么哥哥!明白?”
韦俊在给大司命一番解释后场面更是寂静得可怕,所有人包括一旁少司命的目光都被韦俊所说的话给吸引了过来。
韦俊看见这奇怪的现象时,感觉有些不妙:“你们一个个都看着我干嘛?”
一直在大少司命进屋时因为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庖丁,在这时候却走到韦俊的身旁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的问道:“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东皇太一的哥哥叫什么吗?”
“帝俊啊!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韦俊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庖丁神情有些悲凉的看了眼韦俊继续说道:“你有没有说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普天之下能知道东皇太一有位哥哥的人屈指可数。
看大司命刚才的样子恐怕连她都不知晓你口中那位帝俊的名字,连阴阳家长老都不知道的东西,你却能这么肯定的说出来,要说你不是她们口中的帝俊...”
庖丁这时候并没有多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包括韦俊。
就在韦俊还想解释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在他朝身旁的庖丁望去时,发现对方一脸挣扎的望着自己,对方的双眼更是凶光毕露。
在韦俊看到对方的右手握住腰间的那把刀时,他那里还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你怀疑我?想必我现在说自己不是帝俊,你们肯定也不会相信对吧。
但是,在你们怀疑我的同时,我又何尝不是在怀疑你们。我敢肯定,知道我准确位置的人就你们几个而已,那么我想问一问,她们俩又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别问我为什么敢肯定,这一点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现在说这些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了,但是前几天我和你们说的那些事确实是真的,我也是诚心想要跟你们交好。
不过现在嘛...”
说着韦俊刚想要耸耸肩,但是他突然发现庖丁那紧紧的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在韦俊这么一动的时候对方便抓地更紧了些。
“呵呵。”韦俊看了眼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掌嘲讽般的笑了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就把我给砍了,那样也许你们就真的能除掉一个阴阳家的劲敌。
第二,放开我,让我去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相是否和我想的一样...”
韦俊话还尚未说完,大司命和少司命立即闪身来到庖丁和身旁,两人一前一后的把庖丁围了起来。
早在庖丁想要动手时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并暗自做好了警戒,现在她们在看到庖丁真要对韦俊动手时那里还会同意,要是韦俊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责任可在她们身上。
大少司命在动身的一瞬间便把功力给运转起来,在她们来到庖丁的身旁时那雄厚的内力,早就源源不断的聚集在她们的手掌上,只待她们在动手的时候把这雄厚的掌力送到庖丁身上。
以她们刚才的观察看来这胖子虽然有几分武力,但在她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们有信心在庖丁拔刀的一瞬间就把他给解决了。
“停!!!!这事,不需要你们插手,你们一边看着就行。”
就在大司命和少司命即将出手的时候韦俊的话突然让她们手中的动作一顿,少司命在听到韦俊的话后也没见她有什么迟疑,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收回掌上的内力默默地走到了一旁。
倒是大司命在听到韦俊这么说之后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了起来,但在她想起韦俊可是东皇太一的兄长,他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被庖丁给干掉吧。
想了想大司命为了不给韦俊留下什么坏印象,也乖乖的把手上的内力给收了起来并退了下去,不过她退下去的地方离韦俊并不算太远。
虽然她相信韦俊不会被庖丁伤到,但做为属下的她必须在韦俊受到伤害之前出手。因为对方能不能伤到韦俊是一回事,她能不能把韦俊成功‘救下’又是另一回事。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你做决定了。来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选择的。你是打算除掉我这疑是阴阳家‘重要’人物,还是打算就此放我离去?”说着韦俊毫不畏惧的盯着庖丁,脸上更是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
韦俊这样做并不是他不怕死,如果非要问韦俊怕不怕死的话,他可以非常肯定的回答你,他怕!
但有着护身吊坠在身的他根本不需要害怕自己会受到什么致命伤害,比如刀伤。这也真是他为什么敢这么‘镇定’的与庖丁说这些话。
而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题让庖丁选择,是他看见庖丁对自己动了杀心的一刻就下了这决定,他想要看疑看对方是否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如果庖丁不念旧情对自己下死手的话,韦俊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第一个武学老师而原谅对方。
虽然韦俊觉得自己在平时的时候的确挺大方的,对任何事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去对待,但这一次他却不会认为自己能大方到原谅一个打算取自己性命的人。
要是庖丁能念及旧情还好,但如果庖丁真的打算就此干掉韦俊免除后患的话。韦俊虽然不至于就此杀掉他和墨班,但他在之前和墨家所谈的那些合作以及救援一类的事情,恕他记性不好,忘了。
毕竟因为阴阳家大司命和少司命的到来,让他们对双方的信任都达到了冰点。
他们现在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所闻,还有就是他们内心里的那些猜测,至于你的解释...那东西谁信?
庖丁看着眼这位几天前认识的少年,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只有寥寥几天而已,但他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对韦俊的那副性格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如果在平时有谁对他说韦俊是东皇太一的哥哥的话,他只会把这当成一个笑话来处理,但现在跟他说这话的却是一位阴阳家的长老。
这让庖丁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他也不得不掂量一下如果他轻待了这件事的后果。
想到这庖丁默默的把手搭在自己腰间的菜刀刀把上:“虽然这件事真的令人难以自信,但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你在未来说不准会成为我们的头号敌人。
正是如此,我才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任你跟着她们离开。”
庖丁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司命已经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她对着不远处的少司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盯着风屏后的那个人,对于大司命的这示意少司命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这时候又开始暗自运功,准备一举拿下庖丁和躲在风屏后面的那个人。
“然后呢?”韦俊并没有因为庖丁的那些话而动摇,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庖丁。他那淡然的语气仿佛就是在问对方,你今天吃了没有一般随意。
韦俊这逼迫般的提问庖丁并没有回答他,他看着这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的少年,对于庖丁的目光后者毫不犹豫的选择与之对视。
良久,庖丁幽幽的叹了口气后把手从韦俊的肩膀上松了开来:“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一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的少年强者。
可他们都错了,你这家伙身上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甚至连身手都弱得不行。如果我这一刀下去的话,你恐怕就会命丧于此吧。”
“什么!”庖丁这话韦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站在一旁暗自运功的大司命却吓了一大跳。
韦俊对大司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哦!刚才那股暖流是你用内力在探查我的底细对吧,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既然你已经查清楚了我的底细,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这把刀是我们庖家祖师爷世代相传的宝刀。只不过我们庖家世代都只是个厨子,所以它的用处只是用来做菜。
至于用它来杀人,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它在我这一代破这个例,所以...你走吧。”
庖丁说完最后这三字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瘫软的坐到了地上。
韦俊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庖丁,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谢谢!虽然在今天过后我们走的路可能就会各不相同,但是我相信你是不会为你刚才所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后悔的,我保证。”
说完韦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房间,少司命在韦俊走的时候也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只有大司命本人在她离去之前先是看了看庖丁,又打量了下一旁的风屏,随即冷哼了一声才向前面的两人追去。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在确定韦俊和大司命、少司命走远后墨班才一脸铁青的从风屏后走了出来。
墨班走到庖丁的身旁怒其不争的问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哎~班大师,你不要以为那小子身上没有任何内力,我能一刀把他给砍了。要说那小子身上没有什么后手保命的话,他敢像之前那样跟我赌命?你也太小瞧那小子了吧!”
庖丁一脸颓废的对墨班摆了摆手后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厨子,我只会给你们做做饭、收集一些情报,才是我的本职工作,打打杀杀什么的,真不适合我!”
“你!”墨班指着庖丁气得说不出话来,庖丁明知道他指的不是用刀解决韦俊。
他想要问的是庖丁为什么不像之前探查韦俊体内的内力一般,直接用内力入侵韦俊的体内把他给震死。
虽然他不知道巨子为什么会认为韦俊身手不凡。但是如果韦俊真是一个毫无内力的人,庖丁完全可以用内力入侵对方的体内,然后把他的内脏给破坏了。
这样一来对方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这样的攻击可要比动刀子有效多了,用内力这样简单粗暴的攻击,别说是大司命来不及救他,就是东皇太一亲自站在他们面前也救不了韦俊。
这一点韦俊在刚才也有所察觉,也正是这样他才发现护身吊坠这东西并不是万能的防御手段,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这么真诚的对庖丁道谢的原因。
墨班看了看满脸颓废的庖丁,又看了看早已不见踪影的韦俊三人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的这一个决定对我们墨家来说是福还是祸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