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团营房现在挤得满满的,原来六人房,现在挤了八个人,走动都得擦肩,两个野战营官兵更是怨声载道,骂声不跌,一营长耿进彪、二营长裘小杰对伙房最近的伙食很不满意,一连几天都是粗粮、青菜,战士们牢骚满腹,砸瓢掼碗,经常找营长理论。今天,耿彪、裘小杰来找于干,于干在团部和令雨生面红耳赤争论着,
“你于团长当时训练我们,是让我们在关键时打阻击,把我们兄弟们藏在山里,你不给我们粮饷,饿的我们四五天粒米未进,现在把我们安到保安团,又没有编制,上级不给粮饷,天天在扛锅铲子,占其他部队兄弟们的便宜,闹得战士们像仇人一样,你看现在厨房天天给战士们吃的是什么?”
“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急什么?其他人都没说,你操的哪门子心?”于干一脸怒气。
耿进彪、裘小杰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他们没有编制,在吃我们的粮食,难怪现在伙食这么差。他两一步跨进团部,怒气冲冲,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他们为什么没部队编制而成为部队战士,没有粮饷,天天在吃我们兄弟们伙食,于团长,你要交代清楚,否则,我们马上向司令部讨说法。”
“你们不要急,不要伤和气,都是自家兄弟,有话慢慢说,他们是保安团一支特别训练的部队,现在刚进来,我这不正在向上级请示编制吗,马上就会解决,你们给我几天时间。好,你们回去吧,做做战士们工作,忍耐几天。”于干说着,豆大汗珠往下滚。
“哪这么容易打发啊,我们可是正规部队,不像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你认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那么容易骗啊!”耿进彪说。
“那你们想怎么样?”于干想以团长压一下,“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懂吗?”
“那我们要是不服从呢?”裘小杰说,
“军法处置。军人就要有铁的纪律。”于干看不得他们在他面前逞强。
“那我们就等你军法处置!如果战士们闹起来,我看军法处置谁。”耿进彪、裘小杰一扭头,怒不可遏去了。
中午,就餐号响起,“三军”战士齐聚餐厅,野战军战士们围成一道墙,拦住令雨生部战士们,不准他们就餐,保安团战士拿着碗筷,整齐的站在那里,看着对方“两军”阵势。令雨生部是特训部队,个个武功了得,他们哪忍受得了,气的手痒痒,他们不知详情,认为是对方欺负他们。野战部队个个身经百战,把生死置之度外,早就对编入保安团义愤填膺,就是没机会开打。“两军”都不是“怂角”,令雨生部蜂拥而上,冲将过去,野战军耿进彪、裘小杰一声号令,
“打死这些没有编制的野种。”
令雨生指挥战士们,操起锅、碗、瓢、盆砸将起来,野战部队的战士将饭、菜使劲往对方头上、身上泼,几个战士用瓢子舀起汤往对方身上浇,裘小杰、耿进彪说,
“弟兄们,他们没有编制,天天吃我们的份子饭,喝我们的血,他们就是没娘的孩子,是于干圈养的一群野狗。”
他们越打越凶,不一会将整个餐厅砸个稀巴烂,令雨生部认为受到极大侮辱,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个个拿起枪,来真格的了,野战部队更是不服软,把机枪架了起来,准备扫射,双方子弹上膛,一触即发,正在僵持着,突然,保安团那边一发子弹击中特训连前面一个战士左肩,鲜血直流,特训连战士一哄而上,“噼里啪啦”打将起来,野战军机枪“嗖嗖嗖”一梭子弹扫了出去,餐厅对面窗户玻璃打得粉碎,躲闪不及的士兵被打死了三个,营房、餐厅乱成一团,部分士兵正在打“肉搏战”,“三军”战士都参加了战斗,除了死的,一半以上士兵都挂了彩,个个衣服不同程度被撕碎,“残鳞败甲”随处可见。正在激战时,于干、何伟,和其他几个人急急赶到,见此情景,于干朝天开枪警示,何伟对靳小宇、赖寿荣使了个眼色,他两迅速捡起地上四支手枪,匆匆离开。于干正在收拾残局,孙大人、曹元一干人赶到,跨进营房,满目疮痍,一片凄凉,到处血迹斑斑,几个被击毙的士兵横躺在地上,一个人眼睛还睁得老大。
孙大人指挥各方回去洗浴,尽快将营房清理干净,修复、更换损坏物件。
下午,孙大人亲自召开“三军”领导、部分代表座谈会,了解这次“武斗”原因,令雨生介绍,
“我们是于团长专门训练的一个连,营房驻地在顾山,以往,他准时派人送去粮饷,这次已经近一个月断了我们粮饷,战士们五天未进一粒米,我来要,于团长也不给,无奈之下,战士们进城来了,于团长把我们暂时安排住在保安团营房,今天,野战军阻止我们用餐,就打起来了。”
“他们没有编制,不能算军人,他们混在部队,吃我们的伙食,弄得我们每天吃的是粗粮淡饭,现在我们也快断炊了。”裘小杰、耿进彪理直气壮的说。
“这事,我们保安团根本不知道,哪来一个特训连,他们的建制属于哪个部队,编制在哪,粮饷谁供应,于团长私自训练部队干什么?难道想与国民党分道扬镳,另立山头吗?孙大人,这必须请于团长讲清楚。”何团副言如刀逼。
“何团副说得对,于团长,你为什么私自训练部队,粮饷是哪里供给?”孙大人说。
“这是怎么回事啊,于团长?你不是说我们是正规军吗?怎么连个建制都没有,害得我们天天在分吃其他部队兄弟们的口粮啊?你必须给我们兄弟们一个交代。”令雨生怒气冲天。
“是啊,于团长,你私自训练部队的目的是什么?你想与党国为敌,另立山头做山大王吗?”耿进彪、裘小杰说,他们是野战军,怎么会把你小小保安团团长放在眼里呢!
于干脖子青筋直鼓,汗如雨注,无辞应对,支支吾吾,词不达意,掏出手帕,擦着光溜溜头上的汗珠,
“我只是想,保安团人员不足,训练一支队伍,以后补充到保安团,以防新四军打来时,兵力匮乏。”
“此由此理,你吃的党国的饭,穿的是党国的衣,不恪尽职守,专心为国,反而包藏祸心,私自训练部队,图谋不轨。该当何罪?”孙大人说。
“我一时糊涂,考虑不周,愿听大人指教。”于干说。
“于团长,你给特训连的粮饷是哪来的啊,还没说吧!”何团副追问。
“孙大人,这个问题我会后向你说清楚。我是有苦衷的。”于干说。
“那好吧,各自回去做好自己部队战士们的思想工作,不得再生是非。”孙大人把这么大的事件定位是非,不了了之,在“三军”引起强烈不满,为日后带来祸根。<>