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老的一番解释辜云小凉心中已经大明,原来这征蓬部的族人一行是如此坎坷,看着族人们临着冬雪,都在帐篷外面做梦都想听听中国的消息,他们和中国隔绝这么久,却也不知道这几百年来家国到底发生了,无论男女老少,纷纷眼眶湿润热切的盼望着,辜云能来告诉他们中国光复,王师北定的消息。
只可惜辜云无法说出,因为如今天下犹是满地胡风,疮痍难愈,他走出帐篷看着这一群群,热切盼望着有归家消息的,愕然长叹只说到:“现在鞑子已经日落西山,相信用不了几年,我们汉人一定会把这些蒙古人驱除出去!”
牧人们各自欢心,竞相庆祝,辜云暗自沉郁看向小凉,小凉在人群当中淡淡笑着,忽然又愁眉不展:“不一样,为什么这么暴虐人人盼着灭亡的元朝在我们的教科书上是那么光鲜亮丽?为什么爱护百姓人人爱戴的明朝,却被那般污蔑呢?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再害怕什么?”
部落里暂时赶跑了强盗,百姓们欢呼,族长庞老邀请族人烹羊宰牛,倒上美酒去款待辜云和小凉,小凉无功受禄略有羞涩,辜云喜欢结交淳朴良善的好人,汉人讲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好客且真诚的民族,大家把酒言欢,辜云也借此机会了解了征蓬部的习俗。
征蓬部由于离群而居,已有数百年,但是恪守祖训出了一些生活习惯上有些不同之外,和淳朴的村落绝无二质。但是汉人放牧却绝非个例,早在夏商周时期秦人先祖飞廉和秦非子都是以善于养马而闻名,而到了汉代汉人北方地区亦有不少边塞百姓靠放牧为生,唐宋亦是如此。
辜云只道这些牧人在此生活也有近百年了,故而拿出雪娘给他的地图来,向庞老请教这地图中所标注的地方,庞老看了看只道这个地方叫做:“遏径山。”辜云再问,这庞老便有些思虑之色。
庞老道:“少侠您和姑娘都是大好青春,为何偏偏要去者遏径山里?”
辜云道:“实不相瞒,在下要去者遏径山里寻找些东西。”
庞老道:“诶,照理少侠本事通天,我们自当告诉,可是这遏径山邪门的很,就是误入里面的牛羊都没有活着走出来的,甚至鸟飞进去都很少有飞出来的!一到了夜里就有鬼叫!人着叻!传说这里面有一个女神庙或者一个什么将军的墓,阴森险恶的紧,老头子怕少侠和姑娘葬送在里面!”
小凉素来爱看一些寻宝盗墓的东西,听到这里竟然十分好奇忙道:“什么女神?什么将军?我却是想去看看!对对对,还有我们要准备糯米和黑驴蹄子!”
庞老的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说道:“好吧既然二位执意要去,老朽也只能给二位指路了,只希望二位吉人自有天相!”
辜云道:“庞大叔客气了。”
“不过说实话,这遏径山就在此地北行十里的一处黑林子后头,这黑林子里幽邃的很,经常又猛兽出没袭击牛羊叻!我们部落去过那里的也只有村里经常去那树林打柴的铁匠!干明儿一早,老头子带你们去找他,让他帮你们引路!”
辜云道:“如此就多谢庞大叔了。”
小凉和辜云一路走来,牧民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侠侣,便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帐篷,小凉只有被辜云抱着方能安然入睡,谁知竟以成习惯,二人共枕在褥里,各盖棉被,牧民的炭火烧的旺旺的,又是吃的饱,真是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大觉了。结果小凉在睡梦中不知不觉间,钻到了辜云的身边,不小心碰醒了辜云。
辜云回过头来,见她睡相迷人,心头一怔,不由得想去她脸上,轻轻撩动碎发,忽然又止住手来,忽然帐篷外长风疾吹,把门帘整个掀起,怕是草原上又一场暴风雪要来,辜云起身挡上门帘的时候,小凉依旧被寒衣微微打醒。
辜云回到枕上,转过头去被小凉轻轻揽住腰间,辜云道:“蠢姑娘,你难不成赖上我了?你我雪夜露宿,我抱着你不过是权宜。”
小凉悄悄说道:“哼,不抱就不抱!”小凉肚脐转了过去背对辜云:“嗯,我知道。辜云你嘴上不说,心底是很在乎我的。”
“....”
“我一直想问你,辜云你是怎么看我的?”小凉道。
“....怎么看?”辜云道。
“我们算是在谈恋爱吗?”小凉悄悄的说,却又不敢大声,但生怕辜云厌恶。
“恋爱?我不懂你说的意思。”辜云身为一个古代人确实不知道恋爱为何物。
“就是喜欢,比如,比如你喜欢雪娘,雪娘也喜欢你,假如没有祖大富这档子事,你们就在一起了,当然成亲之前,两个人腻在一起说说笑笑或者别的交往的过程就叫谈恋爱!”
辜云听罢明白了道:“你说的男女之思?”辜云背对小凉躺着,闭口不语每每说到这男女之思,他心底雪娘永远是一道过不去也忘不掉的坎儿,每次想起都是无限惆怅或更如刀割。
小凉温柔说着:“辜云,你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怎样看我的,小妹妹,朋友,同伴,累赘?还是向雪娘一样。”
辜云沉静下去只是说道:“好
姑娘,你和雪娘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
“没关系,我知道你对雪娘的感情,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雪娘姐,但是我还在这里,我希望辜云过得永远快乐。我在你身边只做一个张小凉吧,独一无二的张小凉。”小凉暗暗哽咽。
辜云连日夜里以功力给小凉驱寒,就算是神功护体又焉有不睡之时,早就很是疲累了,却又渐渐睡去,已经不知在说些什么了,口里念着:“小凉...”
小凉诧然一惊,怎知辜云口里念叨:“笨蛋...”
小凉眉头轻舒,忽然熟睡的辜云翻身握在小凉的素臂之上,稳稳抱着,更似雪夜当中驱寒之时,小凉握着辜云的手不由得心中悸动,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长夜过后二人一如往昔,之后便在族长庞承宗的指引下,来到了部落西面的一处帐篷,只听得锻打之声此起彼伏,炉火里红炭蒸腾,滚滚青烟似一缕长柱直上云端。
却见得火炉热气扑面,一个中年汉子肌肤黝黑似铁,肌肉雄厚,脸上淅淅沥沥的几团胡渣,眉宇间自有一番威严,竟然穿着一个背心反复捶打着一块赤铁,亦不知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把怪刀。
这个中年汉子是个痴人,平日里少与人言语,只是自顾自的给部落里打造各种农具猎具,和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打出来的东西别树一帜,却是结实好用据族长庞老讲,他姓庞名博,字文广,是部落里唯一个到过外面的人,后来听说和罗刹人打仗,杀了几个方才跑回部落避难。
辜云小凉见到那汉子,却去见礼,怎知这汉子并不买账,似乎这辜云救不救这一村人和他都没甚关系一般,自顾自的打起铁来,等到手里的怪刀打完了,方才撇见小凉一眼,看看她腰间,这小凉生的好看,他才细细打量了一番,立刻道:“会使火枪不?”
小凉点头道:“嗯!会使!”
庞博并不答话,走进帐篷,顺势一丢,一杆做工精湛的火枪丢在小凉手里,旋即把怪刀向火里一淬,噗的一声北风之中,犹自显现出一股杀气。
庞文广一吹口哨,只见一匹神骏长嘶,从马圈当中一跃丈余,跳过栅栏奔腾而来,庞博翻身上马道:“走吧!林子里凶险!二位可要当心啦!”
说罢一骑绝尘而去。
辜云小凉见状各自上马,向这庞博追去,一路上雪雾茫茫,马蹄深迹,留下一道长印。果不其然三人来到了一处黑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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