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被人开始算计,从一开始她就是那颗棋子,只是不会想到的是齐国的人也把她当作一颗好棋子。
因为她的美就是最好的资本,齐飞意图用落雪的美貌笼络别人为己所用,只是齐飞却小看了这个女人。身在琼园的这个女人并不寻常,她知自己的优势,也知自己的不足。
宫中对落雪的事情议论越来越多,群臣见皇帝一直未曾做出决定,在建和宫的朝会上便有人谏言一定要处置这个女人。按照齐律,通报消息先收监,情况严重者当受酷刑。
整个建和宫都在议论怎样处置落雪,齐远作为皇帝,他突然意识到这些群臣实在是可笑至极。这些人不议望月血案,不议那夕阳之毒和明和殿外火炮事件,也不议花灯节的前朝宫女事件。
这些人唯独拿一个女人开刀,他们想要的是什么,那些人想得到什么呢?齐远也不去挑明,宰相顾原一些人则对落雪事件不那么在乎,他道:“大王,我觉得一个云商公主并不能说明什么,倒是宫中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更令人生疑。”
宰相顾原等人才是真的明白人,那些一直闹着要追究落雪责任的官员他倒是觉得不属于自己,这个拿来朝堂上议论也是有着目的性。齐远要看清楚哪些人才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哪些人需要提防,这个似乎就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了。
但是齐远却佯装不知,他道:“众爱卿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昭平也必须受惩罚,至于如何惩罚我还没想到。毕竟处置一个国家的公主,事关重大,不如先软禁起来再定夺。”
“不行,软禁在琼园太舒服了,必须收监后定夺。”说话之人乃兵部侍郎石聪,此人也算是身居要职,由此看来此人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兵部出问题,齐远早有预感,齐远看着他听他的下文。
“收监也是一件大事情,一旦两国交战就破坏了和平协定,说出去我齐国就成了无信用的国家了。”齐远表情淡定,内心却难以平静,反对派都深入兵部了。
“云商根本就是欺辱我齐国,它不义在先,该打就打。”石聪的一席话引起了共鸣,很多人都觉得说的有理,但是依然有人认为不可行。
国丈兼刑部尚书却一直不说话,看来现在他还是在中立,只怕日后他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这个老鬼老奸巨猾不可不防,这门亲事的成功,就可以看出这个刑部尚书的为人。
“好了,战事不可轻言,至于云商公主既然犯了罪自然该罚。这件事情我定会先通知云帝,看云帝有何话说,众卿觉得如何?”齐远笑着问着,朝堂上再次议论了起来,大多数人都还是赞同先通知云帝,看他的反应。
齐远起身,然后喝到:“将云商昭平暂时收监,等候发落。”
落雪在琼园,她已耳闻朝廷在讨论怎样处置她,当禁军来到的时候她一脸的淡然。落雪赶走了肩头的鸟儿,那只鸟儿飞在了海棠树上,看着落雪被人押着去了监舍。
婉儿和可儿也跟着一并收监,三人并没有带上枷锁和铁链,落雪的神情很淡然:“总算来了,只希望云商和齐国不要因为我而起战事就好。”
“公主,这些人冤枉你,你就这样认了?”
落雪笑了一下:“不冤枉,齐国不收拾我,云商有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公主的意思是云商的人早就想你死去,你死了对谁最有利呢?”落雪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对谁最有利,因为她不觉得自己的命有那么值钱。
齐国的监牢落雪已经见过,也去过,监舍和刑房在一起。落雪知道她们将会关押在那里,那里的气味她至今难忘,前些日子她还在那里赐人夕阳之毒。想起今日自己就要被羁押在那里,落雪觉得讽刺,不过事实已成定局也只能接受。
但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落雪发现那并非是去当日的地方,她原本以为会是那里。
“你们不是带我去监牢吗,为什么是走这里?”落雪问。
禁军冷冷的道:“这当然是去监牢的路,齐国宫廷男子和女子是分开羁押的,若真正定你的罪你们会被送出宫的。”听了羁押人的话,落雪知道了这里只是临时羁押,到时候定了罪会被送出宫去服刑。
但是,作为云商公主自然不会落到那步田地,这些人心中也清楚。因为要轻易的监禁一位公主,且对方的国家还不弱,这是一件必须慎之又慎的事情。
在去监舍的路上遇到了六王爷,他拦住了来人看着落雪道:“作为你的朋友,今日不能救你出来,只能保你在监舍无忧。”看见这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落雪淡然一笑。
“谢王爷关心,你的家事也是国事,你应以大局为重才是。”落雪安慰着六王爷,齐云倒是觉得心中愧疚,不过落雪必须得遭此一劫才会好过一些。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好好伺候三人,不可让其余的人靠近,这是大王的旨意。若我发现三人瘦了,伤了,你们都得掉脑袋。”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这些羁押的禁军吓得脸色惨白,个个唯唯诺诺。
这哪里像是羁押坐监,分明就是享受,一日三餐还要好生伺候。每人一菜一汤必不可少,落雪对此安排也暂为满意,不过都知道该受的罪始终要受。
“王爷请回吧,那监舍毕竟是不详之地,您千金之体还是勿去的好?”落雪劝着,六王爷也知道自己一直跟着不好,便也不再跟随了。
落雪被收监,封住了一些人的口舌,但这一点远远不够。那些人是要看成效,看她受到惩罚才会罢休,齐远深知这一点。落雪是两国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终于还是发书一封派使臣送到了云城皇宫里,云帝在接到书信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别数月,该来的还是来了,那五口坛子被送到他宫中的时候他就预感到大事不妙了。
云帝身边的人他现在最信任的是一个叫做“王忠”的将领,此人也已经年迈,跟随云帝三十年整。
“王忠啊,我们老了,云商宫廷风云变色。有人背着我们坏事,将齐国的人削成人棍送到齐王手里,这事真是让人始料不及。”云帝已经白发苍苍了,双眼也有些浑浊,他一生无子内心也实在悲痛。
“皇上,难道上天要收拾我云商?”王忠哀叹一声,这话中包含无数的含义,云帝与他君臣三十载又岂会不知他话中之意?
“非也!我的眼光一向不会错,我云商定会有救,也许这就是天命。”云帝此时此刻双眼放光,这双眼里闪烁着的便是希望之光,连王忠也被这光束所感染了。
“您是说落雪能够救云商,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还是个假公主。”王忠望着云帝,眼中满是惊疑之色,那个假公主的身份才是一个大的隐患。
云帝抚着长须笑了起来,他将手中书信撕个粉碎,然后意味深长的说着:“真真假假,只要她能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王忠不懂这一刻的云帝,她究竟是看上了那个女孩子哪一点,这么多年王忠几乎没怎么关注那个小小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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