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玉简要分出品质高低一样,纸张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像王小侃整理的文书,大部分都是比较基础的罗纹纸,这种纸颜色洁白,质地细薄柔软,有显著的横纹,就像是丝织的罗绸一样。而且,这种纸表面平滑细腻,便于书写,故而被弟子广泛使用。
而王小侃每日抄录册所用的纸张,是比罗纹纸更差一些的毛边纸,这种纸呈米黄色,虽然书写的正面光滑,但背面却显涩,质地稍脆,韧性也不好。它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便宜了,是藏经阁专门给低阶弟子准备的。
但金箔书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毛边纸、罗纹纸是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普通野花,那金箔书就是皇家御院里娇养的珍贵牡丹。二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王小侃来说,金箔书只是书中记载的在上古时期流行一时的珍贵纸张,他哪里能想到自己可以亲眼见到传说中的金箔书啊?
“金箔书?居然是金箔书!”王小侃喜形于色,双眼泛出精光,“我居然见到金箔书了,哈哈。”
就是不知道这金箔书市价几何,要是哪天没钱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一堆给卖了,想来能换不少灵石吧?一夜暴富都有可能哦!
相对于王小侃的激动,当康的反应就平常多了,它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地上的金箔书,就回了头,有些无语地看着喜形于色的王小侃,翻了个白眼,冷笑两声,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们大道门最不缺的就是金箔书了,好吗?”
“谁说的?我这个大道门的掌门可是第一次见到金箔书,好吧?”王小侃扑上去,将这些金箔书一张一张地小心收好,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将它们护在胸口,才有空回头反驳道。
只要一想起臭老道丢给他的什么大道门,他就来气,“不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光杆司令吗?还搞得跟什么似的,神神秘秘的,真以为这个破掌门多金贵呀?呵,也就骗骗我这种涉世未深的学生了,换了其他人,看不打得连你亲妈都不认识!”
对自己莫名其妙当上的破掌门,王小侃是一肚子火。要不是臭老道不知为何人间蒸发了,他一定要狠揍他一顿,好出这口恶气。
当康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条件反射道:“不可能吧?”
“想当年,老掌门发明了金箔书以后,就吩咐让大道门上上下下全都使用它,那个时候,谁不是用金箔书记录东西的?到后来,都没人用玉简刻录东西了,藏书阁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一摞一摞的金箔书啊!”回忆起当初,当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看着王小侃的脸色随着它的讲述越来越青,当康讪讪地止住了话头,试探道:“难不成,你没去藏书阁看看?”
听到这里,王小侃彻底炸了毛,他恶狠狠地盯着当康,气急败坏道:“什么?你说金箔书是老掌门发明的,大道门的人还都用它记录东西?那为什么臭老道给我的却是一枚又笨重又没用的竹简啊?还有,什么藏书阁,就那间小破屋,哪儿有什么书啊?”
王小侃一直以为他之前待着的那个阵法内部就是大道门的所在地了,哪知道那只是老道最后的容身之所啊。
当初,老道被人追杀,临时找了间茅草屋,又没时间改造,里面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怪不得王小侃怎么都看不顺眼。除了那眼寒潭,王小侃对那个地方半点留恋都欠奉。
而且,那个时候,王小侃特意将那间茅草屋翻了个底儿朝天,除了老道给的竹简,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过,一说起这个竹简,王小侃就满肚子火气。亏他当时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纸张呢,结果,出来一趟才发现,这儿哪里是没有纸张啊,纸张的种类简直不要太多好吗?
“臭老道,就会耍我寻开心!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闹笑话很好看是不是?你说,我没修炼、打不开玉简也就算了,你就不能给我找个普通点儿的书吗?为什么要用竹简啊?又笨重又难背!”为了这事,他已经吐槽老道好多回了。
不过,当康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它一听王小侃的话,就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重复道:“竹简?不可能吧?”难道,大道门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不仅没了金箔书,连平常纸张都用不起了吗?
王小侃见它不信,直接从那一堆书册中将老道留给他的竹简给翻了出来,扔到它面前,嗤笑道:“喏,就这个啊,老头子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唯一”两个字他咬了重音,完全忘了霜莲戒的存在了。
见此,当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将打到它身上的竹简拨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意间的一眼,就看到了竹简上的内容,它呆了呆,连忙用爪子把竹简铺平,仔细看了看,不敢置信道:“不是吧,他们连都丢了大半啊?”
“可不是,居然只到筑基期,还害得我不得不半路换功法!”王小侃翻了个白眼,狠狠地咬了咬牙,声音跟掉冰渣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当康见他这样,尴尬地笑了笑,道:“呵呵,没想到我睡了以后,大道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啊。”看王小侃瞪着它,它还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怪不得你没见过金箔书呢。”
“你……”王小侃的怒火被全部挑了起来,他指着当康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还没等他怒骂出声,就听当康慢悠悠道:“其实,这竹简上的内容明显是后辈弟子抄录的,你要是不想换功法,可以去找早期的金箔书啊。”
“金箔书?”王小侃嗤笑一声,“你逗我呢?呵,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金箔书有多珍贵?我一个练气期的小弟子,上哪儿去找金箔书啊?”
当康吞了吞口水,有些小心地指了指王小侃手边的一摞书,尴尬地笑道:“呵呵,你这不是找到金箔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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